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高桂银桂]花之事》芙蓉叶

11、草莓牛奶

　　蛾子？蝴蝶？四周漆黑一片，却只有自己和那只蹁跹的昆虫发出耀眼的银色。是在做梦吧？不过开场时纯黑色的梦境到后来都不会是什么好梦。
　　那对银色的翅膀不停地挥舞着，洒下许多亮晶晶的鳞粉，不知这么拼命是要到哪里去。然而不论它怎么飞翔，和自己的距离却丝毫没有增长。银时疑惑的伸出手去，在看到指尖的刹那，身体的知觉忽然深刻起来。
　　这种感觉意味着梦要醒了吧。
　　但醒来的过程似乎很漫长。银时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双腿正无意识的跟着蝴蝶行走，怪不得距离没有变化。咦，为什么知道了那模模糊糊的是蝴蝶呢？因为这是自己的梦啊。
　　走了不知多久，四周围不是那么黑了。但地面透出的暗淡的殷红令银时深感不安。于是又会是那个充满红色和尸体的噩梦吧，飘散着血腥味的微风，永无止境的安静。
　　不想在噩梦中醒来。银时告诉自己这红色只不过是被早上的阳光照红的眼睑。
　　隐约嗅到了带血的风，双足因惧怕不敢前行，但那蝴蝶仍向前飞舞着，越来越远，几乎要消失在背景中了。
　　等等我……别走……银时伸出手臂开始奔跑……
　　眼前的光亮一下子扩大，光芒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垂顺的头发，整洁的衣裳，那人一切皆如往昔。大概是听到了奔跑的声音，他回过头。
　　老师……
　　这是哪年的夏天吧，日头很强。那人弯腰牵起银时的手，脸上逆着光，只依稀辨认出熟悉的微笑。他优雅的嘴唇轻轻开合，听不见说了什么。但自己开心的笑了。
　　笑着笑着，便又过去了多少年月。银时在漆黑的道路上继续走着，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白色的战装。
　　“银时，全靠你了！”
　　自己由被保护的角色变成了保护别人的角色。而那一直以来保护着自己的人……
　　“老师！”
　　记忆停留在绞架前，所有的天真幼稚都在那一刻灰飞烟灭，世界再也不会如往昔般明亮。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既是老师又像父亲，占据自己几乎所有敬仰的目光。
　　感觉到眼角的湿热，银时努力醒来。
　　微睁开眼，发现眼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明亮，原来时候还早吗？想伸手去拿闹钟，然后又想起应该先擦眼泪，最后心里暗自骂道人长两只手是为了什么啊混蛋，于是准备一只手去拿闹钟一只手擦眼泪。但醒来的似乎只有脑子而已，身体还相当迟钝。银时艰难的动了动手指，这时眼睛也稍微睁大了一些。
　　然后面对眼前的景象银时停下了所有动作。
　　“啊啊啊啊——————！”
　　银时腾地一下坐起来，同时狠狠的挥出一记直拳。某个物体被打了出去，身边忽然明亮了。
　　“痛……你是夏目吗！”（无良注解：夏目，因一本粘着饭粒的黑名册与仰慕着自己已逝祖母的保镖约定终身，并靠一记直拳打遍天下的低调天才美少年，出自已完结动画《夏目恶人帐》）
　　听到是人的声音，银时定了定心神。
　　循声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瀑柔顺的长发，然后是素雅的没有花纹的衣衫。银时怔了一下，那个人不是已经……不对，那只不过是假发而已，自己居然看错眼。不过话说……
　　“谁放你进来的！而且你刚刚把脸贴上来想干什么？”
　　“我并没有把脸贴上去！我只是在睡觉！”桂跪坐到一旁，很严肃的直勾勾的看着银时。但银时分明看出他隐藏的意思是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中二生吗？”
　　“睡觉？谁睡觉睁着眼……啊，你的话的确会睁眼。那那那脸又是怎么贴过来的？”银时抱着枕头坐到床铺边缘，意义不明的做出害怕的样子。
　　“我也不清楚，一醒来就被揍了什么都忘了。”眼看银时又要揍过来，桂连忙补充道，“可能大概也许是这样吧。”然后他立刻转换成睁眼睡觉形态，一边打着呼噜，脑袋一边沉重的一点点垂了下去。一头黑直的秀发滑过肩膀洒到前方，露出后面毫无防备的纤细的脖颈。银时咽了口吐沫，抚摸着惊魂未定的脆弱的心脏。
　　“勉强算是这样吧。那睡完觉你计划干什么啊，蹭饭吃吗？”
　　“银时你太瞧不起我了，武士怎么可以蹭饭呢？”桂振振有词的搬来他的武士道，完全无视了银时打算无视他的表情，“我这次来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
　　“嗨。”银时挥了挥手。
　　“嗨。”桂也挥了挥手，然后为了考虑此举的意义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停顿了两三秒，下一秒他生气了，右手按上剑柄，“我说的招呼不是这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银时飞速冲上去按住桂的手防止他拔刀，“拜托你非要吓死阿银才甘心吗！”
　　“噗噗。”看着有些慌乱的银时，桂突然笑了，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下来，“这次是你把脸贴上来哦。”
　　银时又怔住了，脑海中浮现起梦中的笑脸。他感到一些封存已久的记忆正伸出细若游丝的触角，准备突破梦的界限到这边来。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又在发晕，双眼才恢复了焦距。
　　“这种事情都值得庆幸你还真是可悲。”
