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咒回 宿伏）》象八亿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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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术高专用伏黑惠当诱饵，给宿傩设下了一个局，尽管他们猜不到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所有人都知道，宿傩绝对不会让伏黑惠死。

　　身处其中的伏黑惠，并不知道自己是个诱饵，且咒术高专的人为了让这次行动顺利，他们也没有通知与伏黑惠关系亲近的人，只派出作为宿傩容器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一同出任务。

　　这次任务的难度等级非常高，理应是五条悟那种级别的咒术师组队前来才对，任务到一半时伏黑惠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可他和虎杖悠仁已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伏黑惠意识到，这是咒术高专设下的陷阱！

　　伏黑惠牢牢地抓住虎杖悠仁的手臂，说：“虎杖，绝对不要让宿傩出来。”

　　虎杖悠仁赌咒发誓说：“我绝对不会让他出来！”

　　伏黑惠：“即使我会死，你也绝对不要放他出来！”

　　虎杖悠仁：“你放心，我绝对……诶？你为什么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伏黑惠：“我不会死，我只是打个比方。”

　　虎杖悠仁：“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然而伏黑惠这嘴却跟开了光似的，他和虎杖悠仁很快就遭遇到了致命的攻击，层出不穷的特级咒灵令他们应接不暇，即使两人在多次战斗中实力已有了大幅度提升，但他们也无法应对特级咒灵的车轮战！

　　虎杖悠仁这样单纯的人都意识到了蹊跷，这任务的困难程度恐怕和涉谷之战都不相上下了，当时咒术高专的咒术们全都出动了还死伤惨重，这次却只有他和伏黑惠两个人！

　　这根本是咒术高专让他们两个人来送死！

　　虎杖悠仁早就接受了高专中有人要他死这件事，毕竟他作为宿傩的容器很多咒术师直接把他等同为诅咒，可伏黑惠是高专的优秀学生，是御三家禅院的人，还和五条悟有一层养父子的关系，没道理让伏黑惠跟他一起死啊？

　　两个人都已是强弩之末，他们背对背靠着，作为对方最后一道盾牌。

　　“伏黑！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虎杖悠仁问。

　　伏黑惠转过头，看向虎杖悠仁，可他的目光却没有焦距，像是透过虎杖悠仁看着别的什么人，他说：“别出来。”

　　虎杖悠仁：“你在说什……”

　　虎杖悠仁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意识忽然就远离了，他心知这是宿傩在与他争夺身体的使用权！他记得他和伏黑惠的约定，可不管他怎么斗争，他都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了，他终究沉睡了过去。

　　宿傩一出场，那些围攻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的特级咒灵通通退避三舍，在这个诅咒之王面前，他们这些咒灵根本不够看。

　　宿傩摸上伏黑惠的脸，发动反转术式，伏黑惠死死地盯着宿傩，凶狠地说：“你出来做什么？”

　　宿傩：“呵，你想跟这个臭小子殉情？”

　　伏黑惠：“你要是死了，虎杖也会死，你不要害死他！”

　　宿傩：“惠，你要是再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就要在这里干-你了。”

　　伏黑惠：……

　　宿傩：“乖，在这里等我。”

　　宿傩给伏黑惠疗伤完毕，站起了身，走向扎堆的咒灵，以及躲在咒灵后面的咒术师们。

　　这是最终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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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傩取代了虎杖悠仁的那一刹那，伏黑惠就知道完蛋了。

　　五条悟他们得知两人有危险后一定会飞速赶来，若那时他们见到的人是濒危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那么以五条悟的脾气必定是祓除全部咒灵并对咒术高专的高层发起诘问，可当五条悟赶到时看到的是被治疗好的伏黑惠和大开杀戒的宿傩，那么他定是优先对付宿傩。

　　这一战中，宿傩是很吃亏的，因为这个无法无天的诅咒之王有了软肋，这个软肋的名字是伏黑惠。

　　伏黑惠是人质，也是咒术高专为了对付宿傩而祭出的武器。

　　宿傩顾及伏黑惠的生命，所以他无法全力而为，就像在涉谷之战时，他把攻击范围锁定在140米。

　　那一刻，伏黑惠痛苦地想，我是个拖累。

　　然而伏黑惠无法加入这场战斗，他做不到和那群利用他的咒术师并肩战斗去杀死宿傩，也做不到成为宿傩的帮手对他的同伴刀剑相向。

　　他在一个两难的夹缝里，仿佛连灵魂都被抽空。

　　为什么会这样呢？伏黑惠捂住了脸，要是他不是咒术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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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战斗极其惨烈，宿傩的部下们多在假夏油杰的蛊惑和设计下战死，他要独自一个人对付成千上万失去了理智的咒灵，以及利用这些咒灵的咒术师们。而在咒术师的队伍里，还有人类最强的五条悟。这些甚至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要保护他身后的人，这个让他无法再做一个称职的诅咒之王的人。

　　“啧，卑劣的咒术师们，”宿傩嘲道，“也不知谁才是真正的诅咒呢。”

　　这一幕说起来也是滑稽，咒术师们为了威胁宿傩，不断地有人试图偷袭伏黑惠。人类在进攻人类，反倒是宿傩这个诅咒之王在护着人类。

　　伏黑惠不记得这场战斗持续了多久，他只记得宿傩没让任何一个人伤害到他，最后宿傩拥抱着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宿傩说：“诅咒我吧，伏黑惠。”

