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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予器礼 ...

  •   艾由蔚跟着敖鹉林和武达琅转过七七四十九个弯,穿过九九八十一道水帘后终于来到了予器礼的祭坛所在――绿波洞。在这里艾由蔚再次领略了所谓的“别有洞天”:一改予堂的奢华腐败,绿波洞内丝毫没有人工雕琢的印记。地面上波光鳞鳞,有数道小溪潺潺流动,溪水清澈、叮咚轻唱。再抬头,只见洞顶有数根或长或短的石柱高悬,偶还有冰凉的水珠滴下,“滴答”“滴答”,声声悦耳动听。艾由蔚眼睛瞪得滚圆,连眨眼的功夫都觉得是种浪费了。

      一直疾步走在最前面的敖鹉林止住步子,微微侧身让出一条道来:“殿主,请!”

      武达琅抬足走向洞中央的祭坛,经过木化的艾由蔚身旁时还不忘揶揄一记:“乡巴佬!”

      不待艾由蔚反应过来,武达琅身形一闪站上了祭台,右手食指向天,口中念念有词。顿时洞内几道强风凭空而起,之前温柔流动的溪水“刷刷”地化作数柄水剑,直刺洞顶的几根石柱。就在水剑接触到石柱的那一瞬间,洞内天摇地动,隆隆作响。敖武林只用扇子搭在艾由蔚的手肘之上,艾由蔚便觉得足下大地稳如巨磐,身形也不再摇晃了。敖鹉林低头看她紧咬下唇,脸色紫黑心里一软,搂过艾由蔚的肩膀护在了自己胸前。艾由蔚此刻害怕得一动不动,那年飞机失事那会儿也是这般的巨烈摇晃,爸爸把小小的自己紧紧地抱在环里,妈妈牢牢地握着自己的手,然后再醒来时,就只剩下了自己孤身一人……

      只是这番巨动仿佛是她上一秒钟的幻觉,下一秒洞内静得又只剩下“哗哗”的水声,还有就是武达琅刺耳的嘲笑声:“哈哈,哈哈!泼妇也有怕的时候呀?没尿裤子吧?”

      艾由蔚大羞,猛地跳开敖武林的胸前,不想动作过大一个不稳直直地朝后面倒去。“卜”的一声,艾由蔚好像撞到席梦思上面一样轻轻地反弹了回来,膝盖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怎么回事?艾由蔚看看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啊?怎么自己方才像是撞到了一堵柔软的墙壁?原来溪水并没有回到原来的状态,而是与洞顶的石柱相接相连,竟形成了一面面类似玻璃的水墙。

      “哈哈!笨死了!”武达琅用力拍着祭坛的桌子,笑得前俯后仰。

      “八卦?”艾由蔚视武达琅于无睹,呆呆地吐出了两个字。声音虽轻但内力浓厚如敖、武两人都听得清楚,两人目光相接,皆是一愣。

      “艾姑娘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呀。”最后还是敖鹉林上前扶了一把,目露激赏,“正是为保予器礼不受外界干扰的水石八卦阵。不愧是艾家传人!”

      艾由蔚拍拍膝上的灰:“林主过奖。由蔚只是识得这八卦的形状,至于这五行八卦的阵仗,小女子实在愚昧,真的是一窍不通。” 八卦的样子只要是个现代人都应该知道吧,艾由蔚不想这样的常识竟也可以让敖、武两人加深她是艾家传人的猜测。

      “我看也不过就是瞎猫撞到死老鼠!”话虽这么说,武达琅也难得拿正眼看着艾由蔚了,“好了,予器礼要开始了,你,过来!”

      艾由蔚不安地看看敖鹉林,他抱以安抚的一笑:“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在这里等你”,再平常不过的一句,却让艾由蔚鼻尖一酸: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就一直是一个人,没有家,自然也没有人再会等她回家。艾由蔚低头悄悄抹了抹眼角,慢慢走上了祭坛。

      祭坛对面,武达琅敛了笑脸,整理完面部表情后摆弄起了坛上的器具。只见他左手手掌平摊,按在一本黑色册子之上,右手在空中画了数道符后用拇指和小指抵住艾由蔚的额头:“艾。。。嗯,泼妇你叫啥来着?”

      敖鹉林正声道:“武达琅!正经些!”

      艾由蔚无所谓地笑笑:“艾由蔚!艾箐的艾,由于的由,蔚蓝的蔚!”

      武达琅尴尬地干笑两声:“呵呵,重来重来!”

      “艾氏由蔚,吾以武林树巫殿殿主之名允你入林!此后,作为武林一民,服从林主的命令、殿主的吩咐,遵守武林的规矩。终生以武林之繁荣而奋斗,誓与武林共存亡!”

      艾由蔚郑重地跟着念道:“终生以武林之繁荣而奋斗,誓与武林共存亡!”

