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文里总受的姐姐》莫闻樱

33、第三十二章

　　“江蝶，你在发什么呆？”
　　江蝶是谁？
　　啊，好像是我。
　　她皱着眉，努力在处理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江蝶，父母身亡，抚恤金全被黑心亲戚骗走，还倒欠了一屁股债，不得已和孪生弟弟相依为命；勉强读完初中后就辍学到大城市打工，白天是便利店员工，晚上则是酒吧服务生。
　　(⊙o⊙)哇，这样真的不会猝死吗？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可能就是太辛苦才导致我脑子出了问题，居然怀疑自己不是自己。
　　依照记忆，她的孪生弟弟江随空也在为了生计奔波，白天去饭馆打工，晚上则到网吧当网管。
　　这是他们来到首都的第二年，至今还住着狭窄的出租房，前两天才刚还完了四分之一的外债。
　　我的天哪，意思是这种痛苦的打工生活至少还得持续五六年！
　　这太不合理了！难道我就不会寻求法律援助吗？再不济还有助学金啊，怎么就辍学跑来打工了呢！
　　这不像是我会做的事。
　　“要是不想干了就滚！”
　　“脾气这么大小心上火。”她终于舍得搭理一下眼前这个无能狂怒的店长，“货架我已经整理好了，现在又没客人，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发呆？”
　　“你——”
　　“您要是很闲的话就出去遛遛弯，别打扰我工作。”
　　她三言两语就把店长打发走了，然后继续陷入沉思。
　　还是觉得不对劲。
　　面对店长的刁难，记忆里的她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
　　按理来说刚才正常的流程是道歉认错，可她一开口就情不自禁地说出了那些话，还越说越上头，恨不得化身诸葛亮舌战群儒。
　　呵，诸葛亮，舌战群儒……
　　明明我是学渣中的学渣，这些词汇怎么会信手拈来呢？
　　啊，又来了一个“信手拈来”。
　　总之，还是赶紧结束工作回去问问江随空吧，可能她真是累出幻觉了。
　　合理地划水完成便利店的工作后，店长照例给了她一块很小的面包——传说中的三餐全包。
　　早上多半是稀到和水差不多的粥，中午则是带着馊味的不知道哪天的隔夜饭。到了晚上还稍微好一点，有一块小小的面包，不过也基本都是店里的临过期产品。
　　就这还敢叫三餐全包？我呸！你包个P!狗都不吃！
　　所以我脑子不正常也好理解，遭多了生活的毒打嘛乁( ˙ ω˙乁)
　　“店长太客气了，我真是受之有愧啊。”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货架上拿走了一盒最贵的便当，“怎么好意思劳烦您呢？我自己来就行了。”
　　“江蝶，你——”
　　“我知道了，您一定是担心我还在长身体，怕我营养不良。”她又顺便拿了一盒蔬菜汁和水果，“店长您真是个大善人！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您的好意了，不然您良心不安就是我的罪过了。”
　　“我——”
　　“哎呀，怎么好意思再用店里的微波炉呢。”她快速把便当放了进去，“蔬菜汁我可以勉强自己喝常温的，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江蝶——”
　　话音未落，她拿出热好的便当直接溜了。
　　去你的小面包，我要吃肉！
　　她找到一家公园，在长椅上慢条斯理地享用了晚餐。
　　嗯，味道一般，还没外卖好吃。
　　奇怪，我又不是点得起外卖的人，怎么就……
　　满满的违和感，她想道。
　　晚上还要去酒吧打工，她极其不情愿地踩着最后一分钟的临界点到了。
　　“江蝶，今天怎么这么晚？”
　　“反正我又没迟到。”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既然没错就别‘可是’了。”
　　她嫌弃地用酒精消毒后才套上了那身制服。
　　妈的，迟早辞职！
　　能雇用未成年人上班的地方大概率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用“乌烟瘴气”和“群魔乱舞”来形容这家酒吧最合适不过了。
　　她漫不经心地把酒放在桌上，很敷衍地说了一句“请慢慢品尝”。
　　“诶，别急着走啊，陪哥几个喝一杯！”
　　啧，还真是烂俗。
　　“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
　　“还搁这儿装清纯呢？这就是你的工作！”
　　她面不改色地将手里的托盘甩对方脸上，“哎呀，抱歉，手滑了呢。”
　　男人痛呼一声，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妈的！小'婊'子！你给脸不要脸是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次她干脆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倒他头上，“你这是性'骚'扰，我已经录音了。”
　　得亏那台破烂手机还有这功能。
　　“你——”
　　“怎么回事？”
　　领班立即上前来询问原因，然后转头就让她道歉。
　　“江蝶，这次是你不对，赶紧给人家道歉！”
　　“我不对？”她冷哼一声，“哪里不对了？就因为没让他们满足下半身？”
　　“胡说八道！”领班嘴都被气歪了，“陪酒而已！你想哪里去了！”
　　“我懒得和你啰嗦，直接报警吧。”她立即输入了三个数字，“顺便来算算你们雇用未成年人的帐。”
　　“等，等等——”
　　最后闹事的客人和意图助纣为虐的领班都消停了，她见缝插针地提出辞职，还借着这个由头多要了半年工资，美名其曰“精神损失费和封口费”。
　　“江蝶，你真厉害。”
　　“明天我就不来了，你也赶紧回家吧，不要和父母闹别扭了。”
　　这里雇用的未成年人不止江蝶，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因为和父母起冲突然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可是……”
　　“不要让自己后悔。”她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你也很难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什，什么意思？”女孩一脸茫然。
　　“啊？《爱莲说》没学过吗？”不应该啊，这不是初中课文吗？
　　“我，我上课的时候都睡觉去了。”女孩越说声音越小。
　　喔，原来和我一样，是个学渣。
　　啊，不对，哪有我这样博学多闻的学渣，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反正外面不安全，你还是早点回家吧。”她数了几张百元大钞，“省着点花，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虽然她很想报警把这家酒吧直接端了，但谁知道对方有没有保护伞呢？她目前只能做到把自己摘出来，再多的他们也不会容忍。
　　“江蝶……”
　　“好了，我走了。”
　　赶紧回去试探一下江随空，总感觉江蝶的人生轨迹和我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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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周目开启！小蝴蝶很快会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