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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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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内,二人贴着墙根前行,走了许久,来到个墙下,她拿出那对玉璧,沉思着,又像是在做某种决定,最后,她毅然的将玉璧放进了墙上一个框内,然后使劲按下隔壁凸起的石球,轰隆,墙体豁然打开,她背对着柳子谦,在回首与不回之间徘徊,双肩微耸。
最终,梗咽着说道:“既已爱,何来恨,黄泉碧落,我愿永世与君相伴相随”
天哪,这不是那梦里幻境中的女子说过的话吗?怎么她会知道?
那,那她说的那个人,不就是那个跟自己长的一样的公子政啊!
假的,肯定是假的,自己又在产幻了,柳子谦闻言,心头一沉,低头使劲的摇着。
“快进去,快~”一阵催促声唤回柳子谦。
“啊,什么?”还没等柳子谦回过神,那女子已经闪身进了那门内,洞内立刻大亮,就在同时间,一道粉光闪现。
女子的头颅和身体分开,四肢也陆续断裂,片刻便被那粉红的光线吞噬,而那滚落的头颅,双眼还是默默的看着子谦,依旧是带着那无悔的情愫绵绵。
“不!!!!不要啊~”
“喂,醒醒,喂~老柳?老柳!我说,老柳?行啊你,这样你都能睡的着啊!”
柳子谦猛地张开双眼,那心头不住涌动的心疼和悲伤,连她自己都克制不住。
这是怎么了?浑噩的站起来,正要走迈步,有人在后面使劲的拉了柳子谦一把,柳子谦被吓的一哆嗦,条件反射的顺手掂着抢,转身就想射击,却发现竟然是郭磊,心头立刻开始埋怨他居然默不作声的就这样站在她的身后。
“KAO,你搞什么鬼,刚才你哪儿去了?我刚都差点被人弄死了!你怎么才来!你个混蛋,白认识你那么多年了……”那种自己解释不了的哀立刻被转化成一种愤怒,莫名其妙的就冲着郭磊大吼起来。
“啊,我说老柳啊,你……你…是你自己一进来,靠着墙就睡着了,我哪儿也没去,就在这里守着你睡觉啊,你……”
郭磊被骂的更是满头雾水附送莫名其妙,正要解释,柳子谦立刻打断。
“郭磊,你给我闭嘴,今儿个不爽,给我老实呆着让我好好骂!睡觉?我什么时候睡了,我…”
就在她嚷嚷声中,‘咕咚’一声,某个物件好像砸中了柳子谦的身体,跟着滚落到脚旁,柳子谦赶紧低头看过去,好像是个头骨。
看那牙齿和骨骼,是个女子,那头骨上还有些许尚未尘化的发丝,正要伸手去触碰的时候,那发丝也化作了齑粉,柳子谦赶紧朝身上地下来回的打量,只见自己手中还紧握着自己和刚才女子拿出来的那块玉璧。
“这……那刚才……”
看着玉璧,柳子谦大口的喘着粗气,刻意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可脑内还是反复的重播着她与她的那最后一刻,疼,是心疼,揪心而且刺痛。
柳子谦沉默的立在原地,好一会这才捧起那颗头骨,用衣袖擦着上面的灰尘。
‘你到底是谁?那我,会是她吗?’
‘为什么,看见你消失的那一刻,我的心里会那么的刺痛呢?’
‘不过,不管你是谁,如果可以,我能出去的话,我会把你带出去安葬’
‘请你,放心的等我回来好了’
柳子谦默默的沉思着,萦绕心头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让她顿时觉得所有的奇怪事情,恐怕都应该与自己有关,或者说,是另外一个‘自己’。
“我说老柳,你刚才一进来就直奔这间石室,就跟回你自个儿房间一样熟悉,点灯开门那叫一个利索啊。可进来后,我看见这个石棺就过去查看呐,这不,一回头,你就靠着墙睡着了!怎么啦?你不记得了?”
任由郭磊那碎碎念的嘴唠叨着,柳子谦只是径自的抱着那颗头骨专心的擦着。
没错,刚才的是真的,又或者不能是真的,又也许只是这个女子最后留下的怨,现在凭着它作为媒介,来完成她的思念中想替她做的事情而已吧。
正在想着,冷不丁瞟到了那散落的骨骼上,断面全是钝口的刀具硬生生的削锯而断的,并且还有些切割撕扯断开的痕迹,看着那断口,经验告诉柳子谦,这是把钝刃的兵器,既然要砍,那何必找这样的钝器来故意折磨,是什么人,居然对个女人下手也这么狠!