　　伏黑惠睁大了眼，刚要说些什么，虎杖悠仁的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接住虎杖悠仁，而宿傩已脱离了这具被他当作容器的身体，他笑了下，那笑容里满是桀骜不驯，然后他再一次奔赴了战场。

　　诅咒之王此生的最终之战，竟是为了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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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傩死后，咒术高专的权利体系产生了严重的动荡，以五条悟为首的年轻派把那些高层的老头子们全部一锅端，换上了新鲜血液，组成了新的咒术高专。

　　那些身在上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五条悟会因为两个学生如此震怒，他的怒火直接把这些人给烧成了灰烬。

　　可这些事都不在伏黑惠的关心范畴里了，他已失了魂，不哭不闹，也不与人交谈，就连五条悟和虎杖悠仁等人也无法令他产生丝毫的波澜。

　　虎杖悠仁忧心地问：“伏黑，你这是怎么了呀？你是在生高专那些人的气吗？五条老师已经为我们报仇了哦！”

　　伏黑惠；“嗯。”

　　虎杖悠仁：“我有一点没有明白，为什么宿傩会放过我？他不像这么好心的人啊。”

　　伏黑惠这才看了虎杖悠仁一眼，没有给他答案。

　　宿傩为什么会放过虎杖悠仁呢？伏黑惠想，或许是为了他吧。

　　尽管伏黑惠从来不会自诩正义，但他心中正义的那根准绳比谁都来得坚定，要是宿傩当着他的面真正杀死了虎杖悠仁，他们之间什么都不会有了。

　　伏黑惠可以为了宿傩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线，却不会打破他坚守的人性。

　　伏黑惠想起宿傩对他说“诅咒我吧”，他想说我不懂怎么诅咒你，我只想让你留下来。

　　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

　　谁能想到，他作为一个人类，一名咒术师，竟会如此依恋一只诅咒呢。

　　直到伏黑惠在他的影子里捕捉到了那团黑雾，他无波无澜的心才再一次跳动了。

　　伏黑惠压抑的情感终于爆发，流下了眼泪。

　　那是他第一次为宿傩哭，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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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黑惠曾在教科书上看到过宿傩的画像，两张脸，四只手，看上去就是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可真实的宿傩远没有教科书上画的那么可怕，他身材高大，五官完美，宽大的和服遮挡住了多出的手，这样子可说得上是相当帅气。

　　伏黑惠理智上知道自己或许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糊了眼，居然会觉得宿傩这明显异于常人的长相很帅，但在情感上来说，如今的宿傩和先前用虎杖悠仁的宿傩并没什么不同。

　　哦，不同还是有的，两人在做的时候，伏黑惠更没法反抗宿傩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伏黑惠半点优势都没有。

　　比如现在伏黑惠的双手双腿都被宿傩按住，他压根动弹不得，而宿傩则细细密密地亲-吻他，亲着亲着，宿傩周身散发出黑雾，那些黑雾争先恐后地依附着他，像是无数张嘴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似的。

　　伏黑惠哭着叫出了宿傩的名字，“不要这样，我受不了了！”

　　宿傩：“惠，你真迷人。”

　　伏黑惠：“滚！”

　　宿傩：“你确定要我滚吗？”

　　宿傩把黑雾给挥散，可雾气才一散开，伏黑惠就感到了空虚，他不满足地瞪着宿傩，却一句话也不说，不想跟这个坏心眼的男人示弱。

　　宿傩低声笑，说：“惠，我会把你弄得满满的。”

　　然后宿傩就把伏黑惠给填满了，很满很满，一丝缝隙都不剩。

　　宿傩摸着伏黑惠的肚子，说：“这里满了。”

　　伏黑惠大口喘着气，不理宿傩的污言秽语。

　　宿傩的手往上，摸到伏黑惠心脏的位置，问；“这里满了吗？”

　　伏黑惠握住宿傩的一根手指，小声说：“也满了。”

　　宿傩低头与伏黑惠交换了一个吻，“既然这么满了，就再溢出来一些吧。”

　　宿傩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力度，让伏黑惠溢出了很多很多。

　　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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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某一天，伏黑惠问了宿傩一个问题。

　　伏黑惠：“你为什么让我诅咒你？”

　　宿傩：“你诅咒我了吗？”

　　伏黑惠：“没有。”

　　宿傩：“那你当时在想什么？”

　　伏黑惠：“我想让你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

　　宿傩捏住伏黑惠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这是他们之间难得的不带任何欲-望的吻。

　　宿傩：“惠，这就是诅咒，你对我的诅咒。”

　　伏黑惠歪了歪头，没有听懂。

　　宿傩用食中二指戳了下伏黑惠的眉心，说：“因为爱……”

　　伏黑惠接了下半句，“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两个人对视，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伏黑惠渐渐红了脸，连耳朵尖都红了，他抓住宿傩的和服前襟，把自己埋进了宿傩的怀里。

　　原来我爱你啊，伏黑惠想。

　　22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你的爱让我留下。

　　从此，我为你而生。

　　我是属于你的诅咒。

　　你是属我的救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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