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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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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一片澄澈的蓝色,大片大片的蓝色上,点缀着一朵朵如同棉花糖一样软的云朵,太阳并不算太热烈,温暖的阳光和煦的照大地上。
但却少有人在欣赏这份晨曦之美。街边的摊贩正忙的火热,交通工具上的行人神色木然。即便是稚童,也在父母的牵拉中,匆匆的朝着幼儿园小跑而去。
早上八点,正是一天之中大多数社畜匆匆忙忙赶着上班的时间。
在诸多匆忙辗转地铁公交车的上班族中,夹杂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她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脸有点圆,扎着单马尾,身上是一件纯白色圆领T恤和浅蓝色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姜黄色的高帮帆布鞋,鞋子里穿着比鞋帮高出几厘米的纯棉花边袜。女孩的后背上背着一个猫猫头造型的包,包身有着一个半透明橱窗,橱窗里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排印着属于二次元纸片人头脸的炫彩吧唧。还有一个10厘米左右大小的毛绒玩偶,看起来是最近大火的某一部动漫角色的脑袋瓜子。
少女的时不时的低头在手机屏幕上确定,偶尔,手机中会发出地图地图导航机械的声音。“前往直行,前往直行……”
直到少女的脚步停在了一幢有三层高的独门独户小别墅前。少女确定她终于找到了地方,她刚准备抬手,就见小别墅的发出了吱呀一声,缓缓的打开了。
……
温馨柔带着三分怂意和七分胆气走进了小楼,走进就见一楼的前台坐着一位年轻的女郎。女郎黑发红裙,美艳十足。
见到漂亮小姐姐,温馨柔有些局促的开口。“你好,我是今天来报道的新人,我叫温馨柔。”
“你好。”美艳的女郎对温馨柔笑了笑,颇有种美女蛇要吃人之前最后的温柔。“报道去二楼202,找姓斯的领导。”
“谢谢。”温馨柔道过谢,哒哒哒一口气的跑上了二楼。很快她就见到了202的门牌号。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
温馨柔礼貌的敲了敲,随即探进去一个脑袋。202办公室里此时有两个男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人原本不知道在谈什么。这会因为她的出现,短暂的打断了对话。
就见坐着的人有一双比寻常人大一圈的招风耳,穿着一件白衬衫,带着金丝框眼镜。站着的人一脸的熬夜后的疲惫,头发也有点油,身上穿着一身灰T恤,T恤上一圈还没干的汗渍,手里掐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经过温馨柔的观察,坐着的人应该就是办公室里姓斯的领导。“你好,我是今天来报道的新人,温馨柔。”
“新人。”手中夹着烟的男人忽然眼睛一亮。
温馨柔的第六直觉告诉她,这个灰衣男目光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把你的档案拿来。”姓斯的领导道。
“哦。”温馨柔说着,从背包中拿出档案,将档案袋交给了对方。
姓斯的领导拆开档案袋,拿出档案袋中的文件,又点开了电脑,他在档案,温馨柔,电脑上反复确认,确认了文件无误后,他又将文件塞进了档案袋。然后,姓斯的男人道。“我看了你的档案,想来你是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么废话也就不多说了,实习期三个月,三个月后如果你还坚持继续留在这就转正。”
“老斯,我觉得这新人就挺适合手里新案子的。”那灰衣服的男人忽然开口。
温馨柔心里有股子为未知事件的毛骨悚然,她现在实习的单位全称特殊案件调查组,不知道这灰衣服的男人说的案子是什么,是要面对厉鬼吗?还是处理什么僵尸?妖怪?
屋内带着金丝框眼睛的男人目光一瞬间变得犀利,有一道光在他的眼镜上一闪而过。他打量了温馨柔的脸好一会,点头道。“确实看着应该可以。”
温馨柔这下心里更发憷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带新人去熟悉一下环境,下午我来拿证件。”灰衣服的男人道。
“行。”姓斯的男人道。
“好了,现在小温你就跟我走吧。”灰衣服的男人一边带温馨柔往隔壁的203走,一边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顾,叫顾少商,你最近实习的三个月就在我手下干活。”
“哦。”温馨柔应了一声,有点不知所措的问顾少商。“我接下来要干啥?”
