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有尽时》GIVENCHY

6、秋月不明

　　在清秋第n+1次把手放在腰上之后，天色已经渐渐明亮起来了。jinny端着第n+1杯冰水走进房间，她看了一眼清秋背后的靠垫，以及他按在左胯上的手。清秋对面的昭叔，依旧神采奕奕，兴致勃勃地洗牌。
　　“天亮了。”
　　jinny轻声说。
　　昭叔的手略略停顿了一下，然后，含义颇深的笑了笑。
　　“jinny，你先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清秋，昭叔以及他的两个手下。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什么，什么话？你这孩子就是想的多。。。不过是来看看你，也很久没玩了。。。老了，连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清秋抿了口茶，这个男人演的戏已经看到麻木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昭叔都一把年纪了，还能要什么啊？只不过是想着能帮上你点什么，才对得起你父亲这么多年来的托付。你说是不是？”
　　“那我先谢谢您了。”
　　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门被推开了。
　　“少爷！”
　　jinny手上拿着一个信封。她递给清秋的时候，在发抖。
　　清秋为jinny的不冷静而有些愠怒。
　　但是，当他看清楚照片中的主人公，他的脸色变得很可怕。
　　越来越明显的愤怒和焦虑在空气中蔓延开了，所有的人都沉默，只有昭叔还在不紧不慢的洗牌，象牙的骨牌在轻微的碰撞中发出恼人的响声。
　　“这是哪里来的？”
　　jinny把身后站着的男子推到清秋面前，男子不敢抬头，看着地板开始复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刚才，在幻游园的门口，有人发现这个信封，上面写着少爷的名字。冰点就让我检查了之后，发现是小少爷的照片，就让我赶紧送过来了。就是这样。”
　　清秋面无表情的看着说话的男子，没有作声。
　　“jinny，把他带出去，然后叫清月马上过来……他，别留着了。”
　　所有的人都错愕的看向清秋，jinny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穿黑衣的男子，偷偷看着清秋的表情，脸上浮现出恐怖又迷茫的神色。
　　“清秋，别这样。几张照片不能说明什么。况且，他是无辜的。”
　　昭叔试图缓和气氛，缓和清秋的愤怒。但是结果必然是事与愿违。
　　“你住嘴！”
　　清秋丢给昭叔一句话，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显然，跟在昭叔身后的的亲信自然是颇为不满的，但是，昭叔本人都不能如何，他们更无法有任何的动作或者表示。
　　“jinny，去吧。”
　　“可是，少爷……他……”
　　这显然不是清秋一直以来的作风。这样喜怒无常，不近情理，不是jinny熟悉的清秋。
　　清秋无声的点了点头，显然，他的情绪在走向更加失控的境地。
　　“把枪给我。”
　　“少爷！”
　　“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jinny左右为难的站在房间里，环顾四周，肯定没人能帮的了她的。昭叔突然起身，拉着被清秋判了死刑的男子快步走出去。
　　清秋瞪着他们的背影，竟然气的说不出话来。
　　只剩下jinny和清秋在无言的对峙着。
　　jinny胆怯的看了看清秋手上的照片，偷拍的水平很到位，但是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红色图案，覆盖了清言看起来还稚嫩的面孔。
　　“你先出去吧。”
　　“少爷……”
　　清秋重重的把照片摔在桌上，jinny心里一阵颤抖。
　　“没听见吗？滚出去！”
　　听着jinny的鞋跟敲打着地板，终于远去的声音，清秋捂住眼睛。
　　他不想哭，可是眼睛酸涩，曾经的回忆排山倒海，那些祭司亲手对他做过的事情，难道要发生在清言身上吗？难道自己可以容忍这些再次发生吗？
　　愤怒在无限制的升级，同时，混杂着的居然是恐惧。
　　那些黑暗中的日夜，那些纠缠着他的疼痛，那些可怕的伤口，那些绝望中的等待，一直到最后终于放弃了生的苍茫。难道都要发生在清言身上吗？
　　怎么可以？
　　看着眼前的照片，男孩子还很稚嫩的面孔，瘦的身体，还有阳光和笑容的痕迹。可是那些血迹，还散发着腥臭的气味，刺激着清秋的神经，让他不能抑制的颤抖起来。
　　是的，你让我害怕了，你让我第二次害怕了，祭司。上次，你让我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清月，这次，你让我害怕清言受苦。。。我输给你了。我认了。
　　清秋呆呆得看着虚空中的某处，外面天已经亮了，透过半开的窗帘，阳光已经把触手伸了进来，它慢慢的爬过清秋垂在地板上的脚尖，然后是小腿，修长的手指和毫无生气的面孔。
　　不知是谁，大胆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朝阳中清秋的侧脸，压抑的有些窒息。
　　“哥……”
　　没有人应答，清月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已经被阳光凝固起来，他缓缓的走过去，绕过满地的骨牌，捡起散落的照片，触目惊心。
