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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2024.9.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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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躁郁症遗传的时候,我理解了自己的病因。来自我的父亲。这倒没什么,甚至有些贪恋——他留给我的羁绊又多了一重。
但是同时我又得知这个病是终生的,要一直吃药控制,这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我想起来那次去开药,忍不住问我的医生,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停药。我已经吃了四年药了。
他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忽然低头开始签字,低着头跟我说:“你就先吃吧,你平时工作学习都需要情绪稳定,先吃着,吃到结婚,吃到生孩子,是吧,昂,先吃着。”
我也低着头,我知道这番话意味着:要么,我会一直吃药;要么,我在某一个我觉得合适的日子停药,不稳当地拿着这个杯子让它晃一辈子,大不了就洒。
但时至今日,再想起这件事,我已经有了想爱的人。我很愿意爱人,但我怕我太需要人爱。所以我现在抱膝蹲在墙角,黑白的小屋子里挤得满满当当笔画潦草只有三个字:“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