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破》九间

2、二、小丑

　　早上的H市总是很热闹，让柯凡没想到的是仅仅半年时间H市竟然变化这么大，来公园晨练的人们似乎比逛夜市的还多。看看手表，六点二十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分钟，萧楠和她弟弟还是那样，说几点到就几点到，一点不早也不晚。
　　大约半分钟后，萧楠和萧明准时出现在柯凡眼前。“等多久了？”萧楠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柯凡无奈地说：“你也知道，我是那种总会提前半小时到的人，今天也不例外。”
　　“我们也没例外。”萧明笑着说，“你就不想想我们的老习惯。”
　　“唉，没办法，都是老习惯。我也生不起来气。”柯凡说着将背包里已经准备好的CD取出来，“这是我的专辑，里面有两首歌曲专门写给你们俩的哦。”
　　“专辑我们已经在网上听过了，”萧楠接下正版CD说，“不过还真没听出来有给我们俩写的歌。是那两首？”
　　柯凡邪恶的笑着说：“《早熟》和《碎骨拳》，我猜你们也听不出来，呵呵呵呵……”
　　萧明有点郁闷，“我‘早熟’？这就是我在你心里的形象？”
　　“你当然早熟，看你的行为举止哪像一个才16的孩子。”柯凡振振有词，“拿好吧，正版的CD呢，还有我们组合的亲笔签名哦~”
　　“恩，我们收好，一会转手买个好价钱。”萧楠开着玩笑，引来柯凡挥拳示威。
　　公园的晨练的人真多，半年前柯凡他们在这儿跳街舞的时候基本上看不到多少人，现在就不一样了，原来跳街舞的地方已经被一群老太太们练拉丁了。柯凡看的目瞪口呆：“咱们这儿的老人晨练内容还真是丰富多彩，连拉丁都开始玩了？”
　　萧楠和萧明明显已经被刺激过了：“还有伦巴呢，跳起来简直不输给年轻人，一会我们可以去丛台那看看，现在那个舞蹈班全市出名。”
　　“还有大合唱……”萧明话音刚落就听前面大合唱已经进入高潮了：“歌词待定”
　　柯凡狂汗。
　　终于找到一处没有老年人的地方，动物园……柯凡都无语了，这周围到没有老年人，晨练的都是一些小孩和同龄人，有踢毽子的有学太极的还有来写生的，“没想到我们H市的人晨练生活如此丰富多彩！朕很欣慰呐！”
　　“姐，柯凡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萧明小心翼翼的看着正在傻笑的柯凡问萧楠。
　　“我很正常！”柯凡有点生气。
　　萧楠一边笑一边开始压腿。正好旁边有几个学武术的小孩儿，大家便在一起压腿。看上去好像一伙的。柯凡不闲着，也加入了“队伍”。萧明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下抻筋。“好久没锻炼身体，腿都硬了。”萧楠一边踢腿一边说。
　　柯凡擦擦汗：“你的身手已经超过我们公司的保镖了……”
　　“大哥哥你好厉害哦！”那几个学武术的小孩儿无比崇拜的对萧楠说。萧楠有些郁闷：“我是姐姐……”“姐姐？”小孩儿们很吃惊。柯凡终于抓大把柄了：“哈哈你是大哥哥！”“那又怎样？”“不怎样不怎样……”
　　“你们在锻炼身体吗？”一双手突然搭在一个小孩子肩上。小孩毫无戒备，“大叔叔你是军人吗？”
　　此人一脸严肃表情，身上穿着一套发旧的夏季军装，只是眼神很古怪，似笑非笑似的。
　　“你刚才练得那个是踢腿吧，小兄弟。”他指着萧楠说，萧楠很生气，“我是女的！”
　　只见他情绪激动的对萧楠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才是我们党的好儿女！我代表党代表中央代表人民感谢你！”
　　“感谢我？”萧楠一下就懵了，这个人没问题吧，说的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来，我叫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功夫！”说罢那人就开始在地上来回的翻跟头，看得周围人都傻了眼了。柯凡低声对萧楠说：“这人真是有病哦……”翻完跟头后接着一个劈腿，做的很标准，然后又开始练军纪拳。
　　那拨学武术的小孩开始无比崇拜这个人，纷纷拍手鼓掌：“好厉害啊！”柯凡嗤之以鼻，说：“这算什么？”说完就地来了街舞breaking中斗舞才有的单手撑接耐克，漂亮的落地后直接引来更多围观人的喝彩声。
　　那个人也很兴奋，一下一下重重的拍柯凡的肩膀：“真是好有才！是党和人民的好儿女！”
　　柯凡急忙拉萧楠当挡箭牌，“我们离开这儿吧！真是疯子！不正常！”萧楠点头，三人急忙拨开人群匆匆离去。
　　走了没多远，三人来到一处比较僻静的草地上，柯凡马上坐在地上放松：“妈呀怎么几天没见这儿也有变态了！”
　　“说到变态……”萧楠笑不起来，“好像他也跟来了……”
