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晚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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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忘掉一个人，最快的方法就是去认识更多的人。
之前梓殇就是瞅准了我不会违抗他，所以派了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丫环看着我。其实我要出门，谁也拦不住。就比如现在。
慕容程和他的四姐慕容纯两人拉着我在洛阳的来回穿梭。
慕容纯是个相当惹眼的存在。她的身段极美，□□傲挺、腰若杨柳、臀润腿长，再是保守的衣着都盖不住她一身的曲线。但这些都不是太大的重点，只要她走在街上，所有人都很难忽视她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霜白若雪的皮肤和艳如滴血的红唇。其实听慕容程说，纯从不化妆，这一张惊世骇俗的脸就是她的素颜。
我看到她时，忍不住用沾了水的帕子在她脸上擦来擦去。慕容纯倒是毫不反感，笑嘻嘻地随我在她脸上折腾。看了半天，我不得不承认，原来人也可以长成这样。
慕容程让我叫她纯姐姐。
纯似乎特别随和，拉着我絮絮叨叨地道：“哎，我们慕容家现在就我一个是姑娘家，连想出去玩都没个姐姐妹妹的陪我。要是有个妹妹就好了。”语罢，露出一副在街头看到小动物的神情，抱着我的脑袋开始乱揉。
“走，姐姐带你逛街去。”
其实这句话有问题，应该说是我陪她逛街去才对。
纯一路走着一路买过去。
“雨儿妹妹，你看，那边有人在卖茉莉。”
“你看你看，好可爱的面人！”
“雨儿，哇，刚才过去的那个公子好帅，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雨儿妹妹，这件衣服怎么样？我穿着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纯姐姐穿什么都好看。”我已经有点转晕了，看到纯刚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划就立刻回答道。
“真的么？那我就买了。”纯捧着一件水红色的裙子在衣料店里转着圈，店里满是她清脆的笑声。路边的人几乎都围了过来，挤在店门口，眼睛盯着纯所到之处到处转。
女子天真的笑颜是最美好的妆容，尤其像纯这般天生丽质又毫不做作的女子，看到她的人都会舍不得从她身上挪开眼睛。
店里的掌柜原本就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从纯走进店里开始，他的笑脸就僵在了脸上，痴痴地望着她在自己店里东挑西拣，任她把柜台上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你别看四姐她现在悠闲的不得了，其实她最怕一个人上街的时候被人一路看过去了。”慕容程凑在我耳边小声道，“她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我差点就忘了纯作为慕容家四小姐的身份。总觉得这两兄妹似乎被慕容这个名字束缚得很痛苦。
“雨儿妹妹，我们去对面的茶楼歇一会吧。”纯跑过来道。
“姐，你今天是不是打算彻底无视我？”慕容程笑道。
慕容纯羞涩地一笑道：“不无视啊，你记得给我说了就好。”
我这才记起这个纯好像也和梓殇有一腿……不不不，姚梓殇，你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清水茶楼。
虽然取名为“清水”，但绝对是个喝杯水都比一般地方吃顿饭都贵的金窟。
只见这对慕容姐弟大摇大摆地晃了进去，连单子都不看就要了一堆瓜果零食和三杯龙井绿茶，我立刻感到天山真是穷得不行。
只见一个青衣小帽的茶倌满脸堆笑地端上一大盆干果放上桌道：“见过四小姐、五少爷，新到的杏仁，慢用。”
原来是他们慕容家自己的店。黑，真黑！
“雨儿妹妹，等会儿姐姐带你认识几个人。”纯翘着兰花指，捏起一颗杏仁放入嘴中道。
慕容程凑过来神神秘秘地笑了。
“程儿，坐好，人来了。”纯看了一眼厢房外，放下杏仁，拍拍手。
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红彤彤的一大团——唐门四大护法。
“纯小姐。”其中一个红彤彤的少女道。
她一头长发均梳于头顶，盘成高高的锥型髻，发髻顶端垂落一缕青丝，随着她每走一步便晃动一下。一张瓜子小脸还不及手掌大，唯独眸子却漆黑宛若黑曜石。只见她两侧腰间各配短刀一把，刀身纤细如剑。如月双刀，是青黛。
另一名少女并未说话，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即使满是少女活泼热烈的笑意也掩盖不住尖锐的杀气。她的手从未从腰间配的破晓钢刀上离开过。这就是孤身从蛮子手里逃脱的人，日落。
还有两名少年，一个篷着一头乱发，腰间束着一个插满奇奇怪怪暗器的封腰，一个梳着一头整齐利落的发髻，腰间则是一把剑。
