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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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沢田纲吉他们几个人连续上线刷了3天之后，纲吉迎来了他本学期的第一门结业考试。
事实上，他只用了五天泡在图书馆就完成了结课考试。尽管入江正一跟他关系好了之后天天操心的像沢田纲吉的第二个妈妈，并且百般嘱咐道：“绝对不可以在晚上八点回宿舍之后上游戏。”
沢田纲吉仍然每晚都十分叛逆地遛上游戏，rua几把狱寺隼人的大尾巴，听027号哼哼唧唧地抱怨一会，再将副本进度向前推进了一小丢丢后，卡着24:00的钟声下线。
也就是说，沢田纲吉即时在考试周也依旧保持每日4小时的在线全勤。
现在，沢田纲吉走出考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小悠问他回不回寝室，沢田纲吉摇头，“我要去看望一个朋友。”
“又是那位吗？”小悠补充道：“银色头发那个。”
沢田纲吉笑：“是啊，明天也还要上班，趁着下午休息，我去看看他。”
小悠点头以示理解，两人聊了下晚上各自的行程就分开了。沢田纲吉往常都是坐地铁去医院看狱寺隼人，今天不知怎的，从出了校门就有意无意地往公交站走。
当他在一件件无形的意外事件叠加的作用下，终于停在了公交站前。
随遇而安的沢田纲吉乖乖上车然后去往医院。
他到病房的时候夏马尔已经在等他了，坐在旁边的还有狱寺隼人的姐姐。这位女士比之前见面时的状态要好很多，沢田纲吉先伸出手，对方看他一眼，缓慢握上摇了摇。
“碧洋琪。”女士自我介绍。
“坐吧。”碧洋琪率先感谢：“这段时间感谢你陪在我弟弟身边。”
“没有没有，这都是我该做的。”沢田纲吉傻笑，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后发，他回身，狱寺隼人仍旧安静躺在床上。
沢田纲吉小声感叹：“真希望狱寺君能快点回到这里。”
“啊，事实上，我们今天也是想和你讨论这件事。”夏马尔滔滔不绝，意外的靠谱：“最近医院评估书下来，狱寺的身体状态已经调整到适应水平了。现在我们随时可以接受手术，不过，他在游戏世界的本体需要进行自主毁灭。”
“有什么不懂的吗？”碧洋琪问。
沢田纲吉想了下：“那他直接退出游戏就可以吗？”
夏马尔摇头：“这不算自主毁灭。虽然也是好办法，但会残留部分记忆在游戏中，造成人格恢复不完整。最好的办法，是控制他在游戏中的死亡。”
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睛：“不，这、”
他不认为狱寺隼人是那种在醒来后得知，自己的游戏内死亡是被设计的，还会感到开心的人。
碧洋琪点头，显然明白他的想法：“隼人确实会生气。所以我们和彭格列进行过协商——”她顿了下，转而问沢田纲吉：“你知道为什么你的NPC工作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吗？”
沢田纲吉不太想往坏的方面想，但是阻挡不住自我意识。
他呐呐地开口：“因为我认识了狱寺君……吗？”
碧洋琪能听出这孩子的沮丧，她想起之前调查这孩子的档案时，这孩子的教育一栏上备注过【经受校园暴力，可能持有信任危机】。
“不。”碧洋琪抬手，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脑袋：“因为你很善良。”
夏马尔瞪大眼睛看向碧洋琪，对方一如往常面色平静。说出这话时，看着沢田纲吉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家弟弟。她嘴唇紧闭，似乎不想在现在将男孩的身世和盘托出。
他们其实都明白，这个男孩的身份……他的出身。打从一开始命运就将他推上了一条无归路，他躲不开，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样的孩子……
碧洋琪不愿再多想。她不算是有很多善心的人，甚至有些方面算得上冷淡、绝情。但是她对这个叫沢田纲吉的男孩，持有了与对待隼人差不多的态度。
对于孩子。天真和不谙世事总是保护的手段。
碧洋琪看向夏马尔，示意他说话。
叹了口气，夏马尔将话题接过：“事实上我们和彭格列交涉过，他们为你们定制了任务方向，在某一个节点狱寺的角色必死无疑。”
“暴风狼的心脏啊……”沢田纲吉感叹。
“对，这里我们协商的结果是：在贪婪洞穴结束之后，你们会获得【迷失在风雪中的卷轴Ⅲ】，卷轴上记载一部分冰雪女王的信息，并告诉你们前往【极寒之狱】的道路。”夏马尔翻过一篇记事，继续嘱咐道：“到达极寒之狱，你们会碰到雪貂族。在战斗中狱寺会死亡。”
碧洋琪接道：“我们会在那段时间前后看好隼人，随时准备这边的救治。”
沢田纲吉在想狱寺隼人知道这样的安排后会是什么心境，一定很难受吧？虽然他的亲人都在做为了他好的事，但是被最信任的人欺骗的痛苦，一定更加难以释怀。
他很犹豫。
沢田纲吉一直低着头，夏马尔和碧洋琪有时会目光交汇，他们能在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情感。但是成年人的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有时候为了达到最优解的目的，确实是需要牺牲些什么的。
