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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暮雨师难 ...

  •   只见一只紫鸑临天而降,翅羽渐渐收拢,降落在了族长重的面前。

      从紫鸑上下来的人是瑾。瑾是暮雨师族的左权使,代表暮雨师来渝堑参加这次结盟大会,之后由左护法坚带领下,去苍梧之渊收服紫鸑,看情形,他在苍梧之渊也颇有收获,就不知其他人怎么样。

      瑾一下地 ,便跪拜在重面前,道:“族长大人,我族有难,请求支援! ”

      重身为薪鬼族长,早已将祖训融入血脉,他与谁结盟,就会将之视为自己人,现在暮雨师有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道:“贤侄无需多礼,有话起来再说。”

      瑾站起身,面有悲恸之色:“自我们来渝堑参加结盟之际,勾图人趁此机会,在汤谷大肆抓人,说是交出什么“天谴”之物,否则将我族抓去之人或贩卖,或剖丹!”

      “刨丹!”熙不由失声惊语。

      “是,刨丹!”瑾含泪点头。

      原来,暮雨师一族生活在汤谷,汤谷地形平坦,一览无余,勾图人的轩辕战车能长驱直入,烧杀抢掠为所欲为。

      更主要的是暮雨师族独特的种族特点。他们族人普遍生的美丽动人,玉浆琼脂一样肌肤,黑而亮的大眼睛,轮廓深邃而分明,从侧面看犹如雕像,有一种异域美人般的风情。

      他们在周岁之时,都要由祭司主持周岁礼,要吃一种生长在汤泉附近的瑶草,吃完瑶草长大成人,会在丹田凝聚成一颗驻情珠,将岁月凝滞,永远保持年轻的模样,并且一旦被人爱上,就永远都不会失去别人对他们的爱。所以他们一旦被人爱上,就会一生幸福。

      但是,驻情珠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一旦形成,身体就会变得柔弱无力,毫无自保之力,男人女人皆是如此。

      相传 ,暮雨一族的开山鼻祖是一个原始部落酋长的小女儿,名作瑶姬。这女孩生得美丽动人,肤若膏脂 ,眸似幽潭,一头长发如黑似瀑,就像美神降世,深得老酋长喜爱。

      只可惜美人薄命,在她十六岁那年夭折了,因为情窦初开还未品尝人间真情,便发誓让族人世世代代有人疼,有人爱 ,死后便化为瑶草 ,福泽后世。却不想,此愿望给后世带来了致命的弱点 ,以至于整个种族陷入弱小可欺的困局。

      被抢去的女人冠以价格,可大赚一笔,如果卖不出去 ,便刨丹取珠,一颗驻情珠价格也可以卖上天。

      所以,唯利是图的勾图人怎么能放过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肥羊,总是大肆骚扰他们,而这一次更是丧心病狂到将他们的姐妹至亲悉数带走,几乎断了暮雨师族繁衍生息的后路。

      瑾说到这里,再也受不得,失声哽咽:“我们哪里知道什么“天谴”之物,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重眉头紧锁,勾图人称霸天下之心昭然若揭,现在是暮雨师,将来就是薪鬼,唇亡齿寒,没有哪一个民族能明哲保身,帮他们就帮自己,想到这里,他对底下人道:“有谁愿意前往勾图,救回暮雨师的族人?”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爽朗、坚定的声音:“父亲,孩儿愿前往勾图 ,救回暮雨师族人!”

      “好!”老族长眼中充满了欣慰,不愧是他重的儿子。

      渝堑小镇,勾图驿馆,平日总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今日却大门紧闭。

      只有打扫庭院的小厮耳根不清净,大老远就听见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那人直嗷嗷:“大人,有情况!”

      符端坐椅上,皱了皱眉,喝道:“安生点儿,践,成天毛毛燥燥 ,尽给我添麻烦。”

      践早已迫不及待,走至符跟前,覆耳道:“我今天收到安插在院里的眼线,说他们昨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好些个白色的大鸟,能飞老高了,人在上面想怎么样,就......”

      “住嘴,”符已经听不下去了,呵斥道:“那是重明鸟,扶摇直上九万里,人若能驾驭得了,则如虎添翼......”