“先在空闲的办公位置上找个你喜欢的办公桌,然后开始了解案件。”顾少商道。
203办公室这会空荡荡的,除了温馨柔就是顾少商。办公室里有八张桌子,三张桌子上摆放着东西,其他五张空荡荡的。
温馨柔在203办公室空着的五张桌子里选了一张远离空调但靠窗户的位置。等她坐下就被顾少商塞了一叠资料。
而塞完了资料,顾少商又去了202。
温馨柔开始看起资料。
事件发生在近一个月,高考结束后,本应该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学生迟迟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直到进了八月中,眼看就要入九月,学生迟迟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索性给大学的招生办打电话询问,两方对峙之下,学校表示已经寄出了录取通知书,学生却表示迟迟没有收到。
按照学校寄出的时间算,快递在七月就该寄到。于是学校方查询了快递,却发现快递虽然显示了揽件人,但之后就在没有任何的消息了。快递方也查询了监控,但仍旧无所获。有着录取通知书的快递,就那么消失了。
而这样的事情并不只是个体。经过调查,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学生竟有将近六十人。而一切的矛头,都鲜明的指向了胡咧咧镇第一高校,高三三班。所以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学生,都出自这个班级。
……
下午,新一届的高三三班。
“大家好,我是温小柔。喜欢二次元文化,喜欢棒球运动。”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站在讲台上,她的面前是五十十多张看起来充满了麻木与疲惫的青少年脸蛋。
“温同学就先坐在倒数第一排靠窗的位置,等下周考试之后重新安排位置。”班主任曹老师在温馨柔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安排道。“其他人,继续自习。”
温馨柔从曹老师的手中拿过试卷,在一阵刷刷刷的声音中,穿过长长的充满了厚重试卷与练习册的过道,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空位置上坐下。她刚坐下,坐在她右手边的一个女生就转头对她道。
“周末有漫展,去吗?”
温馨柔看见女生放在桌子上的周边钢笔,超级小声的回了一句。“有时间就去。”
女生对温馨柔悄悄比了一个点赞的手势。
曹老师大约是听见了响动,犀利的目光看向温馨柔和女生。女生赶紧低头装作写试卷。
温馨柔从包里翻出湿巾,慢吞吞的将桌子椅子擦干净,书包塞进书桌里,试卷铺在桌子上。然后她小声的朝着右边的女生说到。
“麻烦借我一根笔。”
女生从笔袋里拿出一根壳子非常青春粉嫩的笔递给温馨柔。
温馨柔这会实在是拖无可拖,她内心叹息一声,开始了,写试卷……
面对高三数学题,体院专业毕业的青春女大学生陷入了大脑空白。总之,她不认识数学,数学也不认识她。
就这样,大学毕业的温馨柔在实习期的第一天下午,成功被领导塞进了高中三班,时隔几年重新回忆起了被高中三年级繁重学业支配的恐惧。
……
一个下午的时间,温馨柔凭借着她虽然很怂但到了新环境就可以装作社牛的嘴脸很快和隔壁座位的女生搞好了关系,隔壁桌的女生姓赵,名叫赵昊嬛(这里读作xuan),胖企鹅网名非常具有时代喜剧效果的叫做赵·王者尼古拉斯·四·日天。两人约好了有空一起去漫展逛,甚至还讨论了八月份穿什么去漫展比较好。并且互相交换手机号,胖企鹅号,还被对方拉进了班级群。
等大好的时光匆匆过去,时钟上的时间指向了四点四十五。温馨柔在新认识的真青春女高中生的挥手里背上空空如也的书包,离开了校园,在街边找到一台没人使用的共享单车,扫码开锁,骑着车朝地铁站而去。
大约六点多,温馨柔重新站在了独栋小别墅的门前。前台的美女姐姐不在,温馨柔只以为对方下班去了,就径自走上二楼。
202和203的办公室都关着灯,只有白日里紧闭着门的204虚掩着们,里面透出白炽灯的光芒。隐隐还能听见说话声。
温馨柔抬手敲了敲门,推开虚掩着的204大门。
就见顾少商,还有美女前台都在,不仅他们在,还有一个温馨柔没见过的年轻男人和一只橘猫。
橘猫见到有人推开门口中发出了一声,“喵呜~”身子从前台姐姐的怀中窜出,跑向了温馨柔。
没有人能拒绝喵猫的撒娇。
温馨柔下意识就伸出手挠了挠橘猫的下巴,猫叫的更嗲了。一阵“喵呜喵呜”个不停。更是得寸进尺的让温馨柔抱着它。然而,温馨柔对猫毛过敏。在猫咪试图钻进温馨柔怀里时,她忍不住鼻子一酸,打了两个喷嚏。
“看来老黄挺喜欢你的。”顾少商说。他一一指着屋内的几人对温馨柔道。“那个前台的美女叫白宓,你脚边的猫叫老黄,这个看着跟你一样脸嫩的是黄小仙。”
“早上你见到的领导是斯文,他下午有事,还有一个夜班同事要等天彻底黑了以后才会过来。”
“你们好。我是今天来报道的新人温馨柔。”温馨柔道。
黄小仙的神情很激动,一开口一股子浓重的大碴子味。“哎呀妈耶太好了,这下子办公室终于有妹儿了。以后出任务我再也不用去穿裙子了。”
