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戏》左承

5、猎人考试二

　　亚露嘉蓦地捂住眼睛后退两步。银白，善良璀璨的银白世界突然出现，刺痛了亚露嘉的双眼。【经过揍敌客的专业训练居然还会有如此反应，还真是不正常呢。不过为了一项不用眼睛也能通过的测试而折磨自己的双眼则更并不正常。没想想到的是，也是极佳的双眼有一天居然会成为自己的弱点，不加注意的话可能会造成致命的危险。已经不记得这种强度的光对普通人的迫害程度，但奇犽、半藏已经先我进入，而他们却没有丝毫反应……】
　　“……没事吧……”温柔的酷拉皮卡见亚露嘉捂眼、后退后，较长时间（3秒以上）一动不动，便上前询问。
　　“没什么，有点晃眼……”
　　“切，紫色有什么晃眼的。”
　　“紫色……那酷拉皮卡……”
　　“金色。”皱眉。果然有问题。
　　“我看到的是绿色！”猎人世界最纯洁的某只。
　　经过酷拉皮卡、半藏的亲切询问，及西索的友情翻译，得出结论如下：
　　小杰，绿色；
　　奇犽，紫色；
　　酷拉皮卡，金色；
　　雷欧力，橙色；
　　亚露嘉，银色；
　　集苦喇塔（伊尔迷），黑色；
　　西索，红色；
　　半藏，灰色；
　　爆库尔，棕色；
　　彭丝，粉色。
　　由于逗留N久仍没什么事故，众人决定继续前行。而在各位的安慰与同情中，亚露嘉发现原来自己眼睛没什么问题。【很好，如果没有人发出极具性格的“呵呵~~”就更好了。】

