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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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多芬第五交响曲。贝多芬在交响曲第一乐章的开头，写下警语：“命运在敲门”，从而被引用为本交响曲具有吸引力的标题。作品以一主题贯穿全曲，使人感受到一种无可言喻的感动与震撼。它体现了作者一生与命运搏斗的思想，这是一首英雄意志战胜宿命论、光明战胜黑暗的壮丽凯歌。整部作品精炼、简洁，结构完整统一。
―――全是抄的，嘿嘿，其实当时听这个的时候，老师在音乐中讲赏析，我本来就音乐造诣不高，也没太听清，只是被一开始的叩击命运大门的悲怆激昂所震。继而轻快舒缓的乐曲又让人看到了明快的希望和勇气。我境界不高，经历短浅，无法感受出作者所要表达的抗争精神，只是从中听出了紧迫，听出了热情，听出了阳光。
我就是这样一厢情愿地认定了这篇小说的主题曲，即使后来发现与作者所表达的意思有所偏差，但我还是一意孤行认为他比较像连风的主题曲。他一打开他的命运大门，留给他的，是迷茫的黑夜，还有，夜后的阳光，虽然，暂时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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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以，我终于明白，我一直嫉恨的，是自己不如你，是自己。。。”嫉恨？所以明知是一条艰苦的路，却如此坦然承担，只是因为惩罚自己的嫉恨吗？
“机关算尽，抵不过你真诚善良，然而无论如何，报应种子早已埋下，逃都逃不掉的。”躲不过吗？至少这次，躲不过吗？只需要再一次漠然就可以啊，只是，做不到了，只是，不忍把这些推给一个孩子，哪怕，俩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动容，只因一声哥哥，就可以让他放弃一切，眼前，一切虽少，但放弃的，岂是眼前那少的可怜的一切？
“他只有我一个亲人了。。。”离开前的那天晚上，在俊以家，他俩坐在客厅的地上喝酒，灌装啤酒，一罐一罐，空瓶散散地堆着，摇摇晃晃，发出金属的声音，而他俩倒是清醒，“连风，不要承受那么大压力。”压力？期许都没有了，怎会有压力。
“别喝了，许言又要忙活了。”低低的提醒，而疼痛的，其实是自己，早已蔓延，只是，才反应过来，原来，不只是心痛，“你要对她好一点。。。”知道自己已出局，知道自己给不起，这种要求的口气，这会儿也变成了乞求。
“一年都等不到吗？马上可以实习了。。”都要进站了，许言还是这样追问，她在求索，求索一个转机。
“我等得到，他等不到，所以，我等不起。。。”她们三人间的爱恨情仇，许言蒙在鼓里，俊以一笑而过，而连风不在鼓里，笑不起来，他不是俊以，等不起的。
拥抱，点头，挥手，转身，离别看似简单，甚至有点单调，却掩不去，那份悲凉和无奈。
他是这样淡出了这里的世界，20小时的硬座，接上弟弟，是20小时的硬卧，他的路，崭崭新，新得让人心寒。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双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里没有属于他的云彩，而在新的地方，他会有他的云彩吗？
“别挥了，早就看不见了。”俊以轻声提醒，可内心的不舍，怎会少许言几分。
“好了，现在，我们两人世界了。”他轻轻拉起许言挥动的小手，温柔地看他，两人世界，这么说，不过不想眼前的女孩太过忧心，无论如何，她应该快乐的。
“我们还可以约一场会。”小不正经，只是掩饰同样担忧的内心。
“。。。俊以，他就这样走了，我们还能做什么？”
“放心吧，他没问题的。”没问题吗？标准的俊以式笑容，依然自信，却带着不确定，“许言，我们十一去那儿玩吧。”
“这个。。。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麻烦，他够麻烦的了，需要我们添吗？我们去，肯定是去解决麻烦的嘛。”俊以说着，理所当然，带着笑靥，那该是他俩第一次旅游吧，“这件事交给我了，嘻嘻。今天天不错，我组织我俩海边情侣烤肉吧，我合着十一以后天气就不适合烤肉了。”哄人，他是一流，对她好，不需要承诺，他俩大致会这样幸福下去，可连风的艰辛，大概才刚开始吧。。。
火车驶着，连风静静坐着，帅气未减，在这种拥挤的地方都会被人盯着看，可他还是漠然而坐，接弟弟，从此，人生不再为己。
“早该知道会是这样。。。”这些天，他对俊以说的最多的，大概是这句话了，早该知道，就不会让他那样受苦，连风想着，泪珠无意识地滑落，冷峻瘦削的脸上不那么搭调，丝丝怜惜，从无波的眼神缝隙中涌着。
那是9月初，熟悉的电话铃声，不熟悉的号码，却猜到了来处。
“喂？”
“喂，哥哥吗？”
“晗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没什么，哥哥想你了。”
“哦，那我十一来看你，就快十一了不是，要不接你过来玩？”
“哥哥忙的话就不用过来了。”
“你又给谁打电话呢？！”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声。
“哥哥，我先挂了。”
“等等，你跟姑姑说我打给你。”
连风拨过去，很久，那边才接起来，“哥哥。”
“晗晗，开学几天了，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他们对你好不好？”
“嗯。”
。。。