“雨儿妹妹，这几位是唐门四大护法，这个是青黛、日落、铭靛——你真脏！还有这个是泸玄。”纯一一指道，“这是我新认的妹妹，雨儿。”
这四大护法的名字竟然全是颜色，却没有一个是红色的。
“沈芊雨，对吧？我们以前见过。”铭靛顶着乱蓬蓬的脑袋走过来道。
纯立刻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原来你们认识。”
“算不上认识，其实就是前几日见到过。恐怕是我们认识她，她却不认识我们才对。”青黛道。
“那是废话，你明知道沈姑娘不认识你，还一个劲对她傻笑，吓得她后来看都不敢看过来。”日落一巴掌扇在了铭靛乱糟糟的脑袋上。
“好了好了，难得雨儿妹妹出来玩一次，你们就不要再吵了，认识一下啊。”慕容程赶紧打圆场道，“你们吃什么随便要，今天算是我们慕容家请。”
好阔的口气。
纯拉着我在那群红彤彤的人中坐下道：“我听程儿说这个妹妹可能要上擂台。要是真和你们对上了，输赢我是管不了，大家互相都客气点，别伤着了。”
“好说，比武竞技事关门派大事，纯小姐你不为难我们已经很够朋友了，既然是纯小姐的朋友，那也是我们的朋友。能避免受伤的，我们自然不会做得过分。”青黛过来拉着我的手道。
这四大护法年龄其实均与慕容姐弟相当，打打闹闹间天色渐暗。
那四人看了看门外，便起身告辞了。
“纯姐姐，我也该回去了。”我有点开始慌了，偷跑出来玩了这么久，回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急，姐姐送你。”纯笑道。
我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想借送我的机会进寒水宅见梓殇。
这样也好，那毕竟是她的事。
“谢谢姐姐。”我点头道。
我跟着慕容纯一路往回走，却见她时不时地伸手理裙摆和发髻。
“雨儿妹妹，我问你啊，我这样看上去会不会很丑？”纯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道。
“怎么会丑？满大街的人都在看你诶！姐姐真的很漂亮啊。”我答道。
“嗯。”纯笑了笑，“到了，进去吧。”
我看着寒水宅的门，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伸手敲门。
“咚咚——”
我还没敲两下，门豁然就开了。一抬头，又是梓殇。
“我回……”我轻声道，但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拽住了后领。
“殇——”纯唤道。
梓殇的手停住了。他回过头去，望着门外的女子，微微皱了皱眉。
“你怎么来了？”
“我送雨儿妹妹回来。”纯答道。
梓殇立刻瞪了我一眼，揪在后领上的手又加了把劲：“谁让你出门的？”
“殇，你不愿见我吗？”纯脸上微微显出一丝失落，“你别生气，是我让程儿带她出去的。”
“这是天山门内的事，你不要多管。”梓殇答道，“既然来了，留下吃饭吧。”
“还是算了，我回去吧。”纯垂下了眼睛，转身离开。
“留下，天黑了，吃了饭我送你。”梓殇道，“你先去饭厅吧，我一会儿就来。”
纯又笑了，点点头，提起裙摆往饭厅跑去。
梓殇看着她走远了，便拽着我一路回房。他走得很快，我连一步都迈不开，一下子摔在地上。手肘和膝盖磕在了门槛上，我试着站起来，刚踩到地，却又被拖到。手脚上的伤口顺着他走的路不断地在地面上摩擦。
我伸出手护住头。
这一路的折磨慢得仿佛没有止境。过了好久，他终于走到了我的房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将我一把推了进去。
“谁让你出去的？”他站在门口问道。
门外还有些许光亮，他背着光站着，身周被勾勒出一道模糊的光线。
“我想出去就出去了，还能有谁敢反着你放我走？”我答道。
啪——他扬手便是一掌，结结实实地甩在我脸上，快得我都看不清，立刻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谁让你跟慕容纯在一起的？”他又问道。
我没有回答，伸手擦了擦裂开的嘴角，一点一点地向后退。
“说话啊。”他走了进来，冷笑道。
“慕容程。”
啪——又是一巴掌，我被他打得直接向后摔去，撞过茶几磕到了地上。
我开始觉得头晕，他弯下身来，提起我的领口凑到他眼前，淡淡的道：“以后少管我的闲事。”
我伸过满是破皮的手挡住了脸，不敢回答。
不料他却直接放开了手，我又一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隔了好久，我移开手，他已经不在房里了。我在地上又躺了一会儿，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花了好长时间，我慢慢地爬到了房门边，伸手一推，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阀上了。
靠在门上，我呆呆地望着自己已磕破的衣衫，一低头便滴了一滴鼻血在衣襟上。
我用袖子擦了擦，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哭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晚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