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玫瑰》绛之雪

18、凡尔赛玫瑰 第十七章

　　隐秘的信件静静躺在桌上。弗拉基米尔不用打开，也知道那其间的内容。卡麦尔的调查结果……下一个下手的真的是这里。西班牙和摩纳哥还是派他们留守，万一自己估算错误，还有他们可以稍微抵挡一下。假如估计无误，那么，将要迎战的就是孤身一人。

　　伦敦，巴黎，法兰克福，维也纳。以欧洲四大中心为主轴扩散出去的一桩桩血案，被害人的血液从身体内部被抽干，却全都集中在身下，尸体边诡异的放置着一朵鲜花；体内五脏六腑扭曲得几乎完全看不出原样，死者表情恐惧而非痛苦——这说明死者临死之前曾见到非同一般的恐怖——而最令自己心烦的不是这个，而是本以为出现在死者尸体边的花朵是下一个下手的国家的国花，却在第二次作案时，同时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作案！而刚开始死者颈部有两个肉眼几乎难辨的小孔，接下来的尸体则是有时出现有时没有——他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无法将出现的线索串联——或者说，无心。他所有的心思大部分都花在矿场中了，那种温暖简单的生活，能持续多久呢？

　　他知道这种日子不长久，作为梵蒂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枢机总长，除了每天要和鲁贝利耶家族的一大一小斗法，想方设法的把自己的人渗透到黑之教团——他知道只要中央厅还姓鲁贝利耶，那些驱魔师元帅从上到下只要不是鲁贝利耶的人一律打压，这就是那个愚蠢的鲁贝利耶弄出来的事端。既无法认同比自己优秀的兄长，也无法看好比自己年轻却位高权重的我，鲁贝利耶一族假若全都只是这样一等一的的蠢货，自己要降服鲁贝利耶氏也就没那么有趣了，更何况教廷不容一派坐大，必须龙虎相斗你死我活，教宗要控制教廷才会不那么吃力——这是他在上任教宗逝世前承诺过的，将那个孩子扶上教宗的宝座，为他扫平障碍，然后……物尽其用，可以安心离去了。

　　了了红尘，他还没那么留恋——至少当时在失去那个人的支持后没有怀疑过，也从未后悔过。不要命似的完成执事级的任务，仅仅是为了能立威，仅仅是为了成为年轻一代信服的枢机主教，还要成为那个人看得上的对手——他的对手，从来只能是自己，绝对不能让鲁贝利耶氏一上一下对抗教宗把持教廷，即使在那个人坠落炼狱之时将自己一同拖下万劫不复——血淋淋的初衷，只是一个承诺，一个陈年的诺言。在被那位教宗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万劫不复也要守护他留下的温暖的火苗了，哪怕那火苗成为熊熊烈火，希望把自己燃烧殆尽了，亦无所怨怼。

　　“大姐姐。”他低下头，看见那个柔软的孩子清澈的眼睛里的担忧，暗自担心是否自己身上无意间流露出的暗黑腐朽气息会让他不安，“大姐姐刚才的眼神……好像要哭一样。”是吗？原来我刚才只是像要哭出来了而已啊。“大姐姐不要难过，你和缇奇一定会有幸福的。”孩子的稚语把你的心都揉碎了，“所以不要有这种悲伤的眼神，大姐姐的眼睛……是很漂亮的……”

　　那么为何会像是悲泣一样的眼神呢？无法回答自己的扪心之问，弗拉基米尔轻轻拍了拍伊兹的头，手指插进伊兹的金发，怜爱的拨弄着，“不要担心啊，我只是想到了一点过去的事情。”不要为我担心，孩子。你纯洁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只会徒添我对红尘的留恋，只会让我更不愿安于工具的宿命啊。即使那个人令我心动，我依然明白总有一天会再次交锋，像上次那个夜晚，双方带着残忍的杀意，发动着最强大的杀招，欲将彼此置于死地。孩子，你无法理解我对他的感情是何其令我悲哀——除了死亡，我根本没有给予他我的全部的方式和力量。千年伯爵与教廷作对，教廷牺牲了无数人巩固权威，双方只是黑色和更为深沉的黑色的对决，我们却只是棋子，强有力的最后的底牌。

　　我们的幸福……根本不存在。

　　-TBC-

作者有话说

　　凑合着凑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