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开始接触网球 ...
-
坐在新干线上的时候，纪悠是无力的闭着眼睛的，她觉得很疲倦，划过耳边的所有声音都在瞬间化作虚幻，唯一的心脏的跳动声音，在慢慢的一下又一下响动。这样疲倦的感觉，令她产生了莫名的悲凉。纪悠抬起手，轻轻的捂住眼睛，即使是斜阳的阳光，但也刺伤了她。此刻的她，只是想躲在无人的黑暗中，然后独自静静的呆着，就独自的一个人。
身边的人在谈笑风生，身边的人在走动在站立，身边的人或许在微笑或许在板着脸。
但是，这一切都与纪悠无关，她突然间一点都不想关心这个世界了。
然后她睁开眼睛，透过指缝窥向朦胧的天边，指缝间的天地——正落幕着最后的璀璨。
“龙马你是正选？？”
在早餐的时候，纪悠不小心手倾斜了下，原本是倒进杯子里的牛奶就泻了一桌子。
龙马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女生并不手忙脚乱甚至是悠闲的收拾着残局，然后点点头：“ 是吧。”
纪悠一块擦布扔过去：“吧你个头，小孩子装什么深沉。”
龙马侧头躲飞擦布一块，依旧漫不经心道：“才没有。”话说回来，今天的她似乎有点..不对劲？
纪悠终于坐在椅子上了，她把倒了半杯牛奶的杯子伸手一推，明显了不想喝。她对面的龙马一边咬着面包，一边不时抬眼看看她。
她呆坐了一会，然后起身拿起背包，在玄关处穿好鞋子，就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而屋内的南次郎向龙马问道：“那丫头心情不好？”
龙马一仰头把牛奶喝下，才没好气的回答：“我怎么知道。”
纪悠上学的路上总会遇到桃城，这个骑着单车像风一样掠过的少年就会停下来，顺便向她问道：“要搭顺风车吗？”这时纪悠就会摇摇头，说：“谢了，”理由是什么，她却从来不说，她认为没必要说。
经过网球场时，她这次不自觉的停下了。
又是黄色的被追逐的小球。
她回想起昨天被打败的那个少年，突然仓促的笑了一下，原来这就是网球。
然后她又走开了，这个世界其实很无聊，她想，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想做。
上课很无聊，睡觉也很无聊，甚至在打网球的时候，也觉得无聊。真是一成不变的生活。
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纪悠揉揉眼睛，准备到饭堂随便买点东西吃。然刚一站起身，前边的桃城就腾的站了起来，每当他腾的站起来时，椅子就会不受控制的向后移，直至撞到纪悠的桌子才会罢休。
纪悠抬脚一踢椅子，附带一句：“我还要坐到多后才不会被你的椅子撞到啊。”纯粹是发泄的语气，她一说完就发觉自己似乎说得不对。便撇过头，直接从后门走出课室。
意外的是从后边追来的桃城，他似乎毫不在意的笑道：“抱歉抱歉啊。”
纪悠就知道他的个性，也唯有摆摆手道：“其实刚才是我语气重了。”
饭堂里不期然看见桃城的其他队友，那个总是笑眯眯的人也在这里。
不管怎么说，自从她名义上的弟弟在网球部出名后，她这个姐姐连带着也的确是多了不少麻烦。就好比如，越前这个姓氏。这个姓氏总能令网球部的少年们联想到网球。
虽然她已经不止一次说过：“龙马是龙马，我是我，不要扯到一起混谈，”这是语气较重的，轻的她也说过：“很遗憾，我从来都不打网球的。”
但没用。
中午的这顿饭纪悠吃得有点艰难，她觉得背后那些利刃般的视线都几乎实体化了。于是她就想：如果真能实体化就好了，就怕人家都是记恨在心里，趁着不备再来报复，这类人就是最防不胜防了。
席间，被问及关于网球的话题超过三次，纪悠回答的次数多达六次，她得解释清楚，第一：她不打网球，从小就不接触。第二：她更不可能是龙马的练习对象，龙马挑对手的的眼界其实很高。第三：她一点都没有被龙马和他老爸潜影默化。她对网球依然没有兴趣。以上。
饭还没有吃完，纪悠就临时找了个借口。总之她得离开这里了。再被那个笑眯眯的家伙盯着的话，她都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龙马在走廊上碰见纪悠，正想打个招呼，就被她一揪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拎到了天台上。
他发誓：这个家伙从头到尾的脸色都没有变过。天知道又是谁惹着这个小气鬼了。