      符说到这儿,沉吟不语。

      践再也耐不住,急道:“如虎添翼那还了得,咱们得赶紧上书给晖大人,晚了,咱们的狂枭机甲不得是他们的盘中餐,一口得啄了。 ”

      符对他翻了个白眼,无奈摇了摇头,走至书案,下笔成书,将之交给践,道:“既然如此,就将消息传送出去,记住,没搞清楚状况前,不要轻易下结论。”

      “诶!”践从没答应得这么爽快,奔至后院,打开了鸽笼。

      看着屋顶上鸽子展翅高飞,践那被炸残了的心总算是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一个釉绿衣袍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顶,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见他不知从哪儿摸出根银针,类似于艾疗时用,向信鸽的方向打去,只听见鸽子扑腾两下,自空中跌落。

      紧接着一只手捡起鸽腿上的情报,收了回来,说出来的话简直欠抽:“堃,真巧啊,在这儿也能遇到,哎呦!你不会是偷偷跟着我出来的吧,放心不下早说呀,我又不是不让你跟着。”

      说话这人自然是熙,自从墓室出来后,他就没事总想逗逗堃,看着对方因为脸皮薄而面红耳赤,他就觉得莫名开心。

      堃今天穿了件釉绿长袍,照说这颜色饱和度太高,一般人穿起来扎眼,可偏偏他就能穿得像一副山水,朦胧得仿佛置身雨后。

      堃侧头唏嘘,他见过厚脸皮的,但这货厚得过城墙,但又不甘被他戏谑,于是道:“是呀,我是放不下才跟着你的,但我发现跟着你还不如跟着一只鸽子,鸽子还能送信,你能做什么?”

      熙没想到堃平日里话不多,没成想这么会,一时语塞,连带着心口也塞住了,一口气没一上来,生生就倒了下去。

      堃见熙突然倒下,下意识觉得不对,又怕他又出幺蛾子,见他倒下去却无动静,便立刻直奔他而去,待把人翻转过来,只见他唇口紫乌,已然昏迷不醒。

      堃思索片刻,忽然后觉,难不成是墓室里塌方那次 ,他为了护自己 ,被巨石重伤了?

      想到这儿 ,他背起熙,快速朝涯壁飞掠。

      当熙再次醒来时,发现守在一旁的人是堃,傻傻地一笑,第一句话竟然是:“还好,没变回凶兽......”

      堃手里端着药,感觉他这药只怕在昏迷时喝了,但没对上症状,没好气地道:“既然有伤在身,就少说两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熙捂着心口笑道:“我要是哑巴,那堃你得多无趣呀,”

      堃正想说,你要是不是哑巴,他才无趣时,苍梧和寻竹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熙睡了这么些时辰,果然有些饿了,见这么个食盒,心情大好,打开一看,竟然是有牛肉浇头的阳春面。

      香滑幼嫩的牛肉伴着阳春面,上面撒着小葱和白芝麻,用红油麻椒一泼,鲜香麻辣碰撞在一起,又是另一番滋味。

      熙看着这碗阳春面 ,似乎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这时,苍梧好大喜功地道:“看 ,大老远地 ,从后厨给你端过来了,就怕你饿着,兄弟我对你好吧!”

      熙不知为何,忽然就泄了气:“原来是你做的。”

      这时寻竹实在看不下去苍梧这货,什么好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道:“这哪是他做的,这要是他做的,公鸡都能下蛋,母猪都能上树了,这明明就是堃亲自下厨做的,忙了一上午,就你这三言两语想把功劳截胡了,我可实在看不下去。”

      熙听后竟然怔住了,一下子戒律堂那碗牛肉面倏然浮现在眼前,那晚他肚子前胸贴后背,只有堃记得给他送了一碗牛肉面,就是从那一晚开始,他再看堃就都是好,现在看看,那些最初的看不顺眼竟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就全都是他的好。

      堃突然放下药碗,平日里那么一个讲就仪容姿态的人 ,突然手脚不协调起来,连带着话语也闹起了短路:“你,你们先聊,我记得还有点儿事,就不久留了,药煎好了 ,待会儿记得让他喝。”

      熙看着堃的背影,似乎失了神:“那药呢?谁煎的?”

      这回没人出来好大喜功,连苍梧这货也感觉出有一点异样,但他一贯粗线条,那些隐藏在心底连当事人都不明白的事,他又怎么知道,于是大大咧咧地道:“刚才我又没说是我做的,但堃做好了就是不端过来咋办?难道等面凉了再端?真是搞不懂!这药自然也是他煎的!”

      熙听后 ,竟然有些暗喜,原来是堃做好了,不好意思端过来 。不知不觉 ,一种莫名其妙的悸动油然而生,但又不知从何而起,想抓住又无影无踪,干脆拿起筷子,道:“管他呢,先吃了再说......”

      这碗面他这回吃得仔细了,不像上次囫囵吞枣般咽下去,他感觉自己似乎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的牛肉面,连汤头都没放过,一路吸溜到了肚子里。

      喝完药,他觉得心口那点儿淤堵已经荡然无存,只剩心跳砰砰地数着节拍,好像是比往常快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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