“我……”沢田纲吉抬头，目光复杂地看向狱寺隼人。
良久，沢田纲吉折中回答：“我会与你们保持密切联络，告知我们这边的进度。这是为了狱寺君本身好的事情，我没有权利替他拒绝。但是我有个请求，虽然很麻烦您们。”
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
“可不可以，至少让狱寺君能公平的参战。”纲吉起身，深深鞠躬：“狱寺君他总是会跟我说他做狼王这段时间，过得非常的开心，他有他身为王的自尊。”
碧洋琪觉得，自家弟弟有时候还是幼稚的，很可爱的。至少现在都是大学生了，还能在游戏里说出这种中二的话。不过——眼前的这家伙。
沢田纲吉。
算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嘴角不自觉扬起，碧洋琪浅笑：“好。也不是不可以答应你。”
夏马尔在旁边抱怨：“碧洋琪亲~！最终负责的人还是我啊！”
不过在碧洋琪笑着看向他时，夏马尔也露出笑容。他很久没见碧洋琪这样笑了，打趣道：“好吧，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为了碧洋琪亲去协商下。”
夏马尔先离开病房，碧洋琪为弟弟将被风吹散的发拢到耳后，在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她小声说：“隼人晚安。”
让沢田纲吉想起小时候妈妈的睡前晚安吻。
最后病房里只剩下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两个人。沢田纲吉还像往常那般坐在狱寺隼人身旁，他握住狱寺隼人的手，一个指节一个指节按压、弯曲。潮田香寺小姐曾说过，这样会让病人的四肢神经保持舒缓。
他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段一段讲给狱寺隼人听，有时也会停下手中的动作感叹一下，窗外的风景、亦或这几天见到的美丽事物。
沢田纲吉总会在最后接上一句：“要是狱寺君也能一起见到就好了。”
有时候沢田纲吉也会想，他是不是对狱寺君太好了？两个人好的突然。每回沢田纲吉都会想起那天他们吵架的场景，狱寺君湖绿色的眼睛，是那样的晶莹，盛满了和他相同的悲痛。
比起言语，更打动人的是眼神和行动。
沢田纲吉笑，呆呆望着床边捏了捏狱寺隼人的掌心：“狱寺君，谢谢你。”
*
沢田纲吉坐在回学校的巴士上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机早就没电了，他无奈地将手机揣进包里，无聊地坐了一路车慢悠悠走回寝室。
当他将钥匙拿出来，叮叮当当对着门锁插时，寝室的铁门从内部被打开。
有力的双手将沢田纲吉拥入怀中，咚咚的心跳声在沢田纲吉耳边震响，男孩子的声音很闷，还带着些颤抖。
沢田纲吉听到山本武说：“你怎么不接电话？算了，阿纲没事就好。”
他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拍拍山本武的后背，即使什么都没明白，沢田纲吉仍旧将山本武回抱住，安抚道：“我没事呀，阿武。”
沢田纲吉能感觉到山本武的紧张逐渐缓解，其实那本就不算过大的恐慌，在踏踏实实抱紧沢田纲吉的一瞬间，就停止了。现在连用力到让沢田纲吉有些喘不上气的拥抱，力度也放小了许多。
沢田纲吉抬头，勉强将自己的小脑袋从怀抱中挤出来。他不明白山本武恐慌的原因，但是选择直接安慰对方。
他对山本武笑：“别担心阿武，我完全没事啊。”沢田纲吉还将对方的手从背后移到胸前，顺着腰腹下滑，甚至抬腿让对方拍了拍他的大腿。
温热的触感快速穿过衣料，引得沢田纲吉轻笑。咯咯的笑声比山本武每日清晨晨跑时听到的百灵鸟鸣还要清脆、悦耳。
“看。”沢田纲原地吉转了一圈，眨眨眼：“完美出厂的沢田纲吉。原封不动回来了喔。”
山本武怔愣一瞬，随即抱着肚子捂住嘴靠在墙上，笑个不停。他整个人笑的蹲下来，左手搭在脖颈处，侧头看向沢田纲吉，眼角仍带着笑。
“哈哈，阿纲你真可爱啊。”
“啊？”沢田纲吉不太高兴地走上前，轻轻赏了山本武一个爆栗：“阿武，夸人的时候还是要说人比较帅更好吧。来，跟我学，阿武的身材很好，运动的时候也很帅气。”
沢田纲吉满眼期待地看向山本武。似乎在催促山本武赶紧吹出沢田纲吉的一万个彩虹屁来。显然，他找错了人。
山本武揉了两把沢田纲吉的头发，漏齿而笑，一副爽朗的模样：“阿纲是非常认真的人，做事很有干劲，会认真完成。这点很吸引我。对待朋友真情真意，在有困难的时候总会帮助我。这是我眼中阿纲最帅气的地方。”
沢田纲吉眼角的余光被落日余辉吸引，从窗外飘进的阳光混在在夏风中。他的视线从山本武那神采奕奕的眼瞳移至亮黑色的发丝。
支支吾吾道：“唔……嗯。我们都挺帅的。”
*
后来沢田纲吉和山本武躺在宿舍的床上，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小悠和女朋友聊天的声音从遮罩外飘进来，山本武侧头跟沢田纲吉咬耳朵。
沢田纲吉：阿武为什么今天那么着急我啊？
山本武拿出手机：阿纲平常做的地铁今天因为网络问题出现了碰撞，好在人员伤亡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