      武达琅满意地放下抵住艾由蔚额头的手:“刚刚的是入林宣誓,接下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予器’!”

      武达琅绕过祭坛站到了艾由蔚面前:“来,告诉我,十八般武翼里你最擅长的是哪一项?我好为你选个顺手的兵器。”

      艾由蔚有些为难:“十八般武艺?我好像一样也不会……”

      “艾姑娘别说笑了。怎么可能十八般功夫一样也不会呢?过分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啊。”敖武林显然不能接受自己认定的艾家传人是个功夫白痴的现实。

      “呃……太极拳算吗?”艾由蔚在体育课上曾经学过太极。

      “何为太极?”武达琅虚心请教。敖鹉林也拭目以待。

      艾由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口中轻念“一个大西瓜,一刀切两半。你一半,我一半”的口决,小心翼翼地做起了动作。

      不想武达琅看了一会儿就有些不耐烦了,一个扫腿劈向艾由蔚的下盘,成功偷袭:“连马步都没扎稳,重心不稳!你个绣花枕头!”

      “飞檐走壁我是真的不会……”艾由蔚从地上爬起来,刚刚手掌底部撑到了地上,热辣辣地疼。敖鹉林递过一块浅草色的干净帕子:“没关系,你先擦擦吧。”艾由蔚感激地接过帕子,有股清淡的松香:“谢谢林主!”

      敖鹉林拍拍艾由蔚的头,转身对武达琅说道:“刚刚翼儿也探过她的脉,确实一点儿功夫底子都没有。你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唉,真是为难我了!武林里的三岁孩童都比她强!这么个一无是处的东西,要我如何……”武达琅眉头深锁,看上去十分困惑。

      “既然不会功夫,一般的武器怕是也没有力量使唤了吧。”敖鹉林也有些无奈。

      虽然不是自己的错,但艾由蔚觉得很抱歉,抓紧自己的包包默默立在角落。武达琅越看她越气:“奇装怪服的,包袱也长得怪模怪样!里面有什么宝贝,拽这么紧!”说完指尖一点,艾由蔚怀里的包就到了他手上。

      “你做什么?把包包还我!”艾由蔚再怎么好脾气也禁不起他再三的挑衅。敖鹉林也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别闹了,快还给艾姑娘!”

      武达琅已经打开了艾由蔚的包包,翻来翻去,最终扯出她早上看过的报纸:“这是什么?”艾由蔚夺过自己的包包,还好手机、相机都没被他弄坏,报纸他要,给他就是。

      敖鹉林也走了过来,看着《时代报》面露不解。艾由蔚边理包边回答:“是报纸,没什么用的。”

      武达琅却不以为意,转身和敖武林商量道,“对不会功夫的人来说,刀剑枪之类估计都是无用武之处了,我看这文卷倒是小巧便利,若是在上面施些法术,倒也不失为防身御敌的佳器。不知林林意下如何?”

      “就按殿主说的去做吧。”

      武达琅得令,一手握住《时代报》一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摆在太阳穴上,闭上眼睛口里念念有词。随后又在空中腾了几个跟斗,边翻边输了真气到纸张纤维之内,等他脚尖落地时,一卷《时代报》竟成了玉箫般长短的棒子,中间碧绿两端乳白,看着好不可爱。

      “这东西以后就是你的兵器了,唤作‘碧箫簪’。由于里面输入了我的真气,所以你个功夫白痴要是碰到强敌,小命堪忧时就放到嘴边吹一下,本殿主如果刚好闲着没事就会过去救上一救的。平时你只要念咒后,这‘碧箫簪’还可以幻作发簪隐于发中,放松敌手的警惕。是个好东西吧?” 武达琅像个小孩,在艾由蔚炫耀起来。

      艾由蔚接过碧箫簪,上上下下仔细端详、爱不释手,眼睛都发亮了:“它叫碧箫簪?真漂亮!谢谢殿主!” 艾由蔚发自内心对武达琅道谢,眼里盛满了笑意,像阳光下金光鳞鳞的湖面。武达琅看得竟有一刻的失神,反应过来后撇撇嘴不屑地抬起他高傲的下巴:“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艾由蔚也不介意,抬头还是一笑。这倒让武达琅不好意思了起来。别人都这么大方了,自己也就不再扭扭捏捏的了:“记住,让箫化簪的咒语是:波尊卡。明白了吗?”艾由蔚勾勾脑袋:“嗯,谢谢!”武达琅抬起袖子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林林,事情都办完了,我可要休息了。你们自便,恕不远送!”

      敖鹉林识相地拉着艾由蔚下了祭坛往洞口走去。

      “等一下!”艾由蔚突然回身,“殿主,麻烦你转告武翼一声‘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洞口外面的阳光太过灿烂,即使武达琅闭上眼睛,眼睑上都还映着艾由蔚的回眸一笑。武达琅甩甩头:“我这是疯了吗?武翼这臭小子,招了个什么大麻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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