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杀意弥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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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许愿什么的，女孩子总喜欢去相信。”
记忆中，那个笑起来总让人感觉温和的少年仿佛说过这么一句话。
那时的背景好像是被风吹得泛起了涟漪的湖面，还有着丝丝反光，湖边几对美好的情侣在散步。
天空澄蓝得耀目夺眼。
纪悠还记得，那时的自己咬着奶茶的吸管，莫名其妙的就回了一句：“我不大相信....难道我就不是女孩子么？”语气说不上有多又好，或者是女孩子应有的声线。甚至还有点不明的鄙夷含在里面。
可他却笑了，没有尴尬，没有迟疑，突然的爽朗的就笑了出来，道：“你啊，的确不像女孩子。”说这话的时候风把他的头发吹起来，粟色的头发柔软的飘扬起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
纪悠直到现在还记得染发的那天，他和她因为颜色的意见不同有了分歧，纪悠就悄悄叮嘱发型师下了一种两人都最讨厌的颜色，然而出来的效果却出乎意料的漂亮。少年把眉头拧得很紧，过了好久才肯原谅她，原因很简单，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说了一句话：“是粟色哦 ，我觉得这样的你更帅呀。”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纪悠和他一星期的冷战终于结束。
那是一个染着金黄卷发，会穿着时下流行衣服，会在周末花一个小时化妆打扮然后和朋友一群逛街的，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和少年在一起笑得很甜，两个小酒窝很可爱，眼睛弯弯，睫毛夹了又涂上睫毛膏，显得更纤长了，她常常穿着抹胸的裙子，既可爱，也时常带出点点性感。
就像一只白天鹅，轻而易举的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少年笑完，眼睛里的悲伤才流露出来，即使他隐藏得很深很深，还是被纪悠察觉到了。她总能不经意间就发觉到了，关于很多少年的事。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
同样优秀在众人眼里高高在上的优等生；
同样孤独连一个知心朋友都没有的人；
同样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甚至不知道父母是谁的人。
于是，他们短暂的走在了一起，彼此惺惺相惜。
孤独，是会让人心变形的可怕的东西。
美好的少年，和漂亮的少女，谱写出了一段让校园为之震惊的恋情。
当众人都在讨论两个主角时，纪悠就在一旁听着，听到不堪的词语时，也仅仅是皱皱眉。比如：不知廉耻；比如：肮脏。
背着枯燥的英语单词时，纪悠把头倚在秋千的铁链上，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不远处一群踢足球的男孩子。
“咿呀”
秋千在人力的推动下晃动了一下。
纪悠仰起头，就看见消失多日的少年，仿佛还像往日般温和的带着浅笑，双手轻轻的扶在铁链上。
仍而真的没有变吗？
纪悠眯起眼睛，尽管她没有近视，但逆光的角度使她不得不眯起眼睛，才看得清少年的轮廓，那弥漫上了忧伤的轮廓上，一抹浅笑也只像是在哭泣。
“喂，我的成绩快要超过你了。”怔了半响，纪悠却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少年道：“那很好啊，”
然后纪悠就没有再说话了，想问的都一次过全咽回肚子里。她腾地站起身，头顶撞到了少年的下巴，她只是倔强的一声道歉也不说，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是愤怒，还是遗憾，抑或只是纯粹的伤心？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纪悠却没有再去分析了，她突然疲倦得——在这一刻什么都想原谅了。原谅了，就算了。
大城市的夜晚，只能看见灰蒙蒙的夜空。不会有星星，连月亮也被厚云遮住了。
纪悠打扮得很妖艳，当她照镜子时，觉得这个身影很陌生。
她跟着一个追求了她很久的男生去了酒吧，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纪悠说：“我还没有满十八岁。”
那个男生就揽住她的腰，无所谓的说道：“哪管啊，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她被灌了很多酒，脸蛋绯红，旁边的男生换了副面孔，也是染了一头金黄的头发，耳朵上打了很多耳洞。
