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兮》闲花语絮

17、逃出楼心月

　　　“也好。不过要快。”
　　门又一开，莫景殇闭起眼来，靠睡在草堆中。
　　“姑娘，姑娘。”许久来人拍拍她的脸。
　　随之而来是一阵食物的香味，好香，她偷偷睁开一半眼睛揪着，肚子不合适宜地叫
　　了起来。
　　嗤嗤一阵轻笑声，那女子说道：“姑娘莫装了，我不是来害你的。”

　　莫景殇心中奇怪，这人刚还说我是凶手来着。
　　睁开眼睛一看，这不正是那琉璃的奴婢芳儿。
　　“芳儿，怎么是你？”莫景殇大吃一惊。
　　“嘘”芳儿做了个手势，见莫景殇轻了声，才道：“姑娘你认识我。”
　　莫景殇点点头。
　　这时门外大汉的声音响起来了，“好了没有？”
　　“快了”芳儿对着门回了一句，忽而大声骂起莫景殇来：“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为什么杀了我小姐。”
　　门外大汉听的里面吵闹声，也没有说话了。
　　“你家小姐不是我杀的。”莫景殇小声地说。
　　“我知道。”芳儿对着她挤眉弄眼了一番，莫景殇才明白她刚才不过是在做戏。
　　“我恨不得杀了你。”芳儿泼妇般嚎啕起来。
　　门外大汉诧异这平日里温婉可人的芳儿竟也会这般撒泼起来，不由得一阵竖栗。
　　芳儿“哭”着边从袖中拿出一小袋包囊着的东西来，刚刚那香气便是从这散发出来的，她把袋子放进莫景殇手中。
　　之后又说道：“姑娘好生照顾着点自己，晚上我再来找你。”说完便掩面走了出去。
　　一直到哭声消失了，莫景殇才打开了布袋，只见中间放着些个小糕点，还有一张纸条，写着：“今夜子时，切记莫睡。”
　　莫景殇明白她说夜间要来救自己。心底里一阵感激。
　　这一日下来倒也相安无事，不过其间大汉进来过几次，送了一些食物。
　　都是些干粮杂草，喂猪还差不多，她气得一把踹开那些东西。
　　幸好那芳儿，送了些糕点来，勉强还能支撑。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间，迷迷糊糊保留着最后那一点清醒。
　　“姑娘，姑娘。”朦胧中有人在唤着，“芳儿，是你吗？”她顿时清醒起来。
　　“我带你离开。”芳儿隔着黑摸过来，在空气中轻声说着。
　　莫景殇应了一声，在暗黑中握住了那伸过来的手，两人向门口走去。
　　“什么人，”大汉听到了声音，试探地问着向她们俩在的方向走来。
　　完了完了，莫景殇更加握紧了芳儿的手，目不转视地看着大汉在黑夜中越加走近的身影。
　　感觉手被芳儿得紧紧握着，掌中温度传来，莫景殇奇怪这芳儿的手怎么会如此之大。
　　但由不得他多想，大汉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芳儿突然轻声一句：“跑吧。”还没等莫景殇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她带着飞奔起来。
　　奔跑的声音响起来，大汉加快脚步立即向这方向走来。
　　回忆纷沓而至，那一个大雨淋淋的夜晚，那一身沾血的紫袍身影，那一声声轻笑，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还有那莫名的依赖。
　　正想着芳儿已停下奔跑，莫景殇这才发现两人正夹在一个缝道中，里面漆漆一片，唯有那人的轮廓依旧可以看清。外面一阵大叫，“快出来人，别让他们跑了。”是大汉的声音。
　　心又被提到了极点，反看芳儿，莫景殇竟然甚至不敢相信，她嘴角竟带着笑。
　　“去里面看看。”
　　门外有火光照应在窗上，一个大汉对另一个大汉说。
　　“算了，应该不会在这间屋吧。”
　　“走了，走了，这屋子哪会有人啊?料他们也不敢跑这儿来。”第三个大汉的声音响起。
　　就见火光散去，莫景殇不由得松下一口气。
　　“为什么不能在这久呆？”她疑惑问道。
　　此时芳儿正不知觉得在用手往缝里寻找着什么，听她这么一问，回头看她一眼，“想知道？”
　　莫景殇点点头。
　　“听说这屋子死过人。”芳儿面露狰狞。
　　莫景殇被吓了一吓，复又问“真的？”
　　“骗你作甚么？”
　　“啊”一听芳儿这么说莫景殇靠近芳儿几步，眼神盯紧着四周环境，微有异色。“好了”忽听芳儿道了一句，人便被她拉进了一个地方，原来这竟有个密道。
　　小心翼翼跟在芳儿，在密道中走着，这地方环境一片湿润，就像一个大岩洞一样，上面时不时的地滴些水下来，空气中散发着霉味，让人感觉恶心。
　　走了一段时间脚下被什么给绊住了，莫景殇低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那东西在这夜中露出了白森森的寒光。她捂着脸唤住前面的芳儿；“这是什么？”声音颤抖着，像是受了惊吓。
　　"不碍事,不过是一些骷髅."芳儿云淡风轻的说着，伸手想把愣在原地的莫景殇拉了过来。
　　没想到莫景殇反而更迅速的拉过芳儿的一节衣袖，把她一个胳膊抱在怀里。芳儿身形微微顿了顿，片刻后才安慰道：“别怕，别怕”。
　　像哄小孩一样。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中间看芳儿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脸颊，莫景殇问她“你不舒服吗？”
　　“哦，没事。”芳儿摇摇手。
　　真正走出这个通道时，天已经微亮显露在眼前的事一大片树林，一望望不到平地。
　　“累死了”莫景殇武功本来就不行况且昨日还吃得少，双腿发麻，就顺着一棵大树坐下了。芳儿向四周环视了一下，也放心的坐了过来。
　　双眉收敛，发髻微乱，但明眸皓齿，蒲扇般的眼睫依旧闭着，有说不出的动人。芳儿下意识间多撇了几眼，忽听莫景殇到:“琉璃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芳儿尴尬的移开了眼，这该死的美丽。
　　可她却死了。莫景殇接着说，声音听起来很哀伤。“我没能帮到她。”
　　她想不明白，美丽的生命为什么如同绚丽的烟花般，只一瞬就不见了。
　　而她，只不过是听从爹爹以前对他的教导，助人为乐，都说帮助别人时自己也会感受都快乐，为什么在她身上一点也没有应效。
　　"琉璃死了，你以后要去哪呢？”
　　芳儿听她这样问，一下子答不上来，“恩,恩”了半天没有说话。
　　许久却只听到了少女平稳的呼吸声，才知道原来莫景殇已经睡着了。
　　你已经尽力了，怎么却还这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