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爱上爱上也千万别说》只是沉默

7、第七章：开始懂爱，开始懂我

　　一
　　有些事，怕是想一辈子都想不通。究竟是先有了感情然后才在一起，还是因为在一起了便有了感情。
　　只是知道我无意中习惯了你的存在，渐渐的，便有些无法自拔了。
　　我还是个孩子，我不知道那种感情究竟是什么。尤其是身为哥们，却总对你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有点害怕。
　　中考过后，便一直在家呆着。总是拒绝着和他太过亲密的接触。我，不想失去唯一得到的东西。让一切就这样吧！
　　“东舟，今天就出来一起玩吧！”记不清这是你第几次打电话了。明知结果却偏要做，怕是你的个性标签吧！可我那么明显的推脱你竟会那么轻易的承认就使我更加害怕了。若是我也能傻一点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坦然的享受和你在一起的乐趣。那该多好啊！
　　可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已经感觉到了我对你已经有点过分依赖了。而且我还闻到了危险的气息。还不是很清楚，就是害怕。
　　直到做了一个噩梦，我才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感到了恐惧。以前的恐惧还只是活着时自己孤单行走的恐惧，可那是却到处充满了死亡的威胁。
　　我们本就像上次那样静静的坐在公园，你听我说着话。突然出现了如往常一样的黑暗，但因你在身旁便感觉有那么一丝光亮。可突然灯火通明起来，然后所有的人都开始看我，像以前我所想象中的那样鄙夷的看着我。我大喊着你的名字，而此刻他们也在呼喊你。感觉你的呼吸渐渐远去。我大哭的喊着：何森！你别走！你只是冷冷的说：我不属于你。我不属于你的世界。如果你没有爱上，那我们还是做好朋友该多好！
　　你连丝毫犹豫都没有就向他们跑去。我，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我哭着醒来。我虽不是很明白，但我确确实实是喜欢上了你。喜欢你的关心，喜欢你的眼神，喜欢你傻傻的笑，喜欢你那轻信的个性，喜欢你的笨拙，喜欢你静静的陪我。可我怎么会喜欢你呢？我不明白，但我知道这一定很危险。
　　我该离开了，否则，你必会远去。可惜，我的高傲是不容许你主动的，那便让前者发生吧。若深陷下去又骤然失去，怕是会心死。
　　那是还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同性恋这个词，也不懂原来爱情并非只发生在男女身上，所以当发现我竟然有点喜欢你的时候很是彷徨、害怕。不敢再和你在一起。可真的很高兴和你在一起呢！面对你的时候心情最轻松，对你不需要伪装；想起你说话时的模样，想起你清澈、真诚的眼神，想起你傻傻的笑；在一个地方走着，首先想到的不是花的美草的绿，而是和你在一起的情景。总习惯你在身边。不在时会感到很不安，会很想你。看到你对别人眉飞色舞的开心的说着话，心里就会不舒服，忙不迭的去插话把你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身上。一想起你的名字，嘴角就会不自觉的扬起。我的目光总追随着你。
　　这一切的想法，我当时感觉太可怕了。我，怕是陷进去了。不过还好，还不深，还有救。躲着吧！这样或许就会好了。
　　二
　　我无需弄明白为何会喜欢你，也不知那时究竟是不是一种人们常说的喜欢。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吧！我又一次做好了选择。既然已经做好了选择，我就不会回头。因为我从不给自己留后路。我早就厌恶像我爸妈那样的做事方式，拖拉的那么多年，你问他们：你们的选择是什么吗？估计他们肯定说不清。我不重蹈覆辙。
　　你已经让我感到了害怕。我必须这么做。若有片刻迟疑，那么请你，不要入我视线，更不要入我梦。今生，可以远离我吗？求你！
　　“东舟啊！今天我就上课了。学校居然让我们这些实验班提前开学20天。太无耻了！”隔着电话依然可以感觉到他毫不掩饰愤怒的声音。总喜欢把一切都表现在脸上的人。我轻笑了一声，便“哦。”了一声作罢。
　　他看我也没啥表示，以为我又多想了。有点着急的说：“没关系的东舟，你那么聪明，用左手答卷分都那么高。五百多分呢！牛！”听到他自豪、兴奋的口气，我是很开心的，但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哦。谢谢。”
　　“哦，对了，以后我天天去你家教你我刚学到的东西好不好？”他又有点乞求的问我。
　　其实还是想像以前一样找个借口搪塞他的，反正他傻也猜不透。只是想到快开学了，这样也不是办法，便决定狠心。没表情的说：“哦。”
