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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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这儿的天空格外开阔，好像就连星星都多了许多似的。
其实这除了破点旧点，其他也真没什么很大的不足。
生活节奏慢，少了些车水马龙的繁杂，多了些平淡。晚上总能看到遛弯的大叔大姨，白天也总能看到遛狗下象棋的大爷。
大妈呢？
白天忙着带孙子孙女，晚上忙着广场舞。
“其实吧，”郑昀跟在沈瑞衍身后，“我一开始下火车就和个不讲理的大妈吵了一架，所以后来我就觉得，觉得这里太糟，看什么什么不行，看什么什么不顺眼。”
沈瑞衍回头看了他一眼，昏黄的路灯照得他侧脸的轮廓格外温柔。
“然后呢？”沈瑞衍问。
“没然后了，”郑昀走在他身边，“现在也没什么变化，但是冷静想想，其实吧，可能是我还没习惯。”
“也许吧，”沈瑞衍边走边说，“但其实，这说不定就有你想的那么糟。”
“毕竟我也不喜欢这，”沈瑞衍笑了笑，“所以我就想考到外面去，然后在外面读书工作，离开这。”
“挺好的，”郑昀侧着脸看他，“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快了，应该还有三四天吧。”沈瑞衍突然乐了，“其实吧，本来这会我应该在补课的，但是今年好像是有家长给教体局写了封信，说学校违规补课，今年学校决定避避风头，不补课。”
沈瑞衍和郑昀走的很近，他俩的手臂时不时的撞到一块，那种没有隔着衣料，还带着一点温热的触感，郑昀忽然有种怀念的感觉。
“我能去看看吗”郑昀问了一嘴，又补充道，“学校。”
“嗯”沈瑞衍说，“怎么突然想去学校？”
“毕竟以后就要在那呆一年咯，”郑昀伸了个懒腰，“我也高三的，这学期就要转过来了。”
“我怕开学了我找不着路，你先带我去一次转转。”郑昀说。
“行啊，”沈瑞衍一口答应，“就是现在大门锁了，只能看个校门口，要去吗？”
“你不会翻/墙爬门吗？”郑昀狡黠的笑笑，“这么老实，看起来不像你啊。”
沈瑞衍摇摇头。
“到了你就知道了。”沈瑞衍一把拉过郑昀，走了左边的分叉口，“走这，这近点。”
“行啊，跟着你走，”郑昀的手臂被他牢牢抓住，“人形导航先森。”
沈瑞衍乐了，松开他。
“你读文读理？”
“理。”
“哟，那和我有三分之一的概率在一个班啊。”
郑昀挑挑眉，“怎么个意思？”
“我们这文科多，理科少。”沈瑞衍说，“理科就一班三班八班，其他都是文科班。”
“一共几个班”
“就八个。”
郑昀没有继续说话，他仰着头，叹了口气。
眼前是樟树浓密的树叶，穿插着几根电线杆。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沈瑞衍，还是那么帅气逼人。
沈瑞衍带着郑昀一直走一直走，走过了一个小区，走过了一条种满樟树的街道，走到了一条巷子里，巷子两侧种满了桂花树。
“是不是快到了”郑昀问。
“嗯，”沈瑞衍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郑昀特自豪的笑了笑，指了指两侧的桂花树。
“桂通‘贵’啊，”他放下手说，“凡仕途得志，飞黄腾达者谓之‘折桂’。”
“以前古时候就有这样的说法，所以学校周围会多种桂花树。”郑昀勾勾嘴角，一丝嘲笑的意味。“这都不知道，蠢。”
“行，你聪明，”沈瑞衍没计较，“谢谢郑老师不吝赐教。”
“不客气。”
郑昀盯着沈瑞衍，沈瑞衍也盯着郑昀，他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然后，两人在马路上笑得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一样。
“唉我艹，”沈瑞衍用手撑着膝盖，“给你个杆你还真顺着爬了”
“那可不，”郑昀乐的蹲在地上，就差躺下了。“占你一次便宜那可不容易。”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见好就收懂吧。”沈瑞衍伸手拉郑昀，郑昀这小子看起来不重，拉起来可沉了。郑昀手劲还挺大，直愣愣的就把差点笑瘫在地上的郑昀一把拉起来。
