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更迭》潇潇湘水

5、chapter 5

　　趁着中山渺再次闭关之际，中山阿穆跑去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师祖，底子请问，九州的新霸主究竟是谁？”

　　中山渺望向身后的苍茫大地，“天机不可泄露，虎落平阳被犬欺，田间花下会相逢。”

　　阿穆目送师祖入关坐定，离去时，他随意折了路旁的一根野草，一边想着师祖留下的谜语，一边将野草放在嘴里咀嚼。虎落平阳，意思就是一个强大的人会被一群弱鸡欺负，而田间花下，难道是指元神将会出现的地方？

　　忽然，有人惊呼，“你们看，那个阿穆吃野草。”

　　阿穆听见一群嬉笑声，不由得停下咀嚼的动作，“我不过是拔棵野草剔牙而已。”

　　“骗人！我们都看见了，你就是在吃草！我猜你一定是没吃饱，这也难怪嘛，你们太爷爷官职低微，俸禄少得可怜，所以只能吃草对不对？”

　　一群孩子对着阿穆指指点点，纷纷骂他，“饿死鬼！”“可怜虫！”

　　阿穆委屈得哭了出来，中山麦芽如今已经一百二十岁，却只混了个长老，而跟他一般年纪的，都已经升级成护法。如今群雄割据，每个家族都需要勇敢的人东征西伐，以占领尽可能多的领土和灵力。而中山麦芽的性子相对平缓，与世无争，因此身上没什么战功，所以职位一直升不上去。

　　阿穆的伯父中山沃夫闻见哭声，连忙过来抱起他，“再敢欺负我们阿穆，就去告诉你们家长。”

　　“哼！我才不怕呢！听说你们一家要向元神臣服，呸！我们中山氏怎会有你这样的败类！”

　　又有人说：“他们一家本就是旁支，心术不正也是正常。”

　　原本是小孩子之间的争斗，很快演化成了大人之间的争斗。

　　中山氏的嫡系长老中山君澜责问道：“麦芽兄，我中山氏从未亏待过你，何以你会生出反叛之心？”

　　麦芽拱手道：“君澜，此话怎讲？向元神臣服，是师祖他老人家为我们指的一条明路，反叛二字从何说起？”

　　“你想做第二个纪氏，我不拦你，但是你必需离开中山家族，不要顶着我们的姓氏去外面辱没了祖先！”

　　麦芽还打算继续跟他讲道理，“君澜你先冷静，师祖的卜筮之言从未出错，是他带领我们谱写了今日的辉煌，难不成师祖会害我们不成？”

　　“别拿师祖当幌子！我就问你，你是不是想加入纪氏？”

　　“九州大地历经几千载，也曾山岳崩颓，也曾风云变色，如今，一个强大无匹的元祖即将诞生，即便是昔日的龙族在他面前，也终将沦为俘虏。时代变了，我们的生存之道自然也要变。你扪心自问，倘若龙族再现，我们可有与他相抗的资本？”

　　“我就问你，是不是想成为纪氏？”

　　“那我问问你，你是不是比师祖更加高瞻远瞩？”麦芽终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时，中山辉挥动着一把亮晶晶的匕首，对中山君澜道：“别跟他们聒噪。”说罢转向中山麦芽，“你今日就给我们大家伙一句准话，倘若想加入纪氏，我们这就成全你。首先，你改名换姓，与我中山氏划清界限，然后，你们自行去势，不许诞育子孙辱没祖先威名。”

　　眼看声讨之人越来越多，麦芽只得暂时服软，“各位，有话好商量，老朽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记得先祖说过，元神的强大，合九州之力不能与之相抗，既然如此，就算我们臣服他，也绝不会落得像纪氏一样的下场，因为根本没那个必要，我们纵使再强大，也绝不会成为元神的威胁。古语有云，鸿鹄不与燕雀斗，元神强大如斯，岂会防着一群燕雀？”

　　君澜问道：“这么说，你是自比燕雀？我们堂堂中山氏，有问鼎九州的资格，在你眼中就是一群燕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