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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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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认真工作的人都有种迷人的味道,纪挽棠垂下眼,迷人是挺迷人的,但靖元帝那张沉迷于工作面无表情的脸过分有威慑力,叫她一时竟不敢妄动。
她却不知,看似冷情冷性的靖元帝今日念起昨晚不下三回。
只是连着招幸是从没有的事,直到下面的人将菊华梅香一事上报,有了名头,他才将人招来。
原想着说两句话即可,但眼前人如此清丽可人,靖元帝不禁多瞧了两眼,连奏折都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带着侵略性的眼神从女子的眉眼划到樱唇,又落到洁白的脖颈,再到曼妙的曲线,靖元帝不动声色,待女子到了他面前,随意吩咐道:“替朕磨墨。”
原本的侍墨宫女立马后退两步,低头告退,让出位置,纪挽棠一怔,虽说很快就捏起墨条开始研磨,内心却有些牢骚:你让我来就让我干这个?我身体还难受呢!你的怜香惜玉去哪里了!
磨了足有半刻,眼见靖元帝真就用心投入政务中,纪挽棠忍不住了,动了动几乎全麻的脚,忽的轻呼一声,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靖元帝就在她身边,几乎是瞬间将她拥入怀中,见怀中人一副惊慌自责的可怜模样,皱眉问道:“如何,没伤到吧?”
纪挽棠现下是真的有些委屈,眼底竟泛了水光,但她却咬着唇倔强道:“无碍,是嫔妾有失礼数,还望陛下宽恕。”
“来人,赐座。”靖元帝将她按下,见她坐下后双腿颤颤,不怒自威,“既然身体不适,为何不说呢?”
她连忙道:“也没有如此不适,嫔妾本以为自己可以的,不想扰了陛下的兴致,可谁知……”说着,她红了脸,有些嗫嚅,眼色闪躲。
靖元帝将她圈在怀里,见她如此神色,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日的情形,端起手边茶杯饮尽,转移了话题:“是朕疏忽了。今日唤你来是有一件正事与你商量,菊华梅香一案已结。”
纪挽棠立马就正经起来,紧张地声线都颤抖了:“那、陛下,其中有何因果?”
察觉到了她的害怕,靖元帝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说来简单,罪奴梅香曾经奚落过百花园的粗使太监,那太监怀恨在心,趁机报复,勒死了她,并丢在枯井中,菊华意外发现尸体,以为是你做的,故慌慌张张,冲小顺子添油加醋。”
就这么简单?纪挽棠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要说说得通倒也说得通,可是,她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梅香私自离开绛云阁,定是去做些什么事,见什么人,她到底为何而死?
纪挽棠作势抹了抹泪:“可怜了一条人命,那菊华呢,既然她与此事无关,可放出来了?”
靖元帝沉声道:“她虽与此事无关,可她伺候你十分敷衍,犯了不敬之罪,朕让人打了她五十大板,如今丢在掖庭。”
纪挽棠连忙站起来,福了福身:“多谢陛下为嫔妾做主。”
“不必多礼。”对上她一双剪秋水眸子,靖元帝脸上的肃色顿时散去七分,语调不由自主轻了下来,“此事便如此落下,往后不许再提,免得伤了神,如今素冬在你身旁,伺候的可舒心?”
说道素冬几人,纪挽棠脸上露出满足:“素冬十分贴心,人很细致,从前的难事在她手里,纷纷都成了小事,真叫嫔妾省了许多心。”
说着,她缓缓贴近靖元帝,汲取温暖:“虽说陛下不喜嫔妾多礼,可陛下待嫔妾如此之好,叫嫔妾怎能不感激,不动容,嫔妾无一长物,嘴又笨,便只能全心全意伺候陛下。”
“从小到大,嫔妾都是被人忽视的那个,娘最关心弟弟,最器重哥哥,嫔妾只有乖乖的,才能得一句好。入了宫,姐妹们又如此之多,嫔妾本以为,就要如此寂寥一生,却不成想竟能得陛下垂怜……陛下,您不知道,这日日夜夜,嫔妾有多害怕,害怕一觉醒来,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不许胡思乱想,朕怎么会是梦?”靖元帝有些动容,轻抚她的脸颊,怜惜之意溢于言表。
纪挽棠有着一双十分动人的眸子,与之对视,既有灿若星河的纯净,又有包容万象的柔和,更有若有似无的媚意,靖元帝一时怔然,直到捂住她的眼,才从中逃离。
他从书案下取出一书,上书《诗经》二字。女子的睫毛在他手心乱眨,痒痒的,令他失笑,等到拿下手时,才恢复淡然神色,道:“朕为你取了个表字。”
纪挽棠:⊙o⊙
“桃之夭夭,其叶臻臻,之子于归,宜其家人。便取臻臻二字,枝繁叶茂,常青不朽。”
纪挽棠眉头微动,眼中盛满星光,恰到好处,柔情蜜意道:“多谢陛下赐字,嫔妾、臻臻永记于心。”
靖元帝见她面上惊喜,不由跟着翘起嘴角,忽而问:“你可知朕表字?”
纪挽棠茫然摇头。
靖元帝拉过她的手,在温软的掌心中一笔一划,却什么也不说,最后一划落下后,看向纪挽棠。
“定——衍?”纪挽棠可谓是用尽毕生猜字力气,眨巴着眼小心翼翼反问。
他没回答,眼中却蕴满笑意。
夜凉如水,床榻上被翻红浪,隋定衍想着昨夜已过度,便告诫自己要浅尝辄止,谁知一碰上如玉般的肌肤,渴望便止不住,一下又一下,全然停不下来。
纪挽棠觉得自己魂都要飞了,只余喘息犹不停息,情急之下竟唤了声“定衍”,惹得男人无奈含住她双唇。
溃不成军时,隋定衍正跪在她身前,一派高高在上的模样,叫她有些赧然,想扯过锦被遮掩泛起丝丝凉意的胸前,谁知他竟不许,霸道地擒着她的手。
她顿时恶从心头起,抬手将那颗高高在上的脑袋狠狠往下压了压。发丝垂落,隋定衍鼻尖触碰到温软,看着眼前一派美景,愣了愣,竟生出了从前没有过的想法,埋下首含住了什么。
又闹到了深夜,余音才止,纪挽棠又累又困,几乎是在宫女的搀扶下完成了清洗,等到床上,一闭眼便睡去了。
隋定衍却半阖着眼,骨节分明的手在身侧佳人如丝绸一般柔嫩的肌肤流连,享受着回味无穷的余韵,直到听到耳边清浅平稳的呼吸,十分悠远绵长,这才渐渐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