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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值得 ...

  •   江既俞临走前最后一次挑事,还是在第一次在夕城打架时的那个巷子里,但和上次不同的是,这回他早早地请人修好了摄像头。

      向阳本来没什么想动手的意思,可江既俞非要说要和他玩个游戏,说着说着还动手拉开了他的外套拉链,模仿当年周逝身上发生的遭遇,似笑非笑地帮他回忆他最不想记起的事情,比如,他父亲向华生是怎样一步一步成为一个人人唾骂的罪犯,他是如何一步一步成为一个人人唾骂的罪犯的儿子。

      “你衣服还完好如初,不像是要被人性、侵时的样子,”江既俞拉住向阳外套拉链的手一点点往下,“也对,真正受害的人的衣服怎么也不可能是自愿脱下来的,那也没关系,我来帮你。”

      向阳的眉心一跳,连忙抓着衣服想要制止江既俞,可江既俞笑得张狂,手上的力气也不是病弱不堪的向阳可以抗衡的,他有些慌了。

      江既俞玩这一出,是向阳怎么也没想到的。

      他扯掉了向阳身上的外套扔在地上,即刻便去扯他的裤兜把他往自己跟前拽,向阳挣脱不掉,反而被江既俞按在墙上,“你该摆清楚自己的地位,现在你是当年的周逝,而我,是你爹。”

      “你爹是怎么一点一点扯掉周逝的衣服的,嗯?!”

      “是这样?”江既俞两只手指捏着向阳的裤腰带作势要解,又换了一种威胁方式直接生硬的往下拽:“还是这样?!”

      向阳就像一只落水的旱鸭不停地扑腾,皱着眉毛恼羞成怒似的厉声喊:“放开我!你个疯子!”

      “疯子?”江既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冷笑出声:“怎么我现在就成疯子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全世界的人都是疯子你那个强、奸、犯父亲就不是疯子了?啊?”

      江既俞一手握住向阳的两只手腕压过头顶,以一种绝对优势的姿态压制着他,让他每一下难耐的挣扎都像是蚍蜉撼树一般自不量力。

      “你看过当年的监控录像吗?那个畜生和他说什么?他亲他哪儿?咬他哪儿?啊?!”江既俞眸光狠戾,带着嗜血的欲念,咬着牙笑着问:“看过吗?看过吧……我还没见过他那么可怜的样子呢,我想见一见,你哭给我看,你学给我看!”

      “哦对了,”江既俞嘴角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直叫人遍体生寒:“你挣扎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打你啊?扇巴掌还是掐脖子,怎么做啊,你教教我,来,我先松开你。”

      向阳眼睛都憋红了,说不清是被吓的还是忍而不发憋的。他见江既俞收手,眼疾手快地拼命推开他,结果却被江既俞毫无压力地摁回了地板上。

      “原来是这样,推倒啊?”江既俞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还是说,你妄想逃开?”

      向阳把头扭到一边,死命咬着牙不说话。

      江既俞一个清晰响亮的耳光扇到他侧颊上,声音里含着愠怒,宣布鉴定报告似的说:“你不乖。”

      这感觉就像是,向阳是他手底下一个可以供他随意捉弄的玩物,没有半点人权。

      向阳屈膝想要踢他,江既俞顺势半跪着制住了他不安分的膝盖,只抽了一只手去掐他的下颌,万分鄙夷地嫌弃道:“这样我们还怎么玩?我该把你摆成怎样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的姿势,才能真正让你感受到绝望和痛苦?”

      “要不你去牢里问问你老爹?我现在先送你去?”

      江既俞趾高气扬地俯视向阳,就像盯着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忽然像是着了魔般癫狂地笑起来,笑声在整个巷子里回荡。

      “你也有罪你知道吗?”

      “身为罪犯家属不是你的错,但如果你跟着人渣学坏,认为让他成为罪犯的理由是受害者本身,觉得导致这一切不幸的罪魁祸首不只是坏人自己,那么,你就与他同罪。”

      江既俞撂下的话掷地有声,向阳拧紧了眉在地上难受地扭来扭去,江既俞也不管向阳听进去了多少,继续贯彻一条道走到黑的策略,不管不顾地刺激他心里最难以启齿的部分,不逼到向阳反击不罢休。

      江既俞忍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恶心稍稍俯身下去,附在向阳耳边朝他耳廓里吹气,学着变态的腔调“哧”地一笑:“自己动手解你剩下的衣服,我动手的话,衣服被撕个稀烂,待会儿你自己从这条巷子里出去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有很多人羞辱你,对你指指点点,指责你不知检点不懂自爱。”