　　“哦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是同不同意呀？”他有些着急的问。
　　“就是这个意思啊！行啊！”
　　“可以？”他有些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想得到确认。
　　“行啊！”我懒懒的说道。
　　“我说真的。真去给你当老师去。”听到我老是敷衍的回答，有些生气的说。
　　“我没说假的。”继续冷冷的回答他的追问。
　　“那好，放学后我就去你家。等我。”着急的说完忙挂断了电话。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着急干嘛？我有那么可怕吗？怕我反悔吗？我从来不会食言的。因为我极少承诺。再说了，心猛地一痛，应该是我害怕你呀！而且我早就选择好了。不管你会如何做。你，可能改变的了我吗？
　　三
　　还没开口就一拳挥了过来。
　　“你小子还有没有良心啊？怎么说我这也是一病号！老弱病残是要照顾的。”笑着拒绝他的过分亲密的接触。
　　“得了，别跑我这装弱小了。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一定要做演员，要不然太亏了！太会装了！”拍着我的肩说道。
　　“是啊！我绝对是最称职的演员，而你呢，肯定是最笨的观众。”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又站起身来，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其实，我本是一个演员。”
　　“哈哈……”他大笑了几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你不知道。今天教我们的地理老师特逗！总爱一手插在裤兜、一手甩在外面使劲的摇摆，头往前倾跟个公鸡似地走路，都能把人笑死！”他边说边模仿，蛮搞笑的！我微微一笑。
　　“还有那个语文老师，胖胖的，拽拽的，整一官派作风。高高在上的那副样子超欠扁！说话时还老爱拖着长音，一顿一顿的。真怕要是哪天地震了他也这么说：同……学……们，地……震……了，快……跑……啊！估计等他说完都得震几百回了。”他手舞足蹈的在那豪迈的表演着，我轻轻的笑着。
　　“我的新同桌长的超可爱，叫姚丽。一整天都乖乖的坐在那跟个小猫似地，感觉那表情很好玩。”大大咧咧的接过我手中的水杯，几口喝完又接着说。
　　“哦，姚丽。我认识。”不咸不淡的说着。婵婵的好朋友姚丽。不知经过了那件事，我新生了，而你又改变了多少？进了重点班、变得乖巧，除此之外还有改变吗？是否也和我一样，学会了失眠？
　　“是吗？你们怎么认识的？”听到我开口说话忙凑上前问。
　　“没什么。只是听说过而已。她是婵婵的好朋友。”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何森不知说什么，又怕说错些什么，便一时沉默了起来。感觉人真是奇怪呢！一方面自己不要的东西，一方面又坚决不肯给别人，甚至有时不惜采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或许只是不甘吧！
　　“咳，那个，今天刚上课老师也没讲什么。反正你今天也没事，不如我们出去玩吧！老呆在家里干嘛？又不是大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有些恳求的望着我，声音越来越低。
　　我还没有笨到以为开学第一天就上课的吧。将早就想好的理由淡淡的说出：“何森，就算是没事做我也不会出去的。一向都如此。其实不想说的，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呆在家里好。免得碰上惹麻烦。”
　　他睁着眼睛，先是震惊，后又极度的怜惜的看着我。有一大堆想说的，但费了半天的劲才憋出几个字：“对不起，我……”
　　我不需要同情，忙打断道：“没什么，我都习惯了。再说在家呆着也没什么不好。玩玩游戏、看看书也挺不错的。”
　　“可我还真没怎么在家玩过呢！”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要不我早就来你家找你了。”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又一下子站起来笑着说：“那我们玩游戏吧！”
　　“我已经玩累了。看书吧！”有些命令的说完便转身去我房间拿出两本书。轻放在他手上一本，他有点惊讶的不满道：“不会吧你！还真看书啊！你脑子构造真是与众不同！”
　　不再理他，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不言语，他虽觉得有点委屈但也不再搭话。
　　都说了不会有结局，那现在干脆就别发展。让一切记忆都停留在此刻。在此刻，毕竟我们还以朋友相称。
