《家庭教師瓦利亞管家日誌》瑞琪

42、瓦利亞管家日記..14番外

　　[十年]仍未變的信念
　　從恩人家回來後，我又和大家過著往常一樣的生活，這樣熟悉又令人懷念的生活，正是我喜歡的。
　　但這種的生活，我還能過多久呢？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隨著時間的流動，我是否能一直在這裡生活到永遠？

　　對於未來，我充滿滿滿好奇和害怕。

　　※※※※※※
　　將晚餐的碗盤整理好後，我提著剛洗好的衣服要去頂樓曬。衣服在曬的時候不能直接接觸太陽，這樣很會褪色。
　　偏偏瓦利亞頂樓的遮蔽處占的面積很小，不能曬很多。可是大家的衣服量光是一天就很多了，所以我都是用晚上曬，早上才搬到遮蔽處或是照光的房間曬，寬大的照陽處就是床單的天下了。
　　不過說真的，瓦利亞的床單超級會髒的，不知道為什麼，最常洗的是BOSS的，酒漬和紅漬最多了。
　　問過史庫瓦羅，他總是氣紅著臉叫我不要問，不知怎麼了，還是工作吧。
　　正當我快走到客廳時，裡頭傳來交談聲。

　　「唉呀呀，這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嗎？怎麼會在貝爾手上？」
　　「剛剛去找公主玩，結果那討厭的小鬼吵死了，王子就把他丟到吊燈上去，這個就掉下來了，所以這是王子的。」
　　「這是偷吧？」
　　「嘻嘻嘻，因為我是王子──」
　　「那你要玩誰？」
　　「當然是小鳥，嘻嘻嘻。」
　　「看免錢的，算我一份。」
　　「真想看看長大後的好姐妹會變怎樣，希望呆呆的個性可以改一些。」
　　「喂！你們吃飽太無聊啊？」
　　「長毛不想看就離開啊，嘻嘻嘻，王子不留你。」
　　「吵死了！看就看啊！」
　　「BOSS有興趣嗎？」
　　「……隨你們。」
　　「大家在做什麼呢？」我好奇的問。

　　所有人瞬間沉默，發生了什麼事嗎？
　　如果是平常，大家飯後都是回房休息的，今天怎麼全待在客廳呢？就連BOSS也是，真反常呢。

　　「嘻嘻嘻，小鳥有空嗎？」貝爾問。
　　「我要去曬衣服──」我指了指手中的大籃子，說。
　　「嘻嘻嘻，小鳥『現在』有空嗎？」貝爾笑著問。
　　「就說要……有空！我有空！」本來想要回絕，可是貝爾突然拿著小刀朝我逼近，我馬上答有空。
　　「貝爾不可以欺負好姐妹啦！」魯斯里亞趕緊把拉我過來。
　　「謝謝你，魯斯里亞。」躲在魯斯里亞身後，偷偷對著貝爾比鬼臉。
　　「喂！貝爾，你嚇她做什麼啦！」史庫瓦羅火大的敲了貝爾的頭，非常乾脆的一拳。
　　「嘻嘻嘻──」貝爾沒有還手，也沒有罵人，只是自顧自的笑著，而其他人都不為所動。

　　絕對有問題！所有人都有問題！
　　下意識要離開，卻發現魯斯里亞緊緊抓著我不放。
　　「魯斯里亞，你要做什麼？」我害怕的問。
　　「小鳥不用怕，不會有事的。」魯斯里亞笑著說：「只要五分鐘就好，放心，不會痛的。」
　　「什麼東西五分鐘？」
　　「嘻嘻嘻，讓王子轟一個！」貝爾從身後拿出一個超大的紫色火箭筒，把目標鎖定在我身上。