      江既俞强硬地掰正向阳的脸逼迫他看着自己,他在向阳浑浊的眸子里看到了不择手段的扭曲狰狞的自己,和冉冉升起的,即将吞噬掉向阳理智的残暴的报复欲。

      鱼上钩了。

      江既俞顺势揪住向阳的衣领正要往两边撕开,下一秒,利刃没入血肉的痛感便从左侧斜方肌飞速蔓延到神经中枢,江既俞痛得滞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有血滴顺着脊背流淌到后腰。

      江既俞皱了皱眉,朝路灯下摄像头的位置利落地看了一眼,紧接着伸手捂住了血流不止的伤口,回头去看被自己的惨状吓得站都站不起来的向阳,他扔掉了手里带血的美工刀,止不住地节节后退,直至被江既俞穷追不舍的眼神逼至墙角。

      江既俞喑哑地笑了出来,看了一眼掌心的一汪血水,满意地称赞道:“好小子,捅得挺狠。”

      向阳这才反应过来,失声叫道:“你故意的!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我没想过要伤你,是你逼我的!”

      江既俞嘴唇发白,慢慢逼近向阳,把被他扔在地上的凶器重新塞回他手里,笑得阴测测的:“另外这边也捅一下,我忍一忍,你多判个几年。”

      “来,拿着,听话。”

      江既俞语调和缓又温柔,吓得向阳厉声尖叫起来,差点把他耳膜都震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是疯子,你和周逝一样都是疯子!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

      江既俞闻言又一次笑了出来,这次笑得张扬又肆意,满不在乎地回应道:“谁又告诉过你,我是个好人了……”

      向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江既俞被吵得头疼,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手指也开始使不上力。他望着巷口一如初见时橘色的日暮,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再叫,就要把警察叫来了。”

      江既俞说的是真的,并不是在恐吓他,刘楚凡和路瑾年路小北一行人为了不引起向阳的怀疑,躲在八九百米外监控室的小亭子里,密切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江既俞要放手一搏,谁也拦不住,他们只能由着他把所有人隔离在外,在江既俞停手之后再来验收他以身犯险的成果。

      他们从看到江既俞被向阳捅了一刀开始就快马加鞭往这边赶过来,只可惜夕城巷子太多,来得没有意料中快,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江既俞已经几近脱力似的靠着墙面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

      他在一堆人头之间之间看到了远远跑来的周逝,他一身黑衣,和着夕城傍晚的暖光。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出现了幻觉。

      周围的人说什么江既俞都听不清,他也没力气再说话,只能勉强感知到身体里有血液在慢慢流逝,直到最后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江既俞再次醒来是在深夜,医院病房里漆黑一片,有人坐在床边抓着他的手,周围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人在小声哭。

      江既俞累得看不清,他一动,就感觉伤口被扯得生疼。

      “连你也要让我担心吗?”

      江既俞听着像是路小北的声音,他勉强笑了笑,轻声宽慰道:“这伤也不重,就是有点疼而已,还能忍。”

      “值得吗?”

      江既俞闭了闭眸,断断续续地解释:“值。据我长期观察,向阳应该是有偏执型人格障碍,只是因为藏得太深了……没什么人发现。现在他捅我一刀,怎么都是要被抓去警局候审的。我问过你爸爸,他说精神病人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或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向阳这种,顶多算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而且,他成年了……捅一刀算是故意伤害罪……”

      “关三五年的话,阿逝如果能考到别的地方上大学,怎么也够了……他要是不想进牢里陪他老爹三五年,就得承认自己在行凶的时候发病,是可以被强制关进精神病院进行治疗的……”

      “这下,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你不恭喜我吗小北?以后……阿逝想起我的时候,我应该也勉强算是一个配和他肩并肩的人了吧……”

      黑夜里的人吸了吸鼻子,松开了江既俞的手骂道:“你他妈就是个傻子,周逝都不知道你为他做了这些,而且你们已经回不去了你知道吗?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往前走吧……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呢……”江既俞闭着眼,笑着淌了两行泪,“小北,你知道吗?我好想……能和他有以后啊……”

      病房里的人久久没有回话。

      江既俞一整个下午都只打过吊针没吃东西,睡得很快,他睡着之后,病房里的人沉默地退出来关上了门。

      他的机票时间没变,还是七号早上九点,在此之前,他再也没见过周逝一面。

      走的时候,江既俞什么也没带,两手空空,比来时还要干净些。

      登机前一个半小时,他听路小北说周逝正在来机场的路上,江既俞站在安检口,听着耳边不停播报航班信息和温馨提示的广播,犹豫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来,麻麻满足鲫鱼,以后在来的路上了!
    莫名觉得鲫鱼有点可爱是怎么肥事,“另外这边也捅一下,我忍一忍,你多判个几年。”
    哈哈哈哈......
    (不知道咋的阿晋崩成这样,连评论都一直不让我回,没及时收到回复的宝实在对不起啊......啊,太气辽!再有下次大家就直接围脖见吧!!!围脖在作者专栏有,宝们也可以来找偶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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