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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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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山庄是为武林盟所创,位于中原南边,依山傍水,庄内景色随四季变换,各有风情。时常有文人墨客泣临赏景,或有异人侠士来此求教。但孤岭山上一役,不只魔教元气大伤,武林盟也是耗损甚重。让一向热闹的冬夜山庄变的沉静哀默,没有人敢存有丝毫玩乐的心情。
西门方雪随着兄长进了山庄的前厅,就见到父亲愁容满面。
「爹,我回来了。」方雪内心充满激动的说。
「你回来啦,方云,快过来。」西门方墨眼一抬,看到大儿子的身影眼睛发亮,忽略了方云身后站着的人。
「是,爹。」方云往前走进,拿出包袱里的药草。「这就是冰魄花。」
「太好了,这样你二师叔有救了。」西门方墨赶紧吩咐大夫将冰魄花拿去入药。「我就知道你果然办的成。」
「也是爹把魔教众人引开,我才能到尉枭山的山崖取得冰魄花。」
原来,这些都是计划好的!
「爹,到孤岭山…只是调虎离山之计?」他是那么重视这场战役,为此受了不少苦,却都只是幌子。
「当然,这可是方云想出来的,你二师叔能捡回这条命,都要多亏方云的机智。」冰魄花可是魔教的圣物,受到层层严密的戒护,要不是趁着他们出兵之际,护卫松散,根本无从下手。
「怎么爹…没告诉我呢?」那他岂不是像个琪子一样,跟寻常的下人无异。
「告诉你?如果你不认真的跟魔教对决,可会拖累你大哥。」在他心中,西门方雪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爹……」原来在爹心中自己是个累赘,西门方雪难堪的低下头来。
「好了,爹!方雪又没有打扰我们的计划,冰魄花我也带回了,现下只要二师叔一醒,我们更有机会打败魔教。」二师叔会长睡不起,就是因为耗损过多的内力加上奇毒,在那之前,二师叔是唯一能跟魔教教主东方净夜匹敌的人。
「是啊,灭魔教是指日可待!可我想…你二师叔已经病了十年,要恢复往常的功力,没有个两三年的调养,怕也是无用。」他那二弟武功资质惊人,要恢复以往却也要费一番功夫。
「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等下去,现下众人也需要修养,不能操之过急。」年纪虽轻,但西门方云已有了盟主的风范,出口的话连西门方墨也要采信几分。
「好,就听你的。」西门方云真是令他越来越满意。
「那我和方雪就下去了。」阖上门,西门方云带着二弟离开了大厅。
沿途仕女和仆人都震于西门方云的丰姿,频频探看。西门方云并不以为意,长年行走江湖,这对他来讲是寻常的事。
「大哥,你这些年来一直在外都做些什么呢?」心里虽然在意着父亲的话,但对于大哥展现出的聪明才智、英名神武,他也是万分敬佩。
「没什么,就是增广见闻而已。」西门方云谦虚的说。
「我听爹说,你打败了武林排名第一的独眼剑侠?」那么方雪就是武林第一了。
「碰巧的,我刚好看他在欺压民女就插手制止,没想到他就是独眼剑侠。」
「大哥真是侠义心肠。」难怪爹就是偏爱大哥。
「你啊,还跟小时后一样崇拜大哥吗?」西门方雪从小就是喜怒哀乐藏不住的人,从眼中就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明明是个病弱的身体,却有这么开朗讨人喜欢的个性。
「当然。」以前,爹娘都不准他练武,他只有偷偷求方云教他,自己在慢慢练,虽然之后有了许多师父,大哥都一直是他的榜样。
「心口还会疼吗?」他出门在外,就是放不下方雪的病况。
「还好……」最近唯一发疼的那一次,就是与东方孟月在旅馆里的那个夜晚。一想到这个,他不知不觉又红了脸。
「怎么了?不舒服吗?」不会是受了风寒。
「没有!大哥……我、我还是先回房好了。」不跟大哥去找三妹叙旧,西门方雪话一说完,就赶紧回房间。
看着二弟匆忙遮掩的模样,猜想他有了什么不能说的心事。
「方雪也十六岁了……」不再是懵懵懂懂的孩子。
西门方云心中有些复杂,他多年云游在外,有一半的目的就是为了替方雪探访名医,可是至今都无下闻。爹冷落方雪,甚至连他的健康都不看在眼里,他怎么说都没用,但又没有真正的人脉与实权,只能慢慢的寻找。
他不懂爹为何这么不喜欢他,有时候还当他是外人,但他与方雪是血浓于水的兄弟,怎么可能放着他不管。方雪的娘早已逝世,也没有人为他争取什么,如果他也漠视方雪,方雪又该何去何从。
西门方云望着夜空,感到自身的无奈,任是武功再厉害,也莫可奈何,一切都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
西门方雪一进房门,就把所有门窗全关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叫。
「我都已经脱离东方孟月了,我还在想什么?」
太恐怖了,难道真的被魔教给同化?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东方孟月,就会想起那个脸红心跳的早晨,为什么那个时候…心跳的再快,也没有任何事呢?
