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罗网（大叔受）》蹬鼻子上脸

34、第 34 章

　　生活就像是被浆糊糊成了一团，杂乱得让人无从整理。

　　饶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纷至沓来的杂务，再加上天气的多变，黎舒也就自然而然地患上了小感冒。

　　黎舒早就想躲开郁然，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告假在家，不用待在公司里勉强地应酬郁然，还可以多出些时间陪陪小珞。

　　送完黎珞上学，黎舒便早早躲在了家里养病。

　　无聊的肥皂剧终于让黎舒沉沉地睡去，可是还没有躺下多久，门铃声便将黎舒唤醒。

　　从梦中惊醒的黎舒心情很是不好。他强抑住睡意起来，走向门口。习惯性地，他透过猫眼往外看去，却没有看见一个人。皱了皱眉，黎舒继续往外探去，却仍旧没有见到人，反而门铃依旧执拗地叫了一声。

　　黎舒的眉头越拧越紧。他猜想是否是邻居家调皮的小孩子在玩恶作剧，亦或是，来的人不想让他知道他是谁。

　　斟酌了一下，黎舒试探性地开了一条小缝儿，可一只白皙的手却挤进那条小小的缝中，把门开合的角度拉大了。

　　“我本以为你不会开门的，正要走呢……”门口，传来郁然带着笑意的声音。

　　黎舒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像你这么准备周全的人，必是早就配好了我家的钥匙。”

　　郁然将大半个身子都挤进门中，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你倒是挺了解我的。”

　　黎舒依旧坚守着门口，不让郁然完全进来：“别说什么风凉话了。你这次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接收到黎舒警惕的眼神，郁然又是一笑：“我想你已经猜到了。”

　　黎舒撇过了头：“我还以为你会对这些小事没有兴趣。”

　　郁然将黎舒脸上细微的变化都收入眼中，随后又靠近了些，低喃道：“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不会抱有无聊的侥幸呢。”

　　盯视着郁然半天，黎舒终是落败般得低声下去：“请你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好吗……”

　　郁然的脸上难得出现严肃的表情：“哥，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黎舒闻言微微一颤，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才松下了撑着门的手，让郁然进来。

　　关门的声音轰鸣着耳膜。黎舒似是无力地软倒在了沙发上，连眼皮都倦怠得抬不起来：“有什么事的话，今天一口气说完就好了。”

　　郁然顺便坐在了黎舒对面：“爸得了肝硬化。”

　　黎舒抬眼：“然后呢？他需要我的肝？”

　　郁然点头：“只需要进行部分的肝移植，对你日后的生活不会有很大影响。”

　　黎舒嗯了一声：“对此我不在乎。只是希望，你们日后不要再干扰我的生活了。”

　　郁然用手支起下巴：“那如果我只是把你当做朋友看待呢？”

　　黎舒看了一眼郁然：“只要你不越矩，我也不会有异议。”

　　“那如果，我，想知道你背后的疤的事呢？”

　　黎舒嘴角勾起讥嘲的笑容：“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

　　郁然偏头：“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好奇了呢。”

　　黎舒慢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脱下上衣，背对着郁然：“你想看的，就是这个？”

　　黎舒白皙过分的背部，俨然布满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口。那些伤口，有些已经完全长好，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却还有些，狰狞地结着疤，像是张着大口的毒蛇，像是要一点点将黎舒整个人都吞噬了似的。

　　郁然缓缓抚上黎舒背部的伤口：“这是你自己弄上去的？”

　　“不只是我自己，这更是你们郁家给我刻上的。”

　　黎舒的声线，冷得发寒。

　　“生我的那个女人，是因为你们郁家发了疯。每当她喝醉了酒，就会拿着剪刀，在我背上留下一道一道的伤疤。最后，我8岁的时候，她死了，死于煤气中毒。”

　　郁然沉声问：“那现在的伤口呢？”

　　黎舒开始苦笑，脊背微微颤抖着，带动着身上的疤痕，幻化成一张张扭曲的脸。

　　“我有自虐倾向，因为幼年的经历。每当我忧虑不安时，会用利器在背上划出伤口。然后，再撕开已经结了痂的疤痕。”

　　郁然替黎舒盖上了外衣：“穿上吧，别再着凉了。”

　　黎舒紧紧地揪住了外衣，骨节隐隐突出：“做完手术之后，我就和郁家再无瓜葛。请你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带给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