　　「哇啊！」這……這個意思是要讓我死掉嗎？
　　「好可怕！我不要啦！放我下來！」
　　「不用怕，五分鐘而已──」看魯斯里亞也跟著貝爾瞎起鬨，我只好看向史庫瓦羅，只有他不會玩這種小孩子的遊戲，也會罵貝爾的。史庫瓦羅一對上我的視線，立刻偏過頭，不看我，絲毫不管我的請求。
　　除了BOSS外的大家倒是很興奮，難道我死了他們很開心？
　　恐慌，侵襲著我的內心。
　　冷不防的，魯斯里亞把我推開，我整個人向前倒，而貝爾的大火箭筒隨之而來……

　　碰！我被打中了。
　　沒想到才來半年就莫名奇妙的被殺了，我是不是做錯了？全身輕飄飄的，眼前是黑暗的一片，滿滿的陌生，好可怕。
　　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十年前……的嘉？」

　　誰？是誰？是在叫我嗎？
　　緩緩睜開眼，只見到離我不遠的前方，有個人影，可是整個房間好暗，看不清楚眼前人影的樣子。隨即而來的壓迫感，我向後退。
　　那個人影漸漸向我靠近，一步一步的，把我逼到牆角……

　　「咦！你……」

　　※※※※※※
　　【將焦點放回瓦利亞的眾人──】

　　「真不知道小鳥十年後會變什麼樣子，嘻嘻嘻。」貝爾開心的說著，完全不想想罪魁禍首正是自己手上的十年後火箭筒。
　　「你什麼都沒說就轟她，她會被你嚇死！」史庫瓦羅搖頭說。
　　「不過免費看蠢樣也不錯。」瑪蒙悠哉的說。
　　「小鳥會沒事吧？」列威看了看，問。
　　「唉呀呀，列威在擔心耶。」
　　「因為那個東西……」全身敵意感。
　　「也是，列威之前指環戰就見識過那個威力了。」瑪蒙說。
　　「嘻嘻嘻，其實在害怕。」貝爾笑著說。
　　「你說什麼！」列威生氣了。
　　「吵死了！」XANXUS一發言，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靜靜的看著不明煙霧，等待著十年後的熟悉孩子出現。

　　「小青蛙回來了，他說我們該出發了，不快點會被罵的喔──」從煙霧中，緩緩走出一個正在梳頭的女人。
　　紫色的秀髮過肩，隨著亞麻色梳子的帶領下輕輕擺動著，琉璃色的雙眼和昔日的孩子一樣的顏色，眼中帶著笑，是雙會說話的眼睛，嗓音也比較柔和，雖然仍有些稚氣，不過聲音中帶著溫柔是沒變的。一襲水藍色的美麗洋裝，搭配著象牙白的小外套和藍色的緞帶裝飾，腳上穿著深色的高跟鞋，胸前戴著孩子最珍愛的項鍊，手上戴著襯托眼睛的同色系玉鐲和兩枚大不相同的戒指，臉上擦了些淡妝，行為舉止十分優雅，不像孩子般的莽撞，整個人有成熟的感覺……真的能從女人身上看見歲月的轉變。手上的動作不曾停過，向前的腳步也是，彷彿完全沒注意到時代已經變換……

　　「這……這是十年後的小鳥？」列威臉上帶著紅韻，看傻了眼。
　　「好姐妹終於愛美了，平常明明不肯穿裙子的說……」魯斯里亞開心的說著，感覺有看女兒長大的感覺。
　　「不會是假象吧？」史庫瓦羅皺著眉頭說。
　　「對了，參加同盟和解會議一定要穿高跟鞋嗎？走路不穩好像隨時都會……」
　　碰！話還沒說完，女人已經摔倒了。
　　果然是小鳥，眾人在心想著。

　　「好痛！果然穿著這雙『凶器』就會跌倒。」十年後小鳥苦笑著。「我可不可以換掉？」
　　「迷糊的個性是沒錢賺的。」離十年後小鳥最近的瑪蒙走了過去，伸出小手說：「扶一次五千。」
　　十年後小鳥抬頭，一見到瑪蒙，便開心的往懷裡抱。
　　「瑪蒙，好想你呢，好久沒有這樣把你抱在懷裡了，好開心……」十年後小鳥開心的抱著，帶了些憐惜。
　　「這樣抱要收錢的。」瑪蒙拉了拉帽子說。
　　「不管，先抱再說。」十年後小鳥開心的摸著瑪蒙的頭，看了看四周。
　　所有人也看向她，最後她忍不住笑了。