说得大体是家常事，句句关心，怎么听不出那头的话并不真心，一个三年级的孩子怎么可能骗过他，养父出事后他虽然什么都没说，连眼泪都没流，但他到底知道多少，连风不知道，这次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否则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的。
“你怎么还在打电话，还不快去拖地？”电话里传来这么一句话，继而是滴滴滴的声音，连风拿着手机大喊，惊动了寝室的同学，不好的预感降临，他去了火车站。
临时购票，只买到站票；连夜赶路，身心俱疲；胃一早就难受了，走得又急，站了近20小时，到了站已经完全没劲了，去卫生间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在外面的墙上靠了好一会儿，才去晗晗的学校。
“他今天没来上学。”
“啊？为什么。”
“你是他哥哥吗？”
“嗯，我是。”
“如果为他好，最好带他走，据我了解，他现在的家人对他也不好，另外，你知道的，你爸爸的事情影响太大，所以。。。现在小朋友都觉得他是坏孩子，都不愿意和他玩。”
“。。。”
“其实是一个挺聪明的孩子。”
道别了老师，已经是快傍晚了。去了一个地方吃了点东西，然后去了姑姑家。
“你怎么来了？”他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吃饭，晗晗不在桌子上。
“我找晗晗。”只一眼，瞥见他们家二子身上的那件，是晗晗的衣服，养父出事前本来答应买给他，连风后来就给他买了一件。
“哥哥。。。”听到连风的声音，他从里面跑出来，抱住了他。
“你怎么不吃饭？”连风忙问。
“你来干嘛，不上学么？”
“唉，晗晗啊，可以开始洗碗了。”晗晗松了手，转身想往厨房走，被连风拉住。
“他才三年级，为什么要洗碗？”
“哥哥，没关系。”
“今天为什么不去上学？”
“我。。。不想去了，哥哥，你也不用寄钱给我了。”
“连风啊，晗晗说不想上学了，好，他答应明天开始给家里多干活，你就不用每个月寄1000块钱了，寄500就行。”
“姑姑，你不是说，不用哥哥寄了。”
“你每天打破这个摔坏那个的我找谁去呀。。。”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连风火了，牵着胃疼，嘶喊出来，“连晗，你给我出来，没吃饭是吧，我带你去吃饭。”他拉着晗晗往外走，不用问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大概猜到了，自己的落魄，他到平静，平静地办特困，平静地领补助，平静地为了生活和学业各种兼职，可是，这一刻，已经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竟忘记了拉着的是个孩子，快步下楼，差点把他摔倒。
“怎么了？”
“没什么。”
察觉到了什么，拉开他的衣袖，居然是，一片青紫。
“他们打你了？”
“没事。”
“没事没事，除了这些，你还能说点别的吗，你还是不是我弟弟，那么没骨气！”
“哥哥，我知道不是。。。所以，晗晗不想哥哥那么累。。。”
“谁说不是了。。。谁说不是了。。。”他嘟囔着，声音听不见，谁说不是，曾经一直说不是，原来，心疼一直都在，“我带你去吃饭吧。”
平静地看着他把一个全家桶吃完，“还要吗？我去买。”
“够了，哥哥。以后不吃肯德基了，好贵。”不吃肯德基，是呀，他怎么会对这种低级快餐感兴趣，一直都很少吃的。
“他们不给你吃饭吗？
“没有，等他们吃完了。。。”看到连风又沉下脸，他没敢再往下说，只是低头坐着。
连风本想爆发，看到连晗的举动，愤怒变成自责，他不敢再问，怕问多了，听到什么更加不好的，让他控制不住，对着这个孩子干发火。“晗晗，今晚不回去了吧，好吗？”
并不算繁华的省城，他本对这个地方不熟，过去，凡是和这个家有关的，他都不想熟知，只想逃离，即使明知道地区保护可以让他在这里读更好的大学，他也选择离开。随便进了一家旅店，却发现，只剩一间房，说是双人房，其实就是一张算不上双人床的床而以，想要离开换一家，可那一刻突如其来的胃疼居然让他移不开步子，不敢弯腰，只是不明显地按着，一股腥味涌上，连开口说话的权力也这么被剥夺。
“哥哥，就这里好了，我们睡一起。”晗晗拉拉连风，跳上了床。
待到那一阵疼痛过去，连风平静地给他铺好被子，然后，拍着他睡觉。
孩子很快睡去，只占了床的小半边，那一大块，大概是给他留的。真实今非昔比，以前家里他一个人的床，都比这个大得多。腥味再一次涌上，他跑到卫生间，秽物带着血，镜中的自己，那么憔悴。
回到房间，只坐在地上，胃里没有消停，思想也开始涣散。当初把晗晗带到那的时候就觉得，他们大概不会好好待他的，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孩子。想着答应他们提出来的寄钱要求，努力履行着，反正就一年，一年他就大四了，可以实习，然后就业，然后，再也不用去看他们的脸色了。实习津贴，奖学金，兼职收入，突然如此清贫，却疯狂地朝一个地方寄钱，原来，嫌弃就是嫌弃，根本和那些东西无关。
“哥哥，你怎么不睡？”思想被打断，晗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睡着不舒服吗，怎么醒了？”
“哥哥你快上来。”这会儿，天已经快要亮了。
连风上床，孩子很配合地挪过来，护着他，胃里消停了一些，但是，入睡大概不可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要把他抚养长大，不能让他再受欺负。
命运是这样开始的，连风叩开大门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多伟大，只是自责，为什么不能早一些，下定决心。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5 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