这理由。温馨柔认真打量了一下面容清秀但口音非常浓厚的男同事黄小仙,发现他长得着实眉清目秀,身高也并不是那种顶天立地的高,双腿又细又长,还很白。化了妆带上假发,再穿个裙子,应该颇那种网上冲浪或者漫展里以假乱真的女装大佬风范。
“小黄就是有点神经质,不用搭理他。”白宓示意温馨柔到她旁边。
在一群男同事环绕里显然美女姐姐的吸引力极高,温馨柔毫不犹豫的走到了白宓身旁。
白宓指着名叫老黄的猫,道,“在你来之前,这个办公室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是公的,就连猫也是。”
“公的?”温馨柔对美女姐姐的措辞表示了疑惑。
“哎呀,说习惯了。”白宓对温馨柔眨了下眼睛,完全没法拒绝的撒娇。如果不是周围还有其他人,温馨柔已经想抱着美女姐姐喊贴贴,姐姐再爱我一次。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顾少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一边接通,一边朝着办公室外走去,没两分钟,就见他两手都拎着外卖的餐盒。
黄小仙的鼻子动了动,非常笃定的说。“有我喜欢的烤鸡儿。”
听着很……不妙啊,大兄弟。温馨柔的内心忍不住腹诽。
“来来来,赶紧趁热乎的吃。”顾少商将两个外卖袋放在桌上,开始伸手解其中一个袋子。
“吃完了继续干活,对吧。”黄小仙接话。
“聪明,但不会涨工资。”顾少商道。
“喜欢什么就吃,不要跟他们客气。”白宓对温馨柔道。“你也听到了的,吃完了还要干活呢。顾少商明显就是不安好心的代表,和姓斯的那家伙一样。”
“我听见你说上司坏话了。”顾少商不满的大声道。“小温才刚来,你就说我坏话,万一小温对我印象很差怎么办。”
“实习生来的第一天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人扔去学校卧底,真的很差劲诶。”白宓道。
“对对,还让手下穿女装去骗人感情。”黄小仙接着吐槽。“任务对象油腻的厉害,鼠鼠我啊,忍耐了生命不可承受的痛。”
“在人睡觉的时候给人打电话说什么有急事,结果就是为了借钱。”白宓继续吐槽。“我以为他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钱,结果呢,结果他借钱为了买个手抓饼,因为卖饼的老板只收现金,他手里的一百块对方找不开。”
“喵喵喵喵喵~~”叫老黄的猫也一阵喵喵个不停。
一场欢迎新人的烧烤晚饭霎时间就变成了对无良上司的吐槽大会。
温馨柔的手伸向了外卖盒里还热乎的羊肉串,默默的一边听同事吐槽顾少商,一边恰饭。总觉得工作环境应该不会太严肃。
等所有人都吃的一本满足,桌子上的外卖也只剩下外卖盒还有汤汁儿。将外卖盒打包好,一行人开始说起了工作。
当说起工作时,顾少商的神情变得严肃。手里又忍不住捻起一根没点燃的烟。他先问了黄小仙,“仙儿,你那今天有什么收获?”
“黄小仙摇摇头,对方太狡猾了,一察觉我开始靠近就会躲起来。”
“小温,你那今天有什么收获?”
“八卦算吗?”温馨柔问。
“说来听听。”顾少商道。
“我今天听坐在我旁边的女生八卦,说高三三班的班主任在几年前带高三的时候,班上有个女生在高考前自杀死了。”
“自杀,死了。”黄小仙嘀咕。“有点意思诶。我们之前去调资料都没有告诉我们。”
温馨柔感觉这八卦同事应该是感兴趣,继续细道。“说是那女生成绩很好,还几次代表学校参加竞赛。关于她的自杀,有人在她死的前一天,看到曹老师把女生叫到了办公室里谈话,叹了很久,那女生是哭着跑出办公室的。学校里还有学生怀疑上一届的录取通知书是不是被女鬼给截胡了。”
“那女生叫什么?”顾少商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温馨柔如实道。
“查一查喽,死了人的事情,总会有记录。”白宓道。
“白宓,你拿上老斯的公章,去调有关胡咧咧高中女生自杀身亡的资料。公文怎么写你看着来。明早之前要出结果。”
“好的哦。”白宓欢快的应了一声。
“小仙,你继续之前任务。”
黄小仙点头。
“那个,我有个疑问。”温馨柔举手。
“什么?”顾少商问。
“特殊案件调查组调查的东西是人还是鬼怪?”温馨柔问。
“一天了,终于想起了问了吗。”顾少商笑的不怀好意。
“你怕吗?”顾少商又问。
“什么……怕……”温馨柔的话语戛然而止。
黄小仙的影子发生了变化,他的身体变得佝偻,脸颊手臂腿上生长出毛发。就在温馨柔的注视下,他的身体变成了一只黄鼠狼。
“比如这种?”黄小仙开口。
“猫……”温馨柔几次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出话,“猫是公的。”
她一想到卖萌撒娇的老黄是公猫,而这个办公室里的同事能变黄鼠狼,也许猫还能变成人。“要不把老黄拿去阉了吧……”
“咪——”老黄发出了惨叫声,他显然是听懂了温馨柔说的话,身体飞一般的逃窜,钻进了桌子地下。
“啊哈哈哈哈——”顾少商发出了没良心上司的恶劣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