　　「感覺所有人都變年輕了，這是小青蛙的魔法囉？」這是十年後小鳥的結論。
　　「果然還是一樣天真的可愛，好姐妹還是老樣子。」魯斯里亞笑著說：「這裡是十年前的世界。」
　　「十年前？我知道了，是藍波的玩具對吧？好久以前突然被貝爾轟過，原來我會跑來這裡，這算是一種分身術囉，這樣好像忍者呢！」十年後小鳥開心的說著。

　　碰！史庫瓦羅走過來敲了十年後小鳥的頭。
　　「都長大了，腦袋還沒長大嗎？」史庫瓦羅憤怒的叫著。「都過十年了給我長進點！」
　　「十年嗎……」琉璃色的眼中浮現著淡淡的憂愁。
　　十年後小鳥放下瑪蒙，向前走了一小段路，背對著大家說著自己的話。

　　「一開始被姑姑丟棄的那刻，我真的很怕，害怕未來的無知，就在那時我遇見恩人、遇見大家，我的生活就有很大的轉變。」
　　「當我知道姑姑的事情和親眼目賭你們那時做的事，我整個人絕望了。因為當時的我完全不知道，你們所謂的『任務』是那個……是我當時太天真了……」
　　貝爾好奇的想開口，不過被史庫瓦羅制止了。背對著眾人的十年後小鳥沒有發現這小小插曲，繼續說著……

　　「但那件事也讓我領悟到，不管你們是怎樣的人做怎樣的事，本質都沒有變，都是我認識的瓦利亞。不管你們的身分是暗殺部隊，雙手沾滿他人的血液，我都相信你們，選擇留下來，願意用這生陪著你們……」
　　「因為我喜歡你們……真心真意的喜歡你們……」
　　十年後小鳥轉過身來，深深鞠了躬，帶著不曾變過的笑容。

　　「謝謝你們陪我這麼久的時間，經歷著家族的生離死別，還是走過來了。」
　　「從以前就很想這樣向大家道謝，就請你們接受囉。」吐了吐舌頭，十年後小鳥笑著說。
　　「隨便妳……我要在房裡吃，等等送飯來！」XANXUS說完後便先行離開。
　　「果然是BOSS，謝謝你。」十年後小鳥笑了笑。
　　「小鳥好棒喔，人家好感動。」魯斯里亞開心的抱著十年後小鳥說。
　　「小鳥……好懷念這個叫法呢。」被抱在懷裡的十年後小鳥笑著說。
　　「不然十年後我們怎麼叫妳？」
　　「除了親愛的叫我嘉以外大家好像都叫嫂子……不過獄寺哥哥還是叫我笨女人……」十年後小鳥偏著頭想：「因為小鳥不是叫我的方式了，大概就這樣吧？」

　　「妳說什麼？」眾人驚訝的說。
　　「妳結婚了？」瑪蒙問。
　　「是啊，好久沒見到十年前的親愛的，還蠻懷念，以前拍的相片都因為某些原因消失了，所以看到很開心呢。」十年後小鳥看著大家說，也讓在場眾人各退一大步，看著彼此。
　　傻眼！誰十年後和這個笨女孩結婚了？眾人心想。

　　「嘻嘻嘻，笨蛋小鳥的老公是誰啊？」
　　「在這間房子裡啊，是……」十年後小鳥話來沒說完，迷霧再次現身！

　　碰！十年前小鳥倒在地上。
　　五分鐘到了？太湊巧了吧……眾人無奈的想著。

　　「小妹妹不要撲在我身上──」十年前小鳥倒在地上苦叫著。
　　「妳在說什麼夢話啊？」史庫瓦羅抓著衣領，將十年前小鳥提起來問。
　　「咦？魔法消失了？」
　　「喂！夢話留到睡覺再講！」
　　「小鳥妳剛剛看到什麼呢？」魯斯里亞問。

