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的救赎》余风荷

2、急诊病人

　　她是我每星期见到的第一个人，勤劳，总是喜欢比工作时间早来一个小时，收拾东西。
　　早，汉克太太。我笑着对她讲。
　　她很关心我，每次都要让我多多休息，好像总是忘记我不需要睡觉似的。她便开始唠唠叨叨，讲起自己几个调皮的孩子，礼拜天又是怎么惹她生气了。
　　看你这么苍白憔悴，真应该休个长假，我说，医院会批的吧。我那口子经常对我说，应该休假，要不然这么多钱，挣来做什么？
　　汉克太太，没准你说的对，我要休个假。
　　我推开实验室的门，来到早餐室，看着渐渐攒动的人群，我拣了个角落坐下，叫了杯冰水。闻着浓香的咖啡，我却总是没有胃口。
　　迈克•瑞德做到我面前，放过来一杯牛奶，说，艾玛，不知道你中午下班后有没有空，跟我一起吃饭。迈克•瑞德是隔壁神经内科的一位医师，单身，年轻有为，有责任心，但还很羞涩。
　　对不起，我中午还要做实验。谢谢你的牛奶。
　　说完我离开了早餐室，走到血液分析室，整理桌上的器械。
　　看到我的助手约翰•布莱克，我便问道，今天有没有预约的病人？
　　他翻翻记事本，到，文森医生，没有，不过下午加州大学有个有关血液传染的研讨会，请你参加。
　　要是没有病人，就安排吧。
　　我习惯性的打开显微镜，调好焦距，正准备抽取旁边的标本，忽然听到一阵骚乱，有人大叫，文森医生，文森医生。
　　我急忙出去走廊，看到几个人推着小车进来，上面躺有一位已经昏迷的病人。
　　安排到手术室，护士道，文森医生，病人昨夜被不明动物攻击，现症状全身发热，咽喉部痉挛，唾液增多，呼吸困难，瞳孔散大，心脏时有停跳。
　　从病人被攻击到病发休克，一共多长时间？我问。
　　大约七个小时。
　　几名护士正在除去病人的衣物，我轻轻碰了病人的额头，果然，病人虽失去意识，但精神极度紧张，刚才竟全身反射了一下。我抬手拨开衣领，果然看到一个伤口，是两排齿痕。
　　我不禁紧缩眉头，知道病人已经不能救治，但是看着助手护士们忙碌的身影，我不想作何预言，默默为病人注射心肌素，强行激活病人心肌功能，防止出现脑缺氧萎缩坏死。
　　经过紧急施救，病人恢复呼吸，看着心电图机，病人的心跳渐渐稳定下来，几位护士松了口气，我冷冷说，做好准备，病人开始初期攻击现象。
　　果然，不多时，那躺在病床上的人，手脚开始极度痉挛，看上去在经受巨大痛苦，又像是一心想要挣脱一种无形枷锁。护士极力按住病人手脚。
　　我说，小心，别让病人抓到你们。
　　急忙给病人注射一剂血清，病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我说，一个小时之后，病人会出现第二次攻击，要做好准备。助理们脸色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