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好朋友》不思予

2、第二章 初遇

　　余泱跟程子樾并不是完全不熟的，相反，他们算是很熟，至少大学期间是这样的。
　　他们是同一所高中的，然后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程子樾这样的人从来都不可能是平凡的小透明，高中时的他就已经是学校里的名人。但余泱第一次见到程子樾是在高二。
　　程子樾高中时算得上是不学无术、调皮捣蛋，最让老师头疼的那种人，跟三好学生余泱沾不上边。
　　每个学校都会有这样一群男生，拿着父母的钱在学校混日子，整天不是打架就是早恋，还学着大人抽烟，自以为很酷的臭屁小孩。余泱对这种人很是厌恶，自然也不曾关注过整天混在这群人中间的程子樾。
　　直到高二，那时刚刚文理分科，余泱选择了文科。她所在的班级还是高一时她原本的班主任带，向来乖巧学习又好的她，自然是老师的宠儿，于是理所当然地又当上了现在班级的学习委员。
　　那天余泱将收集好的语文作业交到办公室，看见了正在被年级主任批评的程子樾。
　　“程子樾，你好的不学，怎么整天只知道惹事？上次你打架我就警告过你了，这回你又早恋！你自己反正都这样堕落了，我也懒得管你，你现在还想把别人许锦言拖下水啊？她跟你不一样，人家是要考重点大学的好学生，她父母就她这么一个独生女，你祸害自己不行，还要祸害别人呢？”
　　年纪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着中年男人显著的特点，秃头和胖。他正大声指责着面前的少年，声音浑厚有力，响彻整个办公室，主任口中的许锦言她认识，是文科班一班的，余泱是八班，虽然与她不同班，但每次都能在年级榜前二十名里看到她。并且许锦言长得很漂亮，这是全校公认的。余泱平时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此时也忍不住瞥眼看一看这个能跟许锦言早恋的，传说中的程子樾。
　　年级主任背对着余泱，他叉着腰，身上的肥肉也随着他激动的情绪而抖动，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余泱也能想象他现在气愤的表情。与年级主任的激动不同，对面的男生十分平静。他的脸正对着余泱这边，余泱一眼就能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男生眼神飘忽而疏离，与这个嘈杂的办公室格格不入，仿佛被说教的人不是他。不容质疑的是，他的样貌确实配得上他的传说，也远远配得上许锦言。美的事物对人类总是充满着诱惑力，尽管那时余泱对程子樾这样的人不屑一顾，还是会被他妖孽的皮相所吸引。虽然少年的脸还有些青涩稚气，但也足够让人移不开视线。
　　余泱就这么恍惚地多盯了他几秒，突然，少年的眼神聚了焦，跟她的视线对上了。
　　临近放学，外面太阳收敛了气焰，阳光也变成了温柔的深黄色，透过树叶洒进办公室，照在他身上。程子樾突然对余泱笑了一下，是干净清爽的笑容。
　　余泱赶紧移开视线，将作业放好，离开了办公室。
　　要不是总是听说他那些荒唐事迹，余泱甚至要认为程子樾就是个温柔敦厚的普通高中生。
　　都是假象，像他们这种不良少年，肯定都很会装，差点被迷惑。
　　余泱摇了摇头，甩掉这些与她无关的人和事，打开数学书，复习上节课学过的知识。
　　正钻研着一个她上节课有些没搞懂的知识点时，一阵噪音打乱了她的思考。余泱的座位在窗户旁，外面就是走廊，她抬头看了眼窗外。男生背着书包，拖着桌椅在走廊上行走，面向她这边走来。
　　“程子樾，怎么了？你小子不会被退学了吧？”余泱前座有个看起来跟程子樾相熟的男生探出头问道。
　　程子樾走到了余泱窗户前面停下，对那个男生笑了一下，语气平淡，“没有，换了个班而已。”
　　“到我们班来呀！”前座男生激动道。
　　“牛魔王把我调到九班了。”牛魔王是年级主任的外号，看来这是那场训斥最后的结果。
　　程子樾说完就乒乒乓乓地拖着他的桌椅离开了。
　　这节课本来就是自习课，班上不少同学都被这个小插曲吸引了目光。
　　余泱身后两个女生就在讨论，“你说程子樾被调到六班是不是因为他跟许锦言的事啊？”女生A八卦道。
　　“啊？他跟许锦言怎么了？”女生B有些意外。
　　“这你都不知道？他跟许锦言在一起了，还被牛魔王发现了！”
　　“真的吗？我之前听说过他俩，还以为是谣传呢！不过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是真的很般配耶，俊男靓女。”
　　“只可惜现在是牛郎织女了，一个在一班，一个在九班，隔了一整条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