　　「有人叫我嘉，我回頭就被一個人押在牆邊，房間好黑看不到他是誰，他都不說話，我試著要開口，他就把我抱住好久，直到門被踹開，有個和我好像的妹妹說爸爸媽媽躲在這裡不陪她玩，就突然追著我跑，最後還把我撲在地上，一直說媽媽壞壞……」
　　十年前小鳥偏著頭，緩緩說：「可是我不知道那妹妹的媽媽是誰，第一眼看還以為自己有妹妹呢，很可愛的女孩。」
　　慢著！連孩子都有了？小鳥到底和誰結婚啊？這應該是除了當事人外大家最想知道的事情。

　　「人家喜歡好姐妹，可是喜歡沒到那一層。」魯斯里亞說。
　　「我只要錢。」瑪蒙說。
　　「BOSS……」列威說著。
　　葛拉沉默的離開現場。
　　「我要牛奶。」貝爾說。
　　「喂！貝爾你來亂的嗎？」史庫瓦羅怒吼著。
　　「既然我們都沒那個意思，那是BOSS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哦哦哦，列威生氣了。」
　　「激動的變態雷老頭──」
　　「煩不煩啊！吵這種東西！」
　　「大家不要打架啊……」

　　就在大家為了遙遠的未來吵翻時，引起話題的孩子因為剛剛的激烈跑跳後餓壞了，乖乖吃著晚餐。
　　「大家不吃嗎？」十年前小鳥嘴裡一邊吃著義大利麵，一邊看著正在吵鬧的大家。

　　「妳以為是誰害的？」眾人大吼。

　　※※※※※※
　　【將視線拉到十年後的未來──】

　　「媽媽，剛剛的姐姐不見了，是不是魔法？」
　　「當然囉，這是天使要小鳥趕快去睡覺的魔法喔。」十年後小鳥摸了摸小妹妹的頭。「爸爸媽媽要出門，先去睡覺了，明天媽媽帶你去找山本哥玩棒球。」
　　「好。」
　　「麻煩你帶小鳥去房間了。」
　　「我知道了，嫂子。」於是一個部下便牽著小妹妹離開了。

　　看著剛完成五分鐘時間之旅的十年後小鳥，「他」說了話。
　　「是啊，好久沒見到所有人了，好懷念……」十年後小鳥說：「我有向大家說我的感謝喔，突然就好想說，果然對瓦利亞來說，感謝是說不完的。」
　　「他」笑了。
　　「對了，我有看到十年前的你！超可愛的……你偏頭也沒用，偏頭臉紅我還是記在這喔。」十年後小鳥指著自己的胸口，看著偏頭的「他」。
　　不過是真的記起來了，我可沒有說謊，因為「他」的臉紅很好看。

　　十年前的我應該還在擔心自己還能在瓦利亞待多久……
　　其實不用怕喔，十年前的我。當初堅守的信念一直沒變過，短短的五分鐘，應該不難發現這裡仍是瓦利亞吧？名叫小鳥的人一直在這裡，十年了仍在這裡。瓦利亞陪著我走過許多事，我捨不得離開。

　　當初留下來，是因為恩人和大家的恩情。
　　現在留下來，是因為多了個理由喔，十年後小鳥笑很燦爛。

　　「他」不解的問起笑容的意義。
　　「祕密。」十年後小鳥說：「快走吧，不然大家會罵的。」
　　開心的牽赘他」的大手，兩人指間上的戒指，代表著雙方的關係。十年後小鳥和『他』向前走去。

　　走向屬於她的未來。

　　十年仍未變的信念，一直存在。
　　瓦利亞，是管家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