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毕毕恋爱记》乌山云语

3、上班第一天

　　到了B城，牛爸爸把车开到一所学校的门口，让睡得迷迷糊糊的的牛毕毕下了车，帮她把行李从后车箱拿出之后，就径直的调转车头离开。
　　牛毕毕揉揉眼睛，一抬头就看见“花池美术学院”六个金灿灿的大字，眯眯眼睛适应一下闪亮的光线，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的朝门口走去。
　　才走出不远，就有只手突然拍上她的肩膀。
　　牛毕毕顿时精神抖擞，反手擒住那只咸猪爪，动作灵敏的闪到他身后，一手抓他的手腕，一手按在他的肩上，然后使力一撇。
　　“啊”的一声惨叫，立即招来了学校门口坐着的两个门卫。
　　“好一招擒拿手！”小个子门卫啧啧称叹。
　　“张医生，你没事吧！”另一个胖门卫虎视眈眈的盯着牛毕毕，“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开人质，赶快投降！”
　　“啊哈，自己人，我也是来报道的。”牛毕毕一见他们身上的门卫制服，又听他们喊这个人做张医生，于是赶紧放开他，赔笑道，“不好意思，我错了。”
　　被称作张医生的男子弯着腰满头大汗，呲牙咧嘴的扶着被残害的一只手臂，锁眉皱鼻，一脸痛苦的样子。
　　“我不是故意的，你突然一声不吭就扑上来，我以为……”牛毕毕愧疚的去拉张医生的手臂，想看看有没有伤筋动骨，后者却迅速后退。
　　“以为我是色狼？”张医生抽动嘴角，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因为弯腰而微微下落，露出一双狭长的眼。那双眼睛飞快的将牛毕毕上下扫了一眼，随后毫不掩饰的露出满眼鄙夷。
　　“呃，对不起……”牛毕毕抓抓头，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的举动全完是条件反射，“不过，张医生你无缘无故拍我做什么？”
　　“我只是想说，你忘了拿你的东西……”
　　张医生指指门前一堆大包小包，牛毕毕一声惊呼，连忙跑过去，她差点把自己的全部家当丢了。
　　等她背着大包，挎着小包走回来的时候，张医生已经走了，只有两个门卫守在门口等着她。
　　“你是这里的学生？昨天怎么不来报道？”胖门卫腆着肚子，想起刚才她那招擒拿手，一时脸色不善，“你练过？”要是所有的学生都像她这样，那他这个门卫做得实在是有风险。
　　“刘哥，你别这么凶，人家还是小姑娘呢。”小个子门卫笑嘻嘻的凑过去套近乎，“我姓卫，大家都叫我小卫。同学，你叫什么？师承何处啊？”
　　“同学，嘻嘻……”牛毕毕乐得手舞足蹈，“看来我还很年轻嘛。”这是所大专学校，里面学生大多十八九岁，最大也不过二十出头一点点。
　　不过乐归乐，接下来要解释的事情可多了。牛毕毕把牛爸爸之前交待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说自己是王伯伯介绍来当门卫的。
　　她口中的王伯伯就是这所美院的校长，也是她从小到大的情敌兼死对头王美丽她爸。不过虽然她和王美丽不对盘，但和王伯伯之间倒是有些革命情谊，不然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跟牛爸爸妥协。
　　姓刘的胖子怀疑的看着她，最后半信半疑的打了个电话到校长室。
　　“校长问你叫什么名字？”刘胖子捂着话筒扭头问她。
　　“我姓牛，名字是两个毕，毕业的毕。”牛毕毕想也没想的回答。
　　“哦，校长，她说她叫牛毕毕……恩……这么说她没撒谎……恩恩，我一定……校长再见。”刘胖子恭敬的搁下电话，转过身来却又是一脸严肃，张嘴喊她，“牛毕毕同志！”
　　“在？”见他喊了自己的名字，却又迟迟没有下文，牛毕毕不由满心忐忑，小心翼翼地问，“刘哥有什么吩咐？”
　　正在牛毕毕诧异的时候，刘胖子突然喷了她一脸口水，“噗哈，哈哈……牛毕，牛逼……你这名儿是谁起的啊？真他妈牛逼！”
　　囧里个囧的！还是让他们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牛毕毕沮丧之余仍然不忘垂死挣扎：“我不叫牛毕，而是叫牛毕毕，有两个毕！”
　　守在门外的小卫探头进来，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两个牛逼？什么牛这么厉害？”