在天台上，龙马盘腿坐下，其实他是想直接躺下的。
天台的阳光刚刚好，很适合睡觉。龙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
纪悠在另一边也坐下，她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盯住了地面。长长的银发散下来，令龙马看不到她的表情。
怎么？来坐禅？？
龙马无聊之下想吐槽了。但想罢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要是吐槽的话...肯定会更无聊的。他索性仰起头望着天空，碧空白云，和风暖阳...他真的想睡觉了。
“嗳..龙马。”纪悠说话了。
龙马低回下头，把视线转移到她身上，这个女孩的银发在阳光下散发的光泽竟带出淡淡的悲愁感。即使在阳光下，温暖也好像无法令她变得稍微温和一点。
她抬起头，说道：“我好像会打网球了。”
龙马一怔，问道：“什么时候？”
纪悠抿着唇，她似乎在沉思，龙马却知道她只是在发呆而已，她漆黑的眼瞳总能迷惑到别人，那仿佛是黑暗遥远之处的深渊，光明永不到达。但他就是知道。人相处久了，习惯性格的多少会了解到一点。
然后，她道：“我和你打一场吧，龙马。”
透过空气，透过风，透过耳膜。
龙马听不到的这句话中，有的只是他不明白的深深的惆怅的情绪，想证明一些东西，也想逃避一些东西。
“是吗。”龙马突然笑了，习惯的话语就说出了口：“你还差得远呢。”
纪悠看着他，也笑了：“小子，别太嚣张了。”
其实纪悠不知道，只有在她由衷笑起来的时候，身上的阴霍才会在这一瞬消失不见。
即使这个笑容未必灿烂。
“话又说回来。”
距离那天的谈话已经过去了几天，纪悠话虽放出去了，但人的行动却更懒散了。她现在每天一放学就回家，而龙马则还要参加网球部的练习。
“什么？”龙马的母亲在厨房正切着瓜，顺便对进来厨房的纪悠道：“把猪排翻一下就行了。”
纪悠拿着不锈钢铲，动作甚为熟练的翻了下锅上的肉，继续道：“龙马的训练时间好像是到6点吧，现在已经7点了。”
“小悠你果然很担心龙马吧。”母亲微笑的道：“放心吧，龙马那孩子其实很懂事的。”
“...”纪悠顿了顿，突然放下不锈钢铲，道：“我还是出去看看吧。”
沿路的灯都亮起了。
纪悠去青学的网球部看过，里面并没有人，部员都已经走了。空荡荡的一个个场地，黑暗就会萧条的弥漫过来。
果然是去了别的地方吗？
纪悠边想着，就要转身去那些街头网球的地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原来是越前的姐姐。”
纪悠回过头，看见的是那个经常一副笑眯眯样子的少年。他似乎刚洗过脸，发梢还在微微滴着水。
“如果找越前的话，他很早就走了。”他说道。
“我知道了。”纪悠淡淡的应了句，便想扭头走了。
纪悠走的时候脚步踏得有点大力，但她还是很快的就走了。
在街边的网球场上，纪悠不出预料的发现了龙马，当然，有些意外的还发现了桃城。
看着他们两个在双打的比赛上败得莫名其妙时，她也很郁闷的纠结起了眉头：“这两个家伙到底怎么了。”
“一看就知道不是双打的，对吧？”身边的一个女生突然发声。
纪悠瞧了她一眼，因为她笃定的神情而感到些许疑惑：“你好像认识他们。”
“因为青学的球员都很出名。”女生继续道。
“是吗...”纪悠沉吟片刻，然后向龙马那边看了看。老实说，她不甚认同。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吧。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很少见，也会打网球？”女生问道。
“会吧。”纪悠回答得模凌两可。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她突然间转头看着女生道：“你也会？”
女生微微点了下头：“我是跟我哥哥学的。”说到“哥哥”这个词时，纪悠注意她的语气有点引以为傲。
“那么，我们去打一场吧。”纪悠手一指，指住了败北的龙马和桃城：“要让那两个家伙看看什么是双打。”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开始接触网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