人声鼎沸的酒吧里，纪悠醉醺醺的情况下，已经不算男生的人嘴巴就靠了上来。
少女最值得纪念的初吻，就这样被夺去了。
纪悠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唇的触感就离开了。是恶心的，想吐的触感。
“哈，这不是我们学校的优等生吗？”
身后突然就传来了纪悠记得很清楚的声音。
她像是条件反射般猛的转过头，居然就看见了被男人搂在怀里的少女，那个总是一副清纯模样的漂亮少女，此刻竟也丑恶得让纪悠的胃更难受。
直到现在还是学校话题的怀孕少女，腰肢看不出半点怀孕的痕迹。
他却分明说过：“怎么办，她有了，她真的有了。”
纪悠晃晃头，酒精的麻醉作用令她清醒不起来，眼前少女的模样也变得模糊。她恍惚问了句：“你的孩子呢。”她其实是想问：他的孩子呢。
少女不屑的回头撇下一句：“拿掉了，”语气厌恶得就像只是拿掉一件垃圾而已。
纪悠忍不住的终于俯身呕吐起来，一地的污秽中，她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掉了下来。
命运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仅是蒙蔽了他的眼睛而已，然而悲剧就酝酿出来了。
只是走错了轨道的青春，却笔直的连接上了地狱的轨道。
纪悠摇晃的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去舞池中晃着身体的少女，身后刚才吻过她的男人想要拉住她，纪悠一摆手就挣脱掉了。没有回头的就直接往舞池走去。
放在小包里的小刀，纪悠的手连颤抖也没有，紧紧的握住了。
终于在经过那少女的身边时，她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就把刀子捅了进去。
那刻的视线里，全是鲜红的一片。
她几乎控制不住的疯狂大笑起来。
鲜血涌出来的感觉竟让她觉得兴奋，血液里的卓悦感膨胀的挤满了心脏的位置。
她开始扭身就跑。刀子甚至还未拔出来。
十二月的街道，雪从天空飘飘扬扬落下来。
落在了她的头发上，落在她的衣服上，她却丝毫不觉得冷。
潮涌的人流中，她像个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疯子。
仍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确是个疯子，一个只剩下理智的疯子。
是该高兴呢，还是应该去悲伤，这一刻的纪悠理智得不想有一点点的情绪，她甚至连哭泣的心情都想抛弃了。
她一直在跑，跑出了人群，跑到了荒芜，跑到了日升的地方，恍惚睡了长长的一觉。然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双手沾满了腥臭的墨水。
纪悠猛的睁开了眼睛，眼角的烛火影影绰绰，戈薇在用清水擦着她手上的墨水，一边的枫婆婆取下她额头的冰袋，用毛巾敷上，犬夜叉倚在门边，背对着她们，看不见他的表情。
身体一阵阵的无力感涌上，纪悠虚弱的咳出几声，众人才发觉她醒过来。戈薇扶着她的身体，好让她能坐起来，脸色惨白的她唇色也是苍白的。
纪悠的视线缓缓扫过戈薇、枫婆婆、七宝、弥勒，最后停留在犬夜叉身上，然后声量微弱的问道：“犬夜叉，我刚才做了什么？”
弥勒挑开帘子走进来，向来每没个正经的他也显得有几分严肃，犬夜叉侧过脸，瞥了纪悠一眼，忽然“切”了一声，随即掉回转头。
“你不记得了吗？”戈薇踌躇着问出一句。
纪悠按着太阳穴，轻轻的摇了摇：“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戈薇这时候看了弥勒一眼，像是在询问些什么，随后弥勒点了下头，接过话来：“纪悠，你在失控的情况下，把那个人杀了。”
犬夜叉突然插进一句话来：“是撕开了两半。”
“犬夜叉。”戈薇立即阻止他说下去。
烛光偏摆了一下，光线就忽的暗了一下，也许只是纪悠的错觉，她没来由的就觉得众人的表情也好像变得明暗不定。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干净白哲的手指，但指甲缝间还是不可避免的泄露了真相————那鲜血混合墨水的痕迹还存在着。
“我杀人了，”她低低的呢喃着。
低沉压抑的空气中，犬夜叉突然在空气嗅到了某些气息，他的神经蓦地绷紧了。马上就把手按在铁碎牙的刀柄上。
“怎么了？”戈薇总是第一个发觉到犬夜叉的异样。
犬夜叉的眉头紧紧皱起，如果纪悠有心留意的话，她会发现这是一个如临大敌般紧张的神情，然而此刻的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留意别人。
“是那个家伙。”犬夜叉狠狠的从嘴里吐出话语。
戈薇怔了有几秒，然后立即反应过来，几乎是惊讶的说出声：“杀生丸！？”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杀意弥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