　　请离开我的视线，自此天涯，只做朋友。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了。若一直都是这样和谐的关系，真希望能一辈子都陪在他身旁。可惜，若是继续下去便不是了。
　　“哦，何森来了呀！”妈妈下班回来边换鞋边说。
　　“阿姨。”何森起身笑着应道。
　　“你们先一起玩，我去做饭。今晚就在这吃吧。”妈妈招呼着。
　　“不了，阿姨。哦，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家了。阿姨，我先走了。”
　　“哎，你这孩子，总这么客气。吃了饭再走呗！”妈忙过来拉着他。
　　“真的不了，阿姨。我得回家了。走了，阿姨。”
　　妈也不再勉强，就说：“哦，那哪天有空再来家里玩！”
　　“嗯。东舟，我走了，明天再来找你。”笑着对我说。
　　“我送你吧！”放下书起身朝他走来。
　　在楼下，我淡淡的说：“何森，明天你就别来找我了。我又不会和你一起出去玩，没必要。”
　　“没关系啊。不是你说在家也可以玩的吗？我们可以玩游戏、或者下棋什么的。”
　　“可我不想做那些事，我只想看书，而你，不喜欢看书。”坚定的看他说道。
　　他一愣，但还是有些不明白的笑道：“谁说我不喜欢看书？只是不想看你的那些名著而已。那么厚的一本看完就累死了。明天我自己带些小说去，超好看，没事你也看看。”
　　哎！我不想说出口的话，你干嘛老是逼我？从头到尾，你都一直在逼我。我明了原因，你不解风情，根本就没有结局。
　　不耐烦的说：“我喜欢一个人在那看书，你在我身边，我，不习惯。看不下去。”
　　他吃惊的看着我，我毫不畏惧的看着他。你怎么可能看懂我的眼神？顶多明白了我坚定的拒绝你罢了！
　　他顿时满脸愤怒的说：“好，我知道了！”便头也不回的快速的走了。
　　让一个女人离开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拿钱侮辱；而让一个男人离开你，或许就是告诉他：你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吧！你的一切我都不需要，那你还赖在这干嘛？你的男子汉的自尊呢？想来“你真没用”这四个字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是太狠太毒了！
　　今夜，不说分手就再见。想起你，无言。转身走，竟心痛万千。平生心动，怎奈何流言？捡一地回忆，放在心间。自此，断退路，就这样，消失在你面前。
　　四
　　今天，下了好大的雨。偏又听到悲伤的情歌。是谁在放歌，在这样的雨夜？倘若没有你自己悲伤的记忆，怕是再凄美的情歌也引不起你的共鸣吧！想到这世上流行的竟几乎都是情歌，似乎没有情啊爱啊的就卖不出去。顿时疑惑：难道每一个人年少时也都如我这般有个美梦吗？都曾这般单纯的喜欢过一个人吗？想起他，脑中就会出现一幅画面：在夕阳的余晖下，岸边有一个少年，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对着我笑。那笑，如此纯洁，曾一度使我对人性充满幼稚的想象。风吹过，吹皱一池春水，那淡淡芳草的清香传送到岸边的凉亭，与那凉亭的古木相融合调试成最沁人的味道。每当想起，心就会很安静、很安静，闭着眼睛深呼吸着，好似依然可以闻到那芳香似地。总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那少年唯美的画面伴我走过多少时光。虽然日后渐渐淡忘掉了，但每当想起，那种纯真的感觉哟，那种单纯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哟，从来都没有改变。
　　初恋的美好，只与年龄有关。与性别无关。我真实的体味到了。
　　可这美好的想象只能稍纵即逝。阴郁的雨天提醒了我现实究竟是个什么样。我早就深深的体味过了何为社会的边缘。此刻，我就更加害怕。
　　我就那么的任由自己的头脑发热，拿着小刀，拼命的在墙上刻着：何森，我爱你。刻下这几个字，我终于肯定了：我不仅仅是喜欢他。我哭了，拼命的刻着HSHSHS……我一边刻着，一边用手摩挲着，一边哭着。然后便想用小刀把它们全刮去。可是，当我举起刀对着它们的时候，我舍不得，我没有半点勇气那么做，我真的舍不得。翻腾出家里的海报，猛的覆盖在上面，粘好之后，我又躺在床上流着泪。其实我是很不甘心的，我都还没有去争取，凭什么就这样认输了？我他妈的就是一孬种！又将海报撕下，摩挲着看着。然后又是害怕的粘好。来来回回的几次，最终我累了，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半夜，醒了。慢慢的拾起海报，小心翼翼的粘好。感觉好像还是海报更合适呢！
　　看着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写下：无条件投降。呆了一会，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