柳子谦手撑着跪在地上,凝视了许久,这才将那些断肢给捡起来,放到身旁,郭磊还是欲言又止,只是低声说到:“这是被放了血又斩断手脚慢慢死去的,目的就是折磨对方,她走之前,肯定非常的痛苦。”
“行了,老郭,我知道你早就想要告诉我些什么,等出了这里,你好好的给我说下,也许,你知道的东西,真的是我不知道又应该知道的秘密”
柳子谦头也不回,甩出一句话,让站在身后盯着石棺若有所思的郭磊一时反应不过来。
郭磊转身愣愣的看着柳子谦,脸上的表情转换丰富,言语间,不置可否的胡乱的回道:“啊?是…是吗,那,你知道怎么出去?”
柳子谦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满是不知道是骨灰还是尘埃的粉末,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想着,那先前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呵气如兰,她的软玉温香,她的……
‘嘶~呼’吸口气深深喘出来,现在应该跟那女子说的一样,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危险正在靠近,来不及在这里难过了,找到出路刻不容缓,这才收拾心情看了下这屋内,跟刚才与她独处的那间一模一样,按着她刚才的路线,找到了机关,进了密道,来到石墙边,这一切,郭磊都在旁边看子谦做着,眼神里是惊讶的高兴又带着种担忧,复杂的让人难以琢磨。
看着那与睡梦中一样的石门出现到打开,柳子谦并不奇怪里面会紧接着骤然大放的光明,只是伸手取下了机关上的那两块玉璧,在手心里用拇指摸了又摸,这才仔细放进了贴身的内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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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道墓门的机关在柳子谦和秦王双方的努力下,同时打开时,那木轴转动,低沉的机关声,打破了这墓内沉睡千年的寂静,让人有种兴奋,带着畏惧,或者犹豫的心情站在那里,对于柳子谦来说,这沉睡千年的秘密,这紧闭千年的墓门,进去后下一刻也许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疑问,就会水落石出,可她在犹豫,自己,真的需要知道吗?
“老柳,进吗?”站在她身后的郭磊,询问着柳子谦的意见,黑暗的背影中看不清他表情。
“大王,您看,进还是不进?”樊于期小心的询问着秦王,此刻,他们已经站在了这大殿进入内殿点兵阁的屏障外,对于里面会发生什么,大家谁也没个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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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来之则安之,老郭,谢谢你,照顾我那么多年,有你这个哥们儿,我很满足了”柳子谦还是头也没回的甩了这句话,后面留下在原地愣眼看着她背影的郭磊。
“我相信,你能做到,你是柳子谦,你也是始皇帝,我独一无二的爱人”
郭磊的眼睛已经泛起血红,心中默默的说完,从背后抽出佩剑,闪身跟在了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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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你带头,所有的人,都给寡人进去,巴清,你就尾随寡人御驾,可保你平安”
秦王一咬牙,挥起袍袖下了王令,就这样,双方在同一时刻,踏进了这个陵墓的重地。
只是一瞬间,长明灯随着气流燃起,所有的人都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仅仅这一瞬间所看见的,已经给他们带来了无比的震撼,无边的官道,两旁是比拟实物制造的箭楼和护城河,城里城外,,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黑压压的‘秦军’。
城门大开,护城河的水银在不知名动力的驱动下,自己流淌着,两旁成行的陶俑士兵手持长戈林立,它们像没完全苏醒的状态,可仍然怒目圆睁,霸气凛然直冲霄汉,站在御道台上的柳子谦,立在玉桥上的秦王,都被那整个军队的杀伐之气所感染,一个压抑不住的悸动,一个控制不了的被震撼到有些窒息。
“看啊,公子政,是公子政啊”
秦王这头军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所有的人都抬头朝御道点兵台上看去。
“是啊,是公子政啊”
顿时,秦王成蛟呆立在原地,眼里尽是不可思议以及愤恨。
巴清那冷眼中再次出现那少见的湿润,身体也许是因为激动,微微的在颤抖。
成蛟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么完美的计划,甚至亲眼看见那人的尸体,可这时,那人居然活生生的就站在不远处的对面,他有些癫狂的低声吼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赵政怎么会没死?怎么会这样!”
巴青的举措已经没了平日的刻意掩饰:“政,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低语中,又朝前踏了几步。
所有看向柳子谦的人们,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的有些地砖,它们正在轻微的晃动着。
人群中,唯有徐福,满头冒着冷汗四处张望着,他最清楚,这些俑,全是活俑,一动便不可收拾,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