　　桂没有为这句话所动，显然是注意到了银时刚刚的失神。银时在那焕发着琥珀色光晕的眸子里照见了自己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微微纠结在一起，眼中是混沌和不安。他端详着自己的面容，竟是许久才想起这是桂的眼睛，于是瞬间羞红了面颊。长长的睫毛，细腻的皮肤，吞吐的气息，都离得太近了，近的超过了某种微妙的限度。
　　银时不得不推开桂，转头去看闹钟。此刻他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见不得桂的笑了。
　　与此同时，桂大概猜得到银时失神的原因是回忆或是噩梦之类的东西，于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给银时留下守护个人尊严的余地。但是银时最后是不是脸红来着？对此，桂正确的决定不去用自己286的处理能力运算这种高难问题，便一并忽视了。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由于幕府加大了对攘夷志士的打击力度，我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再来歌舞伎町了。请转告Leader不要来找我，被发现跟我有关系的话绝对会很麻烦，这期间的醋海带以后会补的。（十年份醋海带的约定假发真的在履行）以上。PS，如果非有事找我的话请联系几松殿。”桂背课文一样的说完了这些话。
　　“连PS都有了你直接写个纸条不就得了！”银时把枕头砸到桂的脑袋上。
　　桂理了理头发，“我是想这么重要的事还是当面和Leader说比较好，没想到她不在。”
　　“所以才需要纸条这种东西吧！”银时再次用枕头打了那个286时代的脑袋，“而且话说你根本就只关心了神乐吧！新八呢，定春呢！”（你就想说你吧）
　　“那么面面俱到的话不就和老妈子一样了吗？以后有机会轮流来吧。（没人想轮这个流）反正只要我不在了大家就都安全了。还有，虽然池田屋那次被你混过去了，但说不定真选组仍在调查。如果这次又来问你，你就继续一口咬定不认识我好了。那么我走了。”
　　桂说完便要起身，却被银时一手按住肩膀动弹不得。因为该动作的意图超出了理解范围，桂疑惑的投去询问的眼神。他能感觉到银时的手在发抖。
　　顺着自己的肩膀，目光越过一个手臂的距离，只见银时半低着头，眼睛明显又失去了焦距。
　　不要说什么你不在了大家就安全了，不要让我告诉别人我不认识你……银时本想这么说，可不争气的嘴唇只一味的颤抖。明明想要保护自己的人已经不会出现了啊。
　　“假发，回去把角色设定抄50遍然后去走廊罚站。”（银八状态全开啊= =）
　　“不是假发是桂。角色设定的话小五郎的部分唔……”（小五郎是你的禁语啊而且你真想抄啊绝对比别人长啊超级吃亏啊！对不起我第一次写这种东西结果其实相当紧张只能以吐槽来疏解啦果然还是对不起啊！）
　　桂还没确认完角色设定的范围，身体忽然因肩上的力道倾斜下去，跌入银时怀里。银时趁桂的两只手尚未寻找到支点，顺势搂紧手里的人儿吻住了那双柔嫩的唇，堵住那些没头没脑的话。
　　“唔唔！”桂的手最后只好抓在银时的衣襟上。他试图推开拥住自己的身躯，但膝盖没有落在能支撑身体的地方，结果是使自己愈加往下滑落，方便上面的舌尖探入。桂感到银时的身体越来越热，热得连自己也被捂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不能呼吸的晕眩感和背后霸道的力量令桂非常不适，于是他狠狠合上牙关。银时吃痛离开了桂的唇，不过双手仍把人锁在怀里。
　　“做什么啊，你发烧呢吧？”桂慌乱的低吼道，脸上亦染上了一片潮红。
　　“草莓牛奶换口味了？”只见银时眼神涣散，一脸疲惫。回忆起银时一连串的表现，再加上身上的热度，桂绝望的确认了他在发烧的事实。
　　“啊啊，因为我过期了啊。”不知为什么，桂就是能接上这种脱线的台词。
　　“不是刚买的吗？生产日期呢？”银时说着把桂按到，桂躺在被褥和地板的交接处，后背十分难受。他挣扎着想起身，又怕伤及身上病怏怏的银时，不敢使出太大的力气。银时把脸埋进桂的颈窝，轻轻嗅着，自然卷的毛发引得桂浑身一阵阵的酥麻。“还很香啊。”
　　“唔呃……真的过期了我要走了混蛋！”桂伸手推起银时。
　　看着身下凌乱的桂，银时颇有感悟（？）的说：“新包装啊，难道生产日期在里面？”
　　“里面只有草莓牛奶！日期绝对在外面！……哈啊！等一下……”
　　银时已经开始拆解包装了，嘴很不老实的从桂的锁骨一点点往下品尝。
　　“混……蛋……”桂勉强把冲出口的呻吟换成这个词语，但他无法控制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而这已经到了桂能接受的极限。（也已经到了今次我的极限……）
　　一记不留情面的上勾拳结结实实抵上了银时的下巴，然后一个发着烧的重症病号就这样挂上了天花板。随着天花板噼啪掉下的木屑，重症病号又结结实实摔了下来。
　　银时扶着脑袋费力的爬起，桂趁机整好衣服。
　　“居然被你拖了后腿，可恶，真选组肯定已经找来了。”桂迈着气氛的脚步走向窗口。
　　“假发？”身后传来稍微清醒的银时的声音，“又是做梦吧……”
　　听到自己的外号，桂扒着窗框没有动。他很奇怪自己在这种分秒必争的时刻竟然想听银时的糊涂话。
　　那声音很低，像是黑夜中的呓语。
　　“……真的到了需要选择的时候……”
　　桂绷紧了手指，他隐约知道“那个时候”是指什么。
　　“……谁也不会抛弃你。”
　　一阵不自然的风扫过面颊，银时警惕的清醒过来，然而谁也不在，房间里只有自己而已。难道刚刚见到的假发是梦吗？他抬头疑惑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窟窿，分辨着房间里熟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