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男友杀我三次》酒雾

5、侏儒怪童（二）已修

　　风眼所在位置是一座小城，名为番鄂。

　　番鄂城虽小，却十分繁华，因地处多国交界，往来的人形形色色，容貌、形态、服饰各有不同。

　　入了城，蓬花他们便能够看到拉着骆驼高鼻深瞳的东夷商人，摆摊叫卖的当地商贩，轻歌曼舞的波斯舞娘，高声吆喝的杂耍艺人。

　　街道上人头挨着人头，一幅繁荣昌乐的景象。

　　半点不像他们预想中魔气笼罩，一片死寂的模样。

　　茶摊前的幌子坐了位瞎眼先生，身边放着算命帆，上书几个大字：乐天知命故不忧。

　　嘴中不停地念叨着：“一生漂泊未有依，月明星稀未有凄。”

　　又走了一段路，蓬花几人就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

　　走近了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素衣书生打扮的清瘦男子被一群伙计架着拦在药铺外面，他身上沾着土，脸上也挂了彩，还在高声的恳求：“掌柜的，求求您了，在下急需要这些药，不然您看在下可以用其他的抵，在下这里还有一块玉佩！”

　　说着清瘦书生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

　　那掌柜看到玉佩眼睛倒是亮了一下，他紧着两步走到了书生的面前，抢过了他手中的玉佩，翻来覆去的打量了几眼，然后面露不屑，将玉佩扔在了地上，“叮——”的一声玉佩便四分五裂。

　　看到玉佩碎裂，书生立刻就红了眼眶：“掌柜的，您便是不要，也没有摔在下玉佩的道理！”

　　“呸——我当是什么宝贝，不过一块破烂，连你要的这些药的一点渣子都不够，你还真当它是宝。”　掌柜的冲着地上啐了口唾沫。

　　在场的人眼见这幅情景也无一人站出，只是看着书生面带鄙夷：“这李书生，脑子恐怕是读书读坏了，为了些畜生变卖家产，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真的是哟！”

　　“也不知道那些畜生有什么好救的。”

　　......

　　蓬花看了眼说话的人，他们眼中毫无悲悯。

　　而清瘦书生收起了破碎的玉佩后跪爬到掌柜的跟前拽着他的衣角：“掌柜的，求求您了，真的在等着这些药救命呢。”

　　那掌柜烦躁不耐的从书生手中拽回自己的衣服，几次不得后他抬脚踹了书一脚，书生立刻就滚到了蓬花的脚边。

　　蓬花刚刚想弯腰把人扶起来，书生就自己爬了起来，看得出来他身上应该是受了些伤，动作做的异常的艰难，但是这一次书生没有碰到掌柜的，那群伙计就围了上来对着他拳打脚踢。

　　书生被人围在中间，他双手抱着头，但是并未发出一声痛呼。

　　周围的人对这一切始终无动于衷，似乎书生即便今天被打死在这里也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甚至他们的眼中隐隐还带有一丝的期待。

　　“住手！”贺绥腰上挎着剑，从人群脏能站出来，尽管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但是修仙之人的气度和那把宝剑让他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很好应付的人，伙计们的动作渐渐的停下来，掌柜的有所不满，看着贺绥道：“小子，别多管闲事。”

　　贺绥看都没看那掌柜的，他弯下腰将书生扶了起来：“这位公子，你没事儿吧。”

　　书生面带痛苦，但仍旧摇了摇头：“在下无碍。”

　　贺绥从荷包中拿出了些碎银子，放到了书生的手中：“公子，这些给你，你去买药吧。”

　　书生手中握着那些银子，并未推辞，他眼眶红红，然后向后退了一大步，深深的弯腰作揖：“多谢小公子，在下姓李，名儒阳，字仁诸，今日大恩，没齿难忘。”

　　贺绥哪里被人行过这种大礼，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他一边扶住李儒阳的手臂：“公子......”一边下意识的看向蓬花他们。

　　蓬花冲他招招手：“贺绥，你过来。”

　　贺绥看看李儒阳，又看看蓬花，然后走到了她的面前，蓬花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贺绥手中，接着微微朝着李儒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贺绥看了眼，是凌霄山的伤药，他依照蓬花的意思将药给了李儒阳。

　　而李儒阳拿到了银子便迫不及待的与掌柜的换了药，匆匆与贺绥告了别便离开了此处。

　　没了热闹可看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的散去。

　　公羊无壑看了眼蓬花，笑眯眯的样子：“老头子倒是教出了位功德无量的大善人。”话里话外也不知道是认同还是反对她的做法。

　　“修仙之人，自当兼济天下。”

　　“兼济天下？”对于这种论调，公羊无壑的不屑一顾毫不遮掩：“你知他善恶？”

　　“大师兄，那书生怎么可能是坏人，他若是坏人怎么会被人打成那个样子？”贺绥显然并不认同公羊无壑的说法。

　　“坏人就不会挨打？”公羊无壑并不将贺绥的反问放在心上，他轻飘飘一句反问便已经问住了仅仅只有十几年人生阅历的贺绥。

　　他也并不知道很多时候有的人的坏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被人看出来的。

　　自己哑口无言，贺绥便把主意打到了卓雪松的身上：“师兄，你说呢？”

　　卓雪松不知这火是怎么烧到自己这边的，他道：“我只信目之所见。”

　　公羊无壑轻呵一声并未反驳，而是转头看向蓬花：“你呢？”

　　蓬花抿了抿唇，然后微扯嘴角：“既说兼济天下，与善恶何干？”

　　她说完，公羊无壑没什么反应，好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答案一般。

　　反而是年纪轻的贺绥皱了皱眉不同意：“师姐，坏人根本就不值得帮！”

　　蓬花道：“帮人是因为我想帮，因为我看到了，至于他是好的还是坏的，那和我没关系。”

　　贺绥不能理解，更多的是不大能接受自己一直敬重的师姐所坚持的东西和自己的信仰是不同的，他还想说话，但是被公羊无壑半路截住。

　　“贺绥，你师姐的意思是世人平等。”

　　贺绥一愣，没再说话。

　　公羊无壑却看着蓬花，开口说道：“你太傲慢了。”

　　在场的其他两人都并不能理解他的话，而蓬花听懂了。

　　她的众生平等本就把自己放在了众生之上的位置，何谈平等。

　　身边看热闹的人此时大都散的差不多了，几人便忽的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这声音是从远处传来的，开始声音还不大，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大，他们四个人都被这动静吸引，眼看到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跑了过来，不消片刻，便已经到他们的跟前，人声鼎沸。

　　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笑容，脚步匆匆的往城南跑去。

　　卓雪松拉住了个挽着衣袖，赤脚跑的农夫：“老汉麻烦问一声，这是怎么了？”

　　那老汉被人拉住面上还带着不悦，但见他们四人面生，又一脸的好奇，立刻就是变了脸，他一脸的自豪，挥着手：“我看你们是个应该不是我们番鄂人吧，那你们今天可有眼福了，今天是一月一次的羊戏节，城南那边的已经架好了，马上就要开始了。”

　　“羊戏节，那是什么？”蓬花好奇的问，重要的还是不解是什么样的节日一月一次，还能这样举城欢庆。

　　老汉看了眼逐渐走远的那波人群，又看了看蓬花四人，甩了下胳膊：“唉哟，我说几位小客人，你们去瞧瞧不就知道了，我不能和你们聊了，再聊就要赶不上好位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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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羊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