　　小卫热心地带着牛毕毕办理相关手续，顺便也让她熟悉了整所学校的布局，再次回到门卫室的时候，离上午放学只差一节课的时间了。
　　“小牛啊，你过来。”刘胖子在识破牛毕毕名字里的秘密之后，对她的态度一下子好了很多。
　　“刘哥请指教。”虽然牛毕毕不太喜欢“小牛”这个称呼，因为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要她做牛做马似的。但怎么说她也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自己初来乍到，首要的就是和同事搞好关系。
　　“虽然你是靠关系进来的，但是你应该知道，这学校里嘛，别的不多，和你一样靠关系进来的人最多，所以你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事，都要尽可能的谦虚，千万别像你的名字那么牛逼啊哈哈……”刘胖子说着说着又笑了，瞥见牛毕毕一脸囧样，于是收敛了一下笑意，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简短的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后，又扔给她一个薄薄的小册子，说是门卫该做些什么事，里面都写得很清楚，让她看仔细点。
　　“明天起分三班，每人值班八小时。今天是你上班第一天，需要很长时间来熟悉自己的工作，所以经过我和小卫的郑重商议，决定把今天的值班时间无偿让给你！”刘胖子一脸的豪气干云。
　　“然后呢……”牛毕毕以为自己耳背，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关照自己的意思，但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
　　“然后你好好干，晚上十点我让小卫来接你的班！”刘胖子大手一挥，“小卫跟哥走，我们喝酒去！”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的吧！牛毕毕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她还打算呆会儿好好吃一顿，填饱肚子之后睡个踏实觉呢。不过想到吃，她连忙对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大吼，“喂，刘哥，呆会儿我一个人怎么去吃饭啊？”
　　“我已经跟校医室的张医生说好了，他会帮你打饭送过去！”刘胖子回身扯开粗豪的大嗓门，回答完毕正要重新转身，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远远的斥了一句，“还有，上课时间不许大喊大叫！”
　　囧，难道就我一个人在大喊大叫，您那嗓门吼得比深山狼嚎还吓人呢！牛毕毕愤恨的撇撇嘴，最后决定好女不跟胖男争，闷闷的捏着他刚才给的小册子，找了个椅子坐下后开始阅读。

　　“吧嗒吧嗒”像是有人正火速朝校门口冲过来，牛毕毕竖起耳朵，听出这个人穿的还是拖鞋，连忙探出头，“请出示你的证件。”
　　那人却仿佛没听到一样，照样缩着脖子往里冲，直到牛毕毕跳过去挡在她前面，她才停下来。
　　“你没听到我说话？”第一次上班就这么被人忽视，严重打击了牛毕毕的牛逼气焰，她觉得有些不悦，“如果你是学校职工，请出示工作证，如果是学生家属，请出示身份证我好登记。”她说着瞟了面前的女人一眼，似乎只能用邋遢两个字来形容她。
　　基本跟牛毕毕宅在家里时的形象差不多：一头乱糟糟的来不及梳理整齐的长发，有严重的黑眼圈，身上穿着最简单的T恤衫加牛仔裤，偏偏脚下吸着一双卡通的凉拖鞋。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无业游民，怎么可能会是学校职工？
　　果然，那个女人愣愣的看着她，然后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呃”了半天，才慢慢地说：“证件？我没带耶！”
　　谁知道是没带还是没有啊？！牛毕毕一脸怀疑地看她，“那不好意思，请你先回去拿证件了再来。”
　　“可是这样会很麻烦诶！”那女人皱皱眉，突然问，“小姐你是谁啊？你怎么在这里？刘胖子去哪里了？平时不是他值班么？！”
　　一连四个问题，牛毕毕不知道怎么说，于是指指胸口刚戴上不久的工作牌，“我是新来的。”
　　“牛毕毕？”那女人念着她工作牌上的名字，然后咧嘴笑了。
　　牛毕毕突然发现这女人笑的样子真傻，“很好笑吗？”
　　“呃，不好笑吗？”她小心翼翼的反问。
　　“不好笑！”牛毕毕火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无耻无聊无趣！”
　　“……那我不笑了，你放我进去吧。我是这里的老师，莫小白。”
　　“不行！”牛毕毕一口拒绝。
　　今天是她工作的第一天，为了给领导同事留下好印象，她不容许有任何闪失，而且凭她的第六感猜测，这个莫小白一定不是好人。要不她就是恐怖分子，要不就是□□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