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心》烈女

24、第24章 一切化为灰烬

　　李华坐在角落，冷眼旁观着年植树照料阿根。她偶尔望向潘老爹，接触到潘老爹望来的目光，见到潘老爹眼底里的警惕，不由暗暗好笑：“老娘向来我行我素，不是老娘瞧在你一片爱女之心上放过年植树他们，就凭你也想防范老娘？”其实她也越渐迷失了自我，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潘老爹做出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思及此，她猛然心里一惊，觉得应该和潘老爹一家保持情感上的距离，不要再让任何人来牵动她的情绪。

　　年植树忙得大汗淋漓。他俯耳在阿根的胸膛上，听到阿根的心跳越来越弱。“小莲，现下该怎么办？”他感到茫然无措，自然而然想到能帮他的人是李华。

　　潘老爹也望着李华。他很希望李华能有办法可以救活阿根。他只见到李华欲要劈杀年植树，却不知道是李华设计让阿根摔成重伤。如若不然，此刻他定然更加唉声叹气，更是恼恨自己教女无妨，以致女儿杀人如麻。

　　靠他们两个死王八！他们当老娘是神医还是神仙？李华见到年植树和潘老爹都指望她出主意来救阿根，感到莫名其妙。

　　李华站起身，走过去阿根的床旁，对年植树和潘老爹说道：“我去阿材家里瞧瞧有什么药材能用来治他的伤！”她做事向来说一不二，杀人便杀人，救人便救人。她前一刻决定杀阿根就动手，这一刻想救阿根就动身！

　　潘老爹连连点头。

　　年植树却想了好一会才能明白李华的意思。原来李华有见阿材之前也是头部受创，那么阿材用的药理论上来讲于阿根也适合用。

　　李华这次打前门走。

　　“小莲！”年植树突然追上李华。“刚才阿根冲出来打断我的话。其实我想说的是等处理好叔叔的身后事，我就会离开十坡村。至于叔叔的死，是他对不住你在先，你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他望着李华，缓缓说出这一番过得了别人，也过得了自我良心的话。

　　李华“嗯”的一声。她以为年植树不肯放过她。如此说来，倒是她小人之心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你把你叔叔的遗体火化？”她还是想见到年旺的尸体化为灰烬，这才能安心。

　　年植树想了两想。他已打算远走他处，如果把年旺入土为安，那么往后的清明重阳，春秋二祭，岂不是无人替年旺扫坟上香？

　　“好！”年植树同意。他认为是他间接害死他的叔叔。如果年旺不是为了要带他一起走，年旺也不必死于非命。如今他要离开十坡村又怎能舍下年旺？即使他只能带着年旺的骨灰走。

　　李华微笑。她能理解年植树的用意。年植树是不能够面对她，所以选择走。她让年植树回去照料阿根，自己则前去吴福家里找寻可用的药材。

　　在吴福的家里，李华见到七婶在照料着昏迷未醒的张氏。她瞅了张氏几眼，见张氏呼吸均匀，面色改善，看来是死不了。这女人也是狠角色！她见张氏发起狠来果真拿着匕首去刺武松，这份狠劲可不简单！哼，老娘现下已站稳脚步，难不成还怕她来咬老娘？可是为了先发制人，她已经想除去张氏。但这会有一个七婶在旁眼睁睁地瞧着，倒也不容易下手。不急，老娘找个好机会除去她！她认为张氏虽狠，但有勇无谋，否则不会明知不可行也要拿着那么一把匕首去刺身怀武艺的武松，分明是找死！所以，她认为张氏不足为惧，也就不急于除了张氏。

　　而后，李华搜遍吴福的家。她把吴福家里的每种药材、药膏、药粉和药丸等等都拿了一些去。

　　有道是死马当活马医。李华吩咐潘老爹去煎药材，叫年植树把药膏涂在阿根的伤口上。她倒了一碗水，把不知道是什么来的好几种药丸和着水灌入阿根的嘴里，让阿根把那些药丸都给吞下。