「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魔教了……」搞不好正在哪家花楼嚣张,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气的踢倒了椅子。
「不知道他带着多少个人的病菌,我居然还跟他躺在一起。」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洁癖习惯又回到他脑袋里。。
「没错,我应该先洗澡,把东方孟月的气味给洗掉!」然后把他赶出我的脑袋。
「对,洗澡……」脸又倏地暴红,他想起在客栈里东方孟月洗澡的身影,□□的健美身材,羞耻的捂住脸。
他怎么会…做什么事都想起他?
西门方雪懊恼的趴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的床好大,应该跟他一起睡刚刚好。难道…他已经非常习惯那种落难的情景?还有一点…乐此不疲?
「这只是幻觉…西门方雪!这是魔教的诡计。」没错,一定是东方孟月不甘心输给他大哥,正在某个地方拿着稻草人在诅咒他,诅咒他会忘不了东方孟月,甚至生起爱慕之情……哈,太可笑了。
「我怎么可以白白的被诅咒?我也要诅咒他,谁说只有魔教有邪门歪道的?我跟娘偷学过,我也要东方孟月……」他说着说着,一时之间,舟车劳顿的疲累忽然拥上,让他双眼睁不太开来。
「我要你…被花楼里的小姐拒绝,要你…三年内出不了门。」语闭,恍恍惚惚进入梦乡的西门方雪,贼贼的笑起,笑得甜美万分。
「哈秋!」东方孟月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还以为自己感冒了。
「少主,怎么了?」下属正和东方孟月商量怎么安置伤兵的问题,激烈的争辩中,就被他一个鼻涕给打断。
「没事,继续……」奇怪,是天气不稳定吗?他突然觉得好冷,强打起精神和下属讨论。他一边看着伤兵名单,一边想着西门方雪。
他现在一定回到冬夜山庄消遥了,变回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不像自己回来还要面对繁重的事务,只因为他爹爹一时兴起的游戏。
「什么?冰魄花被偷走了?你们这群饭桶,叫你们看守是干麻的!」那冰魄花可不只是圣物,还是20年才长一朵的治伤奇花。
「对不起,少主。」下属惶恐的跪在地上道歉。
「这根本是有预谋的,孤岭山一役是幌子!」他快气炸了,自己还那么认真的上阵杀敌,结果被摆了一道。「收集情报的人是谁?为什么没有好好打听清楚?」
又有一批人跪在地上,磕头认错的声音此起彼落。
「这都是教主的意思啊!」他们明明跟教主提醒过了,孤岭山这个地点着实可疑,但教主偏偏不听,还笑着说有趣。
东方孟月听完属下的话,矛头指向在一旁闲闲喝茶的父亲。
「我不相信老奸巨滑的你不知道!?」连自己的儿子也耍。
「小声点,孟月。你爹还没有老到重听的地步,你声音大的我头疼呢。」说话的人是个面貌骏逸的男子,一般人只可能觉得他不超过三十岁,其实他已经有年近半百的岁数。看着儿子的眼睛不带着任何温度,也没有慈爱的精神。
「你没有跟我们去孤岭山,怎么会让西门方云有可趁之机?」除非,这是他爹故意的。
「你也知道…这江湖无聊了太久,有点新鲜事有什么不好?」他只是想看看〝老朋友〞重出江湖。
「你想要灭教吗?」没事去增加敌人的战力,他看爹真的太闲了。
听着儿子的话,东方净夜认真的考虑,眼角瞄了一下脸色铁青的师叔,说道:「等他入土了再说。」
「爹……」砰一声,他看着舅舅气的昏倒,被人抬走,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这个少主当的可真劳心劳力。
知道跟东方净夜好好的沟通绝对是没用的,他很干脆的放弃了,只希望爹不要再想些什么奇怪的事。
丢下伤兵册,他一点都不想管了,直接吩咐下去就草草了事。
「我回来可不是要帮爹管事的。」他想起最近一位惹他不高兴的人,决心要练武练到能随便打倒他为止。
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不管要花上多少时间,他都得雪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