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侏儒怪童(十三) ...
-
蓝衣男人的出现让在场除了李儒阳之外的人都绷起了神经。
他们可以感受到蓝衣男人所拥有的力量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是绝对压制,如果他想杀了在场所有的人他们毫无反击之力。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只有李儒阳向前几步靠近了即将散尽的陈老伯的魂魄,他喃喃:“爹......”完全无法接受因为自己的误伤导致陈老伯魂飞魄散这件事情。
但是陈老伯的神色平静,并无过多的悲愤不甘,只有对着自己这个儿子无限的心痛,然后留在这世间最后的一句话:“我没有杀那些人,他们是自杀的。”
等陈老伯的魂魄彻底的消散在天地之间,蓝衣男人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既然这出父慈子孝的戏演完了,下面就该处理我的事情了。”他的声音并不难听,甚至是有些悦耳的,但是带着一股凛冽,有刺骨的寒意。
蓬花走到了离她最近的公羊无壑的身边,她能够感受到他颤抖的肌肉,悄悄伸出手扶住了他。
显然公羊无壑在刚刚的一战之中确实是消耗了很多,察觉到她的动作之后便把身体微微倾向了她,把大半的身体重量放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视线环扫四周,掠过公羊无壑还有蓬花的方向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很快掠过。
最后放在了番子平的身上:“有些东西既然不是你的,就应该还回来,你还不够资格。”
话音刚落,便可以看到一个金色的圆形玉石缓缓的从番子平的胸口的位置向着蓝衣男人飘过来。
应是刚刚将李儒阳弹飞的东西。
不过蓝衣男人并没有如愿将这玉石拿到手中,就在玉石西飘到半空时,上面原本还仅仅只是淡淡一层的金色光芒,忽然之间便开始强烈的耀眼。
周边开始聚集起来黑色的浓雾,蓬花的惊鸿剑,公羊无壑的破军剑以及卓雪松和贺绥的佩剑华光和琉火都开始剧烈的震颤,发出刺耳的嘶鸣。
浓郁的魔气让整个番鄂城都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源只有那枚圆形的玉石。
借着这份光,能看到身着黑衣的男人突然出现,磅礴的魔气被他吸纳,瞬间消失在他身后。
男人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凭空出现,伸手一抓,紧紧捏住了那枚玉石,紧接着看向蓝衣男人:“你又是什么东西,我的东西也敢肖想。”
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指缝中露出,隐隐还有白色的烟雾冒出,空气中能闻到焦肉的味道。
黑衣男人摊开手掌,明显可以看出他的掌心被玉石灼伤,那里一片焦黑。
他沉下脸,把玉石塞到了胸前。看向蓝衣人,显然蓝衣人是认识他的,接收到他的目光之后他似乎是瑟缩了一下,蓬花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和公羊无壑说:“那个男人在害怕?”
但她迟迟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侧头一看,公羊无壑双目紧闭,靠在她的肩膀昏死过去。
蓝衣人像是想说什么,但来不及开口,整个身体就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控制一般向着黑衣人滑行了过去。
暗红的火焰在黑衣人的掌心升腾,他另一只手死死掐住了蓝衣人的脖子,看他脖子上和额头上青筋暴出:“主,主......”
黑衣人并不给他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就像是摘果子一样把人的头整个拔了下来,血溅落地上,暗红的火焰顺着那点滴的血液迅速的燃烧,将那颗脑袋连同躯干烧的无影无踪。
场面之血腥,已经远非蓬花、卓雪松和贺绥这些普通修仙人士所能承受。
“主人,我们后会有期。”然而蓝衣人并未死,他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李儒阳也完全不见了踪迹。
面对这种挑衅,黑衣人神色冷漠,轻歪了一下头评价:“赝品。”
紧接着,他特地的转过身看了眼蓬花,然后便消失在了城主府。
另一边人都散尽,蓬花才有额外的注意力看到方才还瘫软在地的番子平已然没了声息,他七窍流血,面颊凹陷,显然一幅被人虐打致死的样子,死相不可谓不凄惨。
是在玉石离体之后,李儒阳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靠近他,亲手了结了他,而这桩陈年旧怨也在此终结。
虽然公羊无壑昏迷,卓雪松和贺绥都受了伤,但是眼下番子平已死,他们并不好留在城主府,四人因此在灵器中暂避。
卓雪松和贺绥的伤并不算是很重,调息过后便恢复了过来。
至于公羊无壑则迟迟不醒。
卓雪松查看公羊无壑的情况,他静心探查公羊无壑的灵犀,眉头慢慢的紧皱。
“师兄,怎么回事儿?”蓬花有些着急的询问,她急于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属实。
卓雪松收回自己的手,语气有些疑惑:“师兄脉象并没有什么不正常,但是他的修为似乎是倒退了很多。”
“修为倒退?!”贺绥高声的惊叫,“怎么可能?”
卓雪松:“确实是这样,当日灵剑谷中,师兄一出现,周遭的灵气涌动,修为远远超过我们,如浩渺星河深不可测,但是如今虽说师兄的修为仍旧在我们之上,但是却是我能探寻的程度。”
“怎么会这样?”
贺绥喃喃呓语不可置信,三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蓬花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股强横的力量正安静的栖息在一隅,她神色复杂的看向昏迷中的公羊无壑。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应该紧闭双眼的人忽然开口说话:“你们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得我没几天能活了。”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作势要从卧榻上坐起来。
贺绥十分有眼力见的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手挡开:“行了。”
他的面色并没有什么不同,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公羊无壑做好想要站起来,蓬花的手掌落在了他的肩膀微微压了一下,引得他抬头看。
公羊无壑抿了抿唇,没有再动作,他叫了声卓雪松:“你和贺绥回赤霄山把在番鄂发生的事情告诉师父他们,让他们早做打算。”
“但是师兄,你现在的状况,和蓬花两人前去寻药.....”
公羊无壑没有给人说完话的机会:“这事并非小事,灵墨传信并不可靠,若非你们两人亲自跑一趟无法解决。”
他语气坚决,一幅不容置疑的样子,两人便也不再反对,他们心中也是清楚的,在番鄂城发生的事情是事关整个六界的,容不得有半点的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