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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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何意
——自能成羽翼，何必仰云梯？⑦
我问是谁
立在船头望那川霁①
新府故郡以及
三江带五湖
却是挥了挥衣袂
尽成了丹青中的一点浓抹 倦倦地
拂过满座高朋、歌舞胜罢
为谁携了一揖清风，犹叹着
童子何知
何知，何知
哦，那些俊采星驰 那些
物换星移后不会成为雅望的雅望
和子安你
究竟哪个才是延想间分了深浅的云涯②
驾鹤的仙人已经离去
骑驴的老者也剩下只字片语
九月惟有那鱼床、那鸟路么③
还是用暮山的最后一笔颜色去弥补
飞阁流丹外无关人色的层峦
还是用潦水的最后一瓯涟漪去唤醒
鹤汀凫渚间夜寒轻叩的崇阿
策马而行广袖粘着泥土的气息
是骖騑驶过踏出软软的蹄印
在那道路的中央中央
什么是值得驻足的美景？
哦，我喜欢闾阎中笃实的烟火气息莫要提起
界限分明的钟鸣与鼎食
我是那离群的孤鹜吗？只能固执地朝向落霞
没有发觉长天的尽头早已被秋水模糊
我是那满载的渔舟吗？与湖对岸的老民
共和一首悠长的调子在彭蠡还是
在雁也飞不过去的衡阳之际
回答 乃兴尽之后的襟胸暂时忘却与客行④
且听这竹箫遏了白云觉他乡之外又是家乡
为那绿竹青青映不到区区彭泽之地的醉翁
酬觞一樽望也望不见
一只毫便挥过了整个乱世把山青和水秀都化作文士眼中的一点点墨迹
于是仰望
极目所至的地方是不是晴空的尽头
还是只能守在这里道什么四美二难殊不知
暇日后铺满楼阁 惟余一地空谈以及
书生们漫无边际地空想和吟作 一首不知名的歌
几卷破旧的诗集
非乡，非乡
萍水和失路不如为君唱罢
言那渺渺的盈虚和怅怅的聚散
一歌趁年少再歌便对那云间日下割舍不断的距离
何必了了
一北辰之杳、一关山之遥
真正逾越不过的未尝不是
本应释怀的尘昧与幻想⑤
畏人言 原来近乡情怯也抵不过空对人言的昼日
畏人言 何人顾你抒了满怀的愤懑与不解
把一腔落落寞寞抚在历史的伤痕上 痛彼之痛——
将谁的芷兰别上襟袖，那帝阍关上重门汨罗江上便多了蹑了千古的传说
三闾大夫与你也看不见
将谁的卷帙付与灰烬，那宣室转身不与圣主盛世又有什么分别
空留下千百寒暑后一位颠沛流离的青年去低诵
时运不齐 命途的舛道步不尽
本无根蒂 你便是那飘萍
一吟那将军的箭自磐石里拔起 在无望的征途上绽出苍老的血色
再吟那耄耋的名从金口中唤出 在暮年的穷乡里捋下几把脱落的胡须
我本可以低下踌躇满志的头颅
向龙腾之处朝觐
为什么只有达人，才可以见几而生，挥斥不朽的愿望？
俯仰后的白首与霜鬓，依旧不堕眉宇间的那捧青云
请带我去，
趁那眼贪泉犹在、趁那湾车辙湿气氤氲
哦，等一下
先敛敛衣冠，轻轻地问一句
是君子之名还是
君子之命
谁又笑了，为这个倔强的少年
指指天的那端 连手指都不曾沾染凡俗的尘秽
看见了是鲲鹏九千里振翼 是亘古徘徊在东隅与桑榆的
那只三足乌
无论失去或是得到我总会抵达那里
那么就别去理会
曾有一位公子于乱世横流中的声声嗟叹，还有
一位任马而行的狂士，悲号出的不似悲恸犹悲恸的歌谣
只闲云潭影可倏忽而过将这些这些⑥
通统交付给曾驻足阁中的古人
既然
请缨的长绳还未收起，长风破浪的小小帆船仍停泊在那里
请让我远行
既然
亚圣的小小茅屋犹立在塾堂的一隅
陈郡的郁郁庭树仍散发着清香
今日得见 幸亦何如
把什么交给你们成为我的知己
是相如掌中的那支狼毫还是伯牙膝上的那具七弦琴？
何人来说待到兰亭成了废墟
待到庭筵的繁华不再杂草丛生是金谷
把身后的一世风烟交给 一袭青衿的书生来
细细的苦吟
自己却怯了觥筹交错间又是一个盛世罢何须去管
还须面前的恭疏短引问一句何谓久留滞
韵与律均成了
潘江陆海之隙 遗留下来的那缕清气
佩玉鸣鸾⑥后连群公也会散去
让我徒然去问：年光何意？君又何意？
为何——
拾阶而下 你不经意回首
连藤王陈迹都
失了音讯？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