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随记》温风散粥饧

383、2024.11.1

　　每年的万圣节我都会用心过。
　　这跟万圣节没关系。而是我知道，每年的这两天，都是我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我要想尽办法哄自己开心。

　　昨天31号，我穿着新买的裙子去了酒吧，带了个猫耳朵，万圣妆，店里在搞活动，所以宁哥送了我杯酒。
　　我就是奔着喝醉了去的，之后又喝了三杯。
　　四杯酒，居然完全没有醉的意思，挺意外的。不过已经耗到两点多了，店里该关门了，就剩我和之前说过的t子姐还在。其实她叫西瓜。
　　热闹过后，冷静下来就显得孤单。
　　今天我不想孤单。
　　我没喝够，跟西瓜在便利店买了几听啤的，跑她家喝去了。特别近，走着就到了。她家还养了只猫，可以看出来养得非常好，又干净毛又亮，屁股胖胖的。
　　西瓜的性格有点像小博，都是东北人嘛，纯粹直白。我不必去费尽心思地揣摩或是斟酌，她会把她想表达的东西最直观呈现给你，而你也完全可以相信，你所表达的一切她都能感同身受。
　　这让我紧绷的神经可以短暂放松。
　　平时不爱社交，是因为社交太累了。尽管喜欢，但一想到要费心算计，就会疲惫和厌恶。
　　我讨厌不真诚的人，讨厌寒心。
　　和西瓜虽然只见过几面，但也认识很久了，聊过天，算是我在这里的朋友之一。她很简单。我说想买几听啤的继续喝，她一口就答应了；到了家里看我穿着Lolita裙子累挺，直接就给我找了新睡衣。
　　我们就这么坐在桌边聊到天亮，聊到六点多。她还带我看之前他们其他酒友在那做饭的那个天台。
　　她八点多得起来上班，该睡了。酒喝空了几听。我抽完手上的烟，也没闹什么大动静换衣服走人，干脆过去跟她隔了一段距离躺下。她劝我留下睡一觉，走的时候不会叫我。我笑了笑说我眯一会儿就好。我知道我不吃药是睡不着的。
　　我听着她的呼吸，知道她睡着了。真羡慕啊，正常人的睡眠，困了就能入睡。
　　我试着闭上眼。
　　果然，安静下来，是漫长的耳鸣。嗡鸣声充斥我的脑海，甚至隐隐约约开始幻听。
　　太糟糕了。很久没有幻听过了。
　　我就这样静静地在孤寂的喧嚣里数着时间，等待八点钟的闹钟响起，她起了，我好也一起走。
　　很神奇，可能确实喝多了酒，我居然真的眯了一会儿。没到睡着的程度，但也的确精神混沌。我迷迷糊糊地捏着我最喜欢的戒指，试着把它套回我的无名指，但是发现怎么也戴不上。没办法，我最后把它戴在了小指。
　　距离闹钟响还有三十分钟，我醒了。手上怪怪的，睁开眼一看——嘿，戒指在无名指好好戴着呢，我的耳骨夹套我小拇指上了。
　　真是给我整笑了。
　　当时我胃里烧的难受，神智还在虚妄与现实里跳跃，我试图在这个世界打一个括号，输入——
　　（我起床准备了早饭。）
　　来让现实的剧本快进剧情，让我的面前出现一份早饭。
　　显然，尝试失败了。因为我发现如果想要早饭，光输入是不行的，还得起来做。
　　我起不来。
　　我轻轻捏了捏西瓜的胳膊，轻声说：“马上要起床了，提前醒一醒。你地址是多少？我定个外卖，吃完早饭再去上班吧。”
　　她睡眼迷蒙地给了地址。
　　三十分钟后我如愿吃到了小汉堡。

　　然后坐了四十分钟的车晃悠到家，全吐了。
　　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