　　缤纷的色彩
　　模糊了黑白
　　哪里都可能得不到未来
　　却又哪里都有意义的存在
　　来自幽冥的芬芳
　　将记忆打开
　　但莫在记忆中等待
　　爱，唉，哀
　　用面具将泪水覆盖
　　成为世界的傀儡
　　却又将丝线来拆
　　诡异的通道尽头，几行诡异的文字十分诡异地停在十扇不同颜色的门上。总之，诡异。
　　“从字面意思上，可将这首诗分成三段，每四行一段。第一段应是指颜色无所谓对错。每种都有危险，但都能到达终点……或许我们应分别进入各自所看到的颜色对应的门；第二段应是暗示这一层的测试内容——幻境；第三层则是通过的方法——突破幻境。”
　　由于酷拉皮卡在这个团队中几乎是权威的存在，众人万分迟疑但又无可奈何的进门。倒是西索潇洒非常，随手推开那扇“十分美丽的血色”大门，走的毫不迟疑。
　　（亚露嘉视角）
　　咦，不会吧。再看看自己——民族特色的衣裙，娇小的双手……这……
　　“雷丽雅，做什么呢？别总自己一个人，偶尔也来一起玩嘛。”这小子居然敢扮酷拉皮卡骗我。头脑叫嚣着以理智谨慎为基础的揍敌客家训，身体却先于意识行动了。
　　“啊……你干什么又捏我的脸！”看着对面那孩子微溅细泪的眼角、捏红了的脸、捂着脸的粉白的小手，以及因不满而嘟起来的小嘴，我笑了——这真的是酷拉皮卡，而且是那个没有仇恨的温柔而倔强的酷拉皮卡！我终于放松了心情，一把抱住这个属于并应永远属于光明的天使——喂，一个六岁不到的小孩，脸红什么。
　　“咳咳……雷丽雅……我快窒息了。”
　　爬树采花，嬉水拾贝，在林间漫步，在雨中追逐……这样的幸福，这样平凡的幸福，这样我从来不敢奢望的幸福，真的可以用有吗？
　　“雷丽雅，雷丽雅……”酷拉皮卡见我回神，便收回眼前轻晃的小手，露出连太阳也为之动容的笑容。
　　不管了，幻境也好，梦境也罢，这快乐哪怕仅仅一瞬，我也要紧握。
　　“小朋友，怎么可以到处乱跑，不乖呦~”
　　侠客、飞坦……完了。现在的我甚至不会念，连逃都不用想了。死定了……雷丽雅也就算了，为什么连酷拉皮卡也……
　　“飞坦，你不能这样呀，你都抢了那么多人，而我有几个实验一直很想做的说。”
　　突然，酷拉皮卡不知哪来的力量，竟一瞬将我推的好远。而我再回头望去，却只见穿过他幼小身躯的利刃，在空中绽放的鲜血，以及——愤怒而绝望的火红眼。我的世界一片猩红。
　　跑。跑。跑。不管滚烫的水雾模糊了视线，不管飞速后退的树枝划伤了脸，不管未曾停歇的身躯已疲惫不堪，我不能停下，怕停下后那如潮水般袭来的哀伤，如岩浆般灼烧的绝望。
　　终于，我停下了。想笑，于是扯了扯嘴角，算了。高度上的巨大落差使我成为了暂时的飞鸟。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我要拥抱这转瞬即逝的奇迹。
　　为什么没一个死，恍惚中跌入温暖而坚实的怀抱，看着那青丝飘扬的男子，我知道，我安全了。
　　于是，无数个清晨，在枯戮戮山揍敌客家的主宅里，不出意料的话，总能看到一个名叫亚露嘉的女孩子和一位唤作伊尔迷的少年在端庄肃穆的长廊中不期而遇。少年不说话，只是绅士的侧身让女孩通过，优雅，从容。女孩也不说话，展开裙子行了一个屈膝礼便缓缓走过，从容，优雅。走过三步后，女孩转身，发现少年仍在原地。女孩微微一笑，二人再次行礼，各自转身离开。
　　刑讯课上，那位肤白如玉、双瞳黑亮如玛瑙的少年手持皮鞭说：“爸爸说施刑者为受刑者最亲近的人，可以给心里造成最大的打击。”我淡淡扬起青紫的嘴角，笑了，却又看到他的错愕与迟疑。不必，真的不必。
　　不知为何，只有我陪失踪两年后回家双眸却失去光彩的大哥度过无数个愁眠夜。同样不知为何，大哥竟同意为我梳头发，而且一梳就是十年，以至于全家都知道——亚露嘉的头发只让一个人来梳。其实，他们不知道，不知道大哥很温柔，不知道大哥有世界上最美的微笑。
　　“喂？感谢光顾揍敌客……（省略500字）杀人最低价八千万。请问您的姓名，目标？”
　　“你好，揍敌客小姐。在下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鲁西鲁。麻烦你到试炼之门外面一下，那里有旅团为揍敌客准备的一份惊喜。”
　　宛转低沉如大提琴般的磁性嗓音带给我的却只有无边的寒意。甩甩头，知道来者不善，但我是亚露嘉，我是亚露嘉，不需要那些无用的情绪，将此事报告给父亲才是正解。
　　“啊……”扶住失声尖叫后晕倒的母亲，但我也想尖叫，我也想晕倒，谁来安慰我，谁来扶我？无边的杀气惊走了妄图留恋的食腐性动物，却惊不走如云青丝上业已紫黑的血渍。
　　（正常视角）
　　“轰”墙壁应声而倒。偶然相遇的西索与酷拉皮卡向屋内望去，却只发现躺在地上露出本来面目散发出无尽寒意的伊尔迷，以及蜷成一团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因一枚隐形眼镜掉落而露出火红眼的亚露嘉。

　　“你醒啦，感觉怎样？”
　　“嗯，呃，酷拉皮卡呀。还好，谢谢啊……这儿是……”
　　“应该是第二层测试结束后的集合地点。方才幻境中人物人格没有改动，而记忆中事件的改变也完全是依照原性格进行的。根据其真实性和与记忆的相关性，看来第一层的笔试并非是考察考生的知识面，而是为接下来的考试做准备——通过考题大体猜测考生的可能经历，在考生答题过程中侵入考生意识的同时准备第二层的幻境。毕竟，如果不是针对性的幻境，应该不会如此强烈。”说罢，某天才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无视那笑容的疲惫，亚露嘉向酷拉皮卡投去了崇拜的目光【中了那样的幻境，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这智商，真不是人类。】屋内除了他们还有西索与钉子头版的伊尔迷。他二人居然在抽鬼牌，丝毫不见疲惫与狼狈。再看看躺椅上狼狈的自己，亚露嘉不禁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一阵风吹过，吹入如雪樱花无数。同组人纷纷赶到。不出所料，幻境对那纯洁堪比野生动物的小孩没有丝毫影响。亚露嘉和主角四人组嬉笑着走出房间，自然也就没看到酷拉皮卡在桌上刻下的字：落英缤纷，不知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