　　“哥，我都听jinny说了……事情应该没那么严重。我下午就赶过去。”
　　仍旧没有任何声音。
　　“哥。”
　　清秋没有动，盲一般的双眼中似乎都没有看见清月已经在他面前。直到清月的手放上清秋的肩膀，他从恍然的转动眼睛，看着清月。
　　恐惧，从清月的心里腾起。
　　这表情太熟悉了。
　　五年前，清秋的医院里的时候，他有太多的时间都是这样，在灿烂的阳光里面，茫然的看着空气中某个虚无的点，直到某一个人走过来，喊他的名字，或者拉他的手，才从恍惚中惊醒。
　　“哥，你……”
　　清月的话还没有说出，就愣在那里。因为他看见清秋抖动的唇边挂着一滴泪水。
　　五年来的第一滴眼泪？
　　清月一把抱住了清秋，这一次，清秋终于没有再拒绝，任由清月把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
　　“不要。。。不要这样对他。。。不要这样。。。”
　　怀里的清秋，开始紊乱的絮语。
　　“哥，我们会有办法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哥。”
　　清月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地缩紧，疼痛不已，怀里的清秋像个孩子向他索要着安慰和鼓励。然而这一切都让清月更加痛苦：他是因为另一个人才肯放下保护的外壳，肯靠在他的怀里寻求支持。
　　好吧，无论怎样，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是清月已经确认的幸福。
　　“哥，看着我。”
　　扶着清秋的肩膀，迫使他看着自己，清月看见一张分布着泪痕的面孔，慌乱颤抖的嘴唇，失身的眸子，寻求着什么的双手都暴露了清秋此刻的无助。
　　“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你要相信我。”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他是个疯子……我不能让清言他出事……我，我该怎么办？”
　　清秋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了清月的胳膊，一双发红的眼睛在清月的脸上寻找着答案。清月几乎不能相信眼前清秋的表现，那个永远清醒冷静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样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
　　“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平常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吓我。”
　　眼前，清秋的思绪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苍茫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
　　“哥！”
　　“我真的害怕了……害怕了……清月，我输给他了。”
　　“输给谁？”
　　“清月，我害怕……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
　　“哥，你在说什么？”
　　“很黑，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没办法知道……我不知道那里有几个人，我不记得了，我居然不记得了……”
　　“哥？”
　　“其实一点都不疼，我都没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连疼都感觉不到……我是不是死了？”
　　清月的手指按住清秋的唇。
　　“你说什么？”
　　“……”
　　清秋推开清月的手，眼泪成串的落下来。
　　“不要碰我……很脏。”
　　操纵轮椅向后退去，清月看着眼前的男子，如此陌生，遥远，远的仿佛离开了他的世界。
　　清月上前一步拉住清秋的轮椅，然而却因为用力太猛，让早已经体力透支的清秋身子一歪，从轮椅上跌落下来。
　　“哥！”
　　清月来不及抱住清秋的身体，只能看着清秋失控的落在地板上，发出压抑的□□。
　　疼痛成功地让清秋清醒过来，也让他糟糕的体力雪上加霜。一时间，他半躺在地上，无法移动。
　　清月有力的手臂是无法反抗的，清秋只能由着清月把他抱起来，向卧室里走去，随着清月的步子，一心一意的对付着骨骼和关节的疼痛。
　　终于算是，安稳的落在柔软的床铺。清秋默默的长出了一口气。随着姿势的改变，清秋几乎可以听见腰和左胯的骨骼在尖叫着，刺激着他破碎的神经，把疼痛的信号传达到大脑。
　　比起尊严的裂痕，身体的疼痛又算什么呢？
　　看着清月关切的眼神，清秋无法回避。
　　“哥，你一定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清秋闭上眼睛。
　　怎么能说呢？我怎么能说呢？
　　“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清秋摇了摇头。告诉他什么？告诉他自己的哥哥曾经被不知道多少个男人□□？
　　不知何时，清月已经在床边躺下，把脸蹭在清秋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呼~~~~~~~~~~
写的自己很郁闷~~~~
感谢yo。在她的指导下用上了高级的省略号~~~
让砖头再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