　　这么一来就折腾了李华等人两个时辰。

　　“阿根好像还没死？”年植树察觉到阿根的呼吸稍微有力些 。他感激地望着李华。

　　李华却感到不可思议。操他全家的真是命大，头破血流死不去，这么胡搞地乱吃药也死不了？她忽然觉得十坡村的村民都很命硬。

　　潘老爹放下心来。他留下来继续照料阿根，让李华和年植树去火化年旺的遗体。

　　此时，村民们把火化的事情预备妥当。他们正要通知李华，却见到李华和年植树走向空地来。年植树告诉天伯等人，说是让年旺也同吴福两父子一起火葬。十坡村里没有特别设立火葬场，如果有村民想要火葬死去的家属，就用村里的这片空地来当作火葬场。他们乃是贫户，倘若家里有人过世而无能力替死者入殓，多数简单地聚薪将死者火葬。

　　村民们没有异议。

　　李华见到吴福两父子的尸体各被安放在柴上，面向西方。柴附近摆着一些吴福两父子穿过的衣物和用过的食具。

　　年植树费了一番功夫架柴，把年旺的尸身放在柴上。

　　如今村里暂无村长，村民们一致请天伯主持火葬仪式。

　　时过子时，夜黑风高。大多数村民都出来空地上来送吴福两父子和年旺最后一程。他们虽然恼怒吴福两父子和年旺，但是死者已矣，还是前来空地以尽多年同村之情。

　　村民们围着吴福两父子和年旺的尸体而站。当中一些村民们背诵经文。天伯高举火把，点燃柴。

　　李华望着火头冒起，乘风而烧。烧吧，熊熊地燃烧吧！她很高兴能够站在那里瞧着吴福两父子和年旺的尸体被大火燃烧着。因为她险些被吴福两父子和年旺送去浸猪笼。届时，吴福两父子和年旺何尝不是站在江边笑望着她沉尸江底？生命就是如此无常，充满未知数。哼，一个叫“无”福，一个叫“无”材，他们果然是无福又无材之人！她忽然觉得吴福和吴材的名字另有意思。

　　吴福、吴材和年旺就这么地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渐被烧成灰。

　　后来，村民们分别去收吴福两父子的骨灰，接着再把骨灰送去吴福家里。

　　年植树含泪望着年旺的尸体被烧成灰。他心痛地收起年旺的骨灰，怔怔地往阿根的家走去。

　　李华独自一人站在空地上。她还能闻到一股股地烧焦味。她回思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心里感到一震。老娘来了十坡村不足一个月却几乎把一条命送在这等乡村农民的手上，是老娘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太安逸，失去了作战能力？刹那间，她觉得这个古代乃至这个十坡村太有趣了，它们激起了她那沉睡已久残暴的和嗜杀。她不沾那些事已久，何况她在商场上杀人是不见血。

　　突地，李华仰天长啸，继而狂笑三声！她的啸声划破宁静的夜晚，在空地上回响着。

　　天明。

　　李华站在祠堂中间。她一一望着聚集在祠堂里的上百个村民们，郎声说着：“各位，你们的地契全在这里！”她高举手上的地契。

　　村民们大喜呼啸。他们排着队一一接过李华分给属于他们的地契。一些村民们一想起吴福和年旺一道串谋欲私自把地契给卖了，使他们几乎流离失所，就感触得掉泪。他们在十坡村落地生根，辛勤耕种换生活过得下去，哪里曾经想过会被最信任的人出卖，导致连住的地方也差点失去？

　　李华分完地契，暗地里呼了口气：“老娘终于可以休息，再走更远的路！”她已经将近四天没怎么合过眼。

　　村民们握着手上的地契，无不欢喜和感激地望着李华。他们纷纷向李华道歉和道谢，也向潘老爹道喜，说是潘老爹有一个能干的女儿！

　　潘老爹在一旁瞧着村民们脸上的笑容，感到安心。他用欣慰的目光望着李华，很高兴李华替十坡村的村民做了一件好事。虽然这件好事的背后牵扯三条人命，但是结果还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如今只盼望李华能够改变凶残的性子，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这时，天伯往前走了几步，举高手对着全场的人说道：“各位，吴福已死，我们村里应该选出新的村长来代替吴福！”

　　“不错！”

　　“好！”

　　“我们应该要选新的村长！”

　　众人大声地附和。可是，他们在想到底应该选谁来担任十坡村的村长？十坡村历任的村长都是由全村的村民一起同意地选出，不是一代传一代，唯受人敬重者担任之。

　　他们选新的村长吗？老娘有兴趣担任这个职位！李华瞧着村民们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但是，她并不知道十坡村会不会让一个女人来当村长？

作者有话说

　　修改。老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