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迹部番外：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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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
当你身处在奢华的纽约夜色中抬头仰望帝国大厦时，会不会产生一种如梦似幻的错觉？这座如同盛大礼盒般层层叠叠灯火璀璨的建筑物真的是与我们处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空里吗？
所有的奢华绚烂在这辉煌的夜色中汇成一条流金的带子，在比白昼还明亮的夜色下谱奏着一曲宏大华美的交响乐。
平凡如你我，抬起头看向它不可仰望的高度时，是欣羡还是嫉妒？是不甘还是无奈？
而此时此刻，在那高高的云端之上的人，又会有着怎样的情怀？
迹部景吾正处在四季酒店的最高层，巨大的落地窗使得这一片世界上最奢靡的夜色一览无余。透明而精致的高脚杯里流动着暗红色的液体，法国勃艮第的红酒，醇厚的口味在此刻品来竟淡漠得有些苦涩。
迹部的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轻笑，很快便又溶入了这微凉的液体中，然后顺着喉咙一同滚落进内心深处。
一年中至少有3个月会在美国的迹部，执意放着迹部家遍布全美的豪宅不住，偏就喜欢挑当地最昂贵的酒店的顶层。
或许，他已经太习惯这种高度了。
透过高脚杯里的暗红液体，脚下那个流光溢彩纷纷扰扰的紫陌红尘竟也生出了一种朦胧梦幻的亲切感，在微微的晃动中有着致命的诱惑。
从小的教育和多年的历练已经让迹部可以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足够好足够深，即使是常年在他身边的人也很难觉察出他情绪上的些许微澜。
然而今天发生的两件事却让迹部自己都有些滋味莫辩。
迹部到纽约的这几天正好是美网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而坐在林肯里正想着公司下一阶段计划的迹部不经意间就瞥到了液晶大屏幕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一般人很难想象，像手冢国光这样沉静冷峻的一个人，也可以在球场上如此挥洒汗水奔跑如风般地尽情燃烧。只有迹部知道他内心对网球有着怎样的执著与火热。只是今时今日的他再一次看到自己年少时为数不多的认同过的对手时，竟也莫名的有种恍然之感。
迹部景吾是个有着坚定目标的人，也是一个执著的人。但他更是一个精明睿智成功的商人，进退取舍他从小就反复练习过无数次，自然懂得分寸拿捏。
或许曾经也有人问过他放弃网球是否惋惜，但迹部知道他的人生在另一个地方，另一个同样刺激惊险乐趣无穷的领域。那里才是他真正的人生归属。
从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如果，迹部只知道他唯一需要的便是认定一个目标然后全力以赴，或成功，或失败。仅此而已。
即使有无数人为他惋惜，他自己也绝不会成为其中的一个。
然后，他很自然又很莫名的想起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是他生命中一闪而逝的花火，他曾经花了五年的时间来遗忘。而现在，又一个五年已经过去，那些久远的年代和如烟的情事却像一张张泛黄的照片，虽装帧精美却让人不忍卒读。
巨大的玻璃映着纽约浮华的夜色，在光影的晃动中似乎迷离交错着另一幅画面，记忆的影像投射到摇曳着辉煌灯火的透明玻璃上，近乎梦幻的真实，让迹部有一瞬间失了神。
年少时无疾而终的恋情，即使在多年后回想起来还是会有微微的刺痛感。迹部从来不会刻意地去遗忘或铭记什么，只是任时间一点点加深或抹去它们的痕迹。
西园寺锦铮也是如此。
那个只存在于少年迹部回忆里的女子，永远有着美好的容颜，如同一朵盛放在时光彼岸永不凋零的花，纵使是岁月流逝也不曾洗褪过一丝的颜色。
但现在这个站在繁华浮世顶端的男子，是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绝对支配者。他是这个世界的缔造者，言语间变可以风云变幻。
曾经还年少的迹部想到过自己的今天，然而同时存在于他脑海中的还有这样一个绝妙的讽刺和奇怪的悖论：支配世界的人却惟独无法支配自身。
或许那时的他也曾反反复复在脑海中浮现过“如果”这两个字，但现在他却明白“如果”是这个世界上再残酷不过的两个字，他不会要。
很多时候，那些抉择总是如此地难以确定却又显而易见。
自由的人生亦或是绝对的支配，这似乎无关却又矛盾的选择，在迹部景吾看来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了。
那些所谓的放弃只是针对本身便已经拥有的人。而此刻在迹部脚下那个世界里的芸芸众生，终日奔波忙碌从来都只是为了追寻和获取，放弃一词之于他们而言毫无意义。
而像迹部景吾这样生来就注定拥有很多的人，才会需要适时地权衡一下利弊得失，或放手或抓紧。
所以也只有他，才可以那么高傲地说出高贵与否不在于血统而在于内心这样的话。
只是一旦他做出了决定，便也绝不会回头。
我们在人生的每一段路途上都会有不同的风景，锦铮只是迹部少年时一场再美丽不过的邂逅，那个时候的他尽管心智已经远比一般人成熟，也免不了终究年少轻狂。
所以，锦铮也好，手冢也好，只是迹部景吾人生中必然错过的一道风景，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永不褪色，遥不可及。
而现在这个站在云端之上傲然万物睥睨众生的迹部景吾，或许只是因为高处不胜寒而有了些许的寂寞。但他是生来的王者，在这场名为人生的博弈中永不疲倦。而曾经以为可以和他执手一同相看风景的那个女子，永远驻足在往昔的岁月中，不会遗忘，亦不会铭记。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迹部番外：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