“行了，别乐了，”沈瑞衍松开他，“走吧，快到了。”
郑昀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眯着眼睛，眼里都是刚刚笑出来的眼泪。
自从遇见沈瑞衍，郑昀就像变成个二傻子似的，时不时就能乐个半天。
“诶，我发现吧，我和你在一块，感觉智商直线下降啊。”郑昀擦擦眼泪。
“屁，”沈瑞衍侧着头瞪了他一眼，“你就是一小屁孩。”
“你扯淡。”
“最多三岁，”沈瑞衍低头想了想，“郑三岁同学。”
“我艹，”郑昀拍了一下他的腰，“我要三岁你就三个月，沈三月同学。”
沈瑞衍揉揉自己的腰，“你再用力点，腰子都给你震碎咯。”
郑昀笑得直不起腰，“干嘛，这么护着，是不是不行啊哈哈哈。”
“靠，你这人嘴太欠了，”沈瑞衍说，“反正比你行。”
“是是是，您世界第一行，成了吧。”
沈瑞衍没理他，俩人刚刚笑得一身汗，沈瑞衍用手擦擦头上的汗。
其实这天挺闷的，不过晚上没太阳要好一些，加上有点风，也不算太热。
“到了，”沈瑞衍指了指前面的石碑。“那就是。”
郑昀走在石碑前，停下脚步。
硕大的五个大字——XX市中学。
郑昀愣了愣，就好像一种莫名其妙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的心里滋生，他没法细说，也没法发泄，甚至找不出由头。
“那是大门，还有个小门在那头，”沈瑞衍指了指塑胶操场的方向，“就那边，现在太暗了看不清。”
“还不错。”郑昀说。
“这的铁栏杆上全都加高了一层，而且还有铁丝网围着，翻不了。”沈瑞衍指着学校停车地方，“就那，看见没。”
“嗯，”郑昀点点头，“那怎么了”
“那之前有个憨批翻/墙逃课，正好被政教处的老游逮个正着，”沈瑞衍顿了顿，“老游是我们这的高级领导，专抓学生不良作风。”
“嗯，然后呢。”
“然后，”沈瑞衍噗呲笑了一声，“当场揪回政教处了呗，打电话通知家长记了过，星期一升国旗的时候被当典型教育了。”
“挺惨的。”郑昀走到刚刚指的停车的地方，他目测了一下，比人还高出半个身子，估计翻/墙也没戏。“看来真翻不过去。”
“嗯，”郑昀点点头，“开学了我带你转转吧，我们学校还挺大的。”
“好，”郑昀回头，“回去吧，你带路吧人形导航。”
才认识几天，郑昀就收获了几个外号，大少爷，买充电器的憨憨帅哥，郑三岁，郑老师。
沈瑞衍也差不多，人形导航，沈三月，街角帅气幽默的手机配件老板。
郑昀想到这又乐个半天，沈瑞衍侧过头看他，“郑三岁同学，你乐啥呢。”
“没，”郑昀收起笑容，“我乐我认识了又帅又好心的你呀。”
沈瑞衍嘁了一声，“知道就好。”
现在八点多快九点了，学校那条街上人不多，走到出租屋小区那块的人就多了起来，老远就能听到广场舞的声音。
“看看吗？”沈瑞衍问。
“啊...看广场舞”郑昀有点吃惊。
“干嘛这么吃惊，”沈瑞衍笑了笑，“你不怕老了连广场舞都学不会”
郑昀摆摆手，“我老了也不跳，宁愿种个花喝喝茶什么的，最多散步遛个狗。”
“挺符合你的气质的，”沈瑞衍想了想点点头，“感觉脑子里有画面了。”
“去你大爷的，”郑昀说，“回吧，我想洗个澡了，身上黏死了，难受。”
“这不在回吗？”沈瑞衍指指他的腿，“这腿又不是摆设，这不是在走呢么。”
郑昀瞪他一眼。
“这晚上挺热闹的，”沈瑞衍指了指前面的公园，“旁边有个购物中心，这里人多也热闹，你要是学习累了可以出来转转。”
“谢了啊，”郑昀说，“我宁愿躺床上玩手机。”
沈瑞衍笑笑，没继续聊。
两人就这样听着耳边的鸣笛声，还有街道两边店铺的促销喇叭。
“行了，你上去吧，”沈瑞衍站在郑昀的出租屋的楼道口。“我也回了。”
“嗯，拜拜，”郑昀挥挥手，“谢了啊，今天。”
“客气，”沈瑞衍也挥挥手，“走了。”
“嗯，你先走，”郑昀说，“我看你走了我再上去。”
“呸呸呸，”沈瑞衍朝着空地空呸了几口，“什么叫你看我走了啊，这什么鬼形容。”
“行，我纠正一下，”郑昀清清嗓子，“我郑昀，看见沈瑞衍回家了，再上楼。”
“行了吧。”郑昀笑了笑。
“我走了啊。”沈瑞衍转身，又扭过脑袋，“晚安。”
“嗯，晚安。”
郑昀看着沈瑞衍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清为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