　　“不是吧！”柯凡和萧明惊叫，可是那个穿着褪色军装的神经病已经以非正常速度出现在他们眼前了。不过他话还没说一句就被迎面而来的灵符定住了。“定！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说话间贴灵符的人也出现在大家眼前：年纪似乎跟萧楠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上身是白色的普通T恤、下身一条做旧的牛仔裤，被小草的露水打湿鞋面的白色NIKE球鞋，而脸上却还有一看就是熬夜的黑眼圈和稀稀拉拉的胡子碴。整体看上去就是一个有点狼狈的小道士，恩，是小道士，因为他手持桃木剑，裤子口袋还有塞着很多黄色的道符，胸前挂着至于天师作法才会用到的铜铃，不是道士是什么？
　　“你认识他？”萧楠好奇的问，“还用了定身符？”
　　那个人洋洋得意：“算你识货。”继而又对已经被定身的神经病狂笑道：“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终于被我找着了！”
　　神经病一点不难过，反而笑了起来，“找着我又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只要把你封起来带回去给师傅，我就能毕业了~~”小道士不理睬他，迅速拿出另外一张道符念几遍咒后吐了口唾液在上面，然后很无悬念的贴在那个神经病脑门上。柯凡和萧楠急忙后退，同时说：“好恶心！”
　　“让你现原形！”小道士厉声道。
　　神经病这回可算闭上了嘴，他很紧张，萧楠萧明柯凡也紧张的看了半天。
　　小道士楞了一会，挠挠头不太好意思的说：“忘了不能吐口水，再来一次！”
　　众人狂晕，就这水平还想毕业……
　　这次好像有点用，因为那个神经病在帖第二道灵符的时候眼神明显迷离异常，萧明吃惊的不得了，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一样大叫起来：“啊！那是……”
　　“哼哼，现原形了吧，看你往哪里跑！”小道士说着又开始拿灵符念咒语。
　　柯凡看看小道士看看萧明，很不理解：“你们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
　　萧楠拍拍她肩膀，“因为你是凡人的眼睛，看不到这些另外空间的东西。”
　　“哦？那你看到什么了？给我讲讲！”
　　“其实我也看不到。”萧楠的回答让柯凡有扁人的冲动。
　　小道士这时也念完了咒语，一张灵符贴在神经病心口处，可是神经病没喊叫，小道士却喊叫起来：“啊~~救命啊~~手拿不下来啦！”
　　这是怎么回事？本来离他们远远只处于观战地理位置的萧楠萧明柯凡立刻好奇的围了上来。柯凡发表感想：“好像他俩用万能胶粘在一起了耶，你们说呢？”萧楠萧明点头称是，“恩恩好像就是哦。”
　　“救命啊！你们别光看啊！”小道士急得头上都出汗了，灵符也掉了一地。
　　神经病狂笑道：“哈哈哈哈这个身体我也呆腻了！正好换换口味！”
　　柯凡恶心的向后一跳：“换口味？真是变态……”萧楠也很反感，于是对萧明说：“帮帮他吧，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殴人的。”萧明叹口气，“好吧，本来还以为他能搞定呢。”
　　“你们又要开始表演那个了？”柯凡问，萧楠点点头说：“一会往后站，小心被我误伤。”“哦。”
　　萧明一手拍在神经病肩膀上，然后往后一拉，一个小丑模样的虚空灵体被拉了出来。“咦？我自由了！”小丑笑的的脸都扭曲了。小道士则和神经病一同摔倒在草地上。
　　柯凡也看到小丑的身体了，惊叫起来：“好欠抽的小丑造型哦！”
　　小丑听到后对柯凡笑着说：“既然我自由了，那你就成为我新的身体吧！啊哈哈哈哈！”说完就往柯凡身边飘，萧楠一个飞踹，将小丑踢飞摔在地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好疼好疼！怎么凡人还能打着我？！你们到底都是什么人？！”
　　萧明露出谦虚的表情说：“其实我们也想知道呢。”萧楠把小道士从地上拉起来，“快把它封起来，你可以找师傅交差了。”
　　小道士反应到是也很快，马上取出一个比较厚重的道符封鬼。小丑很不甘心的被吸进道符中。柯凡在一旁连连拍手：“好精彩哦~再来一次怎么样？”
　　小道士对萧楠萧明拱手言谢：“真是多谢二位相助。”
　　萧楠对小丑的来历比较感兴趣：“你认识这鬼？”
　　“倒也不是认识，说来还是我师傅，前一阵子那个年轻人上山偷吃我师傅种的桃，”小道士指着地上还在晕晕乎乎的神经病说，“被师傅抓住不但不承认还破口大骂，结果师傅被骂急了，就把刚抓到手的小丑封到他身体里惩罚他。”
　　好阴险的师傅啊……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想。
　　“现在小鬼被我封住了，终于可以毕业了！”小道士如释重负的说。
　　“折腾半天我们还没认识呢，我叫柯凡，这是萧楠和萧明。”柯凡拍上小道士肩膀说。小道士有点腼腆的回答：“我叫小幽。”
　　“啊……”三个人同时说，“好可爱的名字啊……”
　　小幽有点不好意思，“今天还真多亏你们帮忙，以后又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说得好听，今天可都是我们忙活……萧明和萧楠不约而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