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如是說

6、PART6

　　PART6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觉醒过来,看见的只有满天繁星以及身旁的火堆,盖在身上的衣服有着熟悉的青草香.
　　菲斯呢?
　　籍着火光环顾四周,只看见黑压压树以及......一个清澈的湖.
　　蓝色的尾巴拍打着湖面,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溅起一大片水珠,犹如一颗颗星星围绕着宝蓝色的鳞片,绚丽而璀璨.
　　好YY的画面啊......要是这个时候出现一个王子,那么我就是男版美人鱼童话的见证人了!(威风什么,你们在逃狱好不好?)
　　可是,希望没有结局.
　　"菲斯!"我朝湖里的菲斯喊,按照这种不大远的距离来说,绝对能听到.
　　你看你看,我都说菲斯能听到,你看他手里的拿着鱼上岸了呢!
　　"吃吧."菲斯把手中的鱼扔在地上......态度有够差的!
　　"呃,菲斯,其实我真的很感激你肯找吃的给我,可是......这鱼好象还是生的......"就算是要吃,也先烤熟吧?
　　你看它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地上蹦啊跳啊的,充分地证明了我不是在说谎.
　　菲斯也点点头,认真地看着那几条还在垂死挣扎的鱼.
　　呐,我就说嘛,菲斯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菲斯,你拿起那些鱼想些做什么?
　　"死了."菲斯指着被他摔向一旁的岩石,滑落在地上的鱼,那几条鱼眼睛跟嘴旁都渗出丝丝血红,就象菲斯说的那样,死了.
　　"你......"这可以叫做残忍吗?
　　说不出话,不是象之前那样因为伤口痛而说不出,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在生气,很气.
　　"反正怎么样都是死不是吗?"一瞬间,我看见太后跟菲斯的眼睛仿佛要重叠起来.
　　不一样,绝对不一样,我想这样子大喊出来,可是我该怎么喊?
　　就算现在那些鱼不是葬生在菲斯手里,等一下还是要被我烤来吃,怎么样都是死,死在菲斯手里也许真的比较痛快,至少不用被人煎熬.
　　也许错的人是我.
　　看着菲斯,即使他没有把心情表达在脸上,可是我也能感觉到他那微妙的心情.
　　也许我该道个歉.
　　"想不到啊,陪主人来这里修仙,居然能碰到两个人类."
　　树林深处传出异常欢快的声音,成功地打破我和菲斯之间那僵持的局面.
　　那声音很尖细,象是故意把嗓子提高喊出来的声音.
　　恐怖的是,那人,不,那可能根本就不是人!因为那东西竟然是四肢着地从密集的树丛中爬出来的!
　　越近越快,越近越能看清那东西不是一般恶心的模样.
　　整个身体长满类似于小水泡的粒状物体,从头部一直蔓延到四肢.
　　深黄色的皮肤上有一层绿色的胶状液体,随着那东西向前移动的动作滴落在地面上.
　　眼睛不是属于人类的轮廓,圆得可怕,或者那根本就不能称做眼睛,因为我没见过没眼球的眼睛......空洞的眼里空无一物.
　　嘴巴一直裂到耳后根,鼻子完全没有.
　　光是这些......足以证明那东西就是我们所说的----怪物!
　　不得不再次感叹,幸好我捡到的是菲斯,虽然菲斯的性格不好,而且还把我给忘光光了.
　　可是,至少我看着菲斯是流鼻血,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要吐不能吐啊!
　　"呕......"胃部抽筋,我的意识告诉我,其实我是很想吐出来的,可是我的身体告诉我,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还能吐出些什么啊......
　　"要吐就趁现在了,等下我吃你的时候可不能再吐了,我一边吃,你就在一边吐,会很影响食欲的."会尖细得让人厌恶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来已经被我强忍下来的恶心感在听到那怪物说的话时立刻以直线飑升,天......到底是谁比较影响食欲啊?
　　怪物停在离我们大概3米处,火光把它说话时伸出的长舌头映照成火红色.
　　"蜥蜴精?"菲斯那表情在火光的影响下,阴霾而冷淡.
　　"你能不能有一点危机感啊?它说要吃我们耶!听清楚,是吃我们!你居然还能那么有悠栽游栽,还管它是什么妖精,就算跟你一样是人鱼,可是它还是会吃我们的!"真不知道该说他单纯还是笨!
　　"我是不死体,它想吃也吃不到啊."菲斯无奈地耸耸肩,表情居然是惋惜.
　　气得我差点没有把自己的牙咬碎,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之前在看见干尸时也是这么说,自私的家伙!
　　(详见《腐女日记》中的PART13......)
　　"可是我是人类耶!"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可是,你在这着急也没用啊,又不能重新再投一次胎做不死体."菲斯很认真地分析.
　　看着菲斯那认真得没有一丝玩笑成分的表情,我还真想给他一拳!
　　"不过,见死不救的事我不做."菲斯说完,原本白皙的手立刻长出蓝色的指甲,裸露着的上半身跟脸上慢慢地蔓延出蓝色的刺青.
　　蓝发蓝眼,菲斯妖化了!
　　那被菲斯称为蜥蜴精的妖怪看见菲斯那瞬间变化的模样,居然象人一般地站立起来,那比例不怎么正常的嘴巴发出让人厌恶的笑声.
　　"想不到我居然看漏眼了,不过现在更好,妖的内丹比人的肉更加美味呢!"蜥蜴精说完,红红的舌头'咻'一声的舔过自己的手,仿佛已经吃了什么珍馐美味似的.
　　那蜥蜴精的舌头就象橡皮筋一样,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可是下一瞬,我惊呆了,蜥蜴精的舌头被菲斯握在手里,血沿着菲斯的手滑落,滴落在地面上,菲斯的速度很快,我根本看不见他是怎么做到的.
　　蜥蜴精尖叫着在地上打滚,双手捂住嘴巴,巨量的血从那大张的口中喷出.
　　"呜呜呜......"因为失去了舌头,蜥蜴精只能趴在地上伸出手对菲斯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想要回那舌头,可是拿到了又能怎么样?舌头被硬生生地扯出,怎么拼也拼不回去了.
　　"想要回去吗?"菲斯笑得天真地看着地上已经没任何威胁的蜥蜴精,扬了扬手中鲜血淋漓的红色条状物.
　　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见蜥蜴精那空洞的眼里迸发出希望于哀求的神色,可是接着,我看见的却是藐望乃至绝望的眼神.
　　菲斯扬起手,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满是鲜血的舌头飞向火堆.
　　"住手!"千钧一发,我的手接住了蜥蜴精的舌头,连忙扔向一旁的草上.
　　可是,好痛,我等下一定要用水浇熄这火堆!
　　"笨蛋!"菲斯拉起我的手,走到湖边,直接就把我的手按进水里.
　　幽蓝的光从我的手背上蔓延,一直到整个湖.
　　一点一点好象蒲公英的蓝光从水里飘起,起舞在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