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卍]与不良弟弟们的惨烈修罗场》DIO的面包

31、第 31 章

　　伊佐那没明白她说的上妆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镜头里的葵脸好像小了一圈，唇色也更艳了一点。

　　葵也没往别处想，小声抱怨了一句“垃圾软件”，皱着眉关掉「男生妆容适配」，再次举起手机，给两人拍了照。

　　伊佐那这种英气的长相加了美颜反而不好看了。她始终拍不出一张满意的照片，纠结许久，最终还是打开了手机的原相机，准备回家再慢慢修图。

　　她拍的这些，伊佐那完全没看出有什么区别。
　　但他很有耐心地等她弄完，心里默默地想：她还真喜欢他啊，不然为什么要拍那么多照片？

　　他随手勾了勾葵的发梢。
　　“小葵。”

　　两人只是第二次见面，这样的动作着实有点轻佻。但葵浑然不觉，还笑眯眯地看向他：“怎么啦？”

　　“你喜欢我？”伊佐那直截了当地问。
　　很少会有女人会对福利院出来的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示好。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觉得秋山葵一定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

　　葵愣了几秒，耳尖的粉色逐渐蔓延到脸颊。

　　她是个标准的外貌协会，对长得好看的人天生没有抵抗力，所以见到伊佐那就忍不住想要跟他亲近。但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反感她这样的自来熟，小心翼翼地问：“不可以吗？”

　　不过两人说的喜欢显然是不同的意思。

　　伊佐那诧异她居然没有否认，收回了手，又问：“为什么？”

　　“因为小那你好看呀。”葵不假思索。

　　不管是高岭之花鲶川还是学园王子鹿岛，还有可爱的艾玛和帅气的一虎，跟她关系好的，颜值基本上都在中位数以上。

　　任何人都喜欢被夸，所以她嘴甜一点准没错。

　　而伊佐那很快接受了这个理由，因为少女脸颊上的红晕也印证了她的话并非作假。

　　他欣喜之余又多了几分迷茫，因为除了真一郎，似乎从未有人真心喜欢过他。他们都是区服于他的力量才愿意跟随他。

　　喜欢他的脸……吗？
　　这是一条伊佐那未曾设想的道路。自从他知道自己并非黑川花怜跟佐野真的孩子，他便厌恶起自己酷似外国人的长相。

　　如果他跟艾玛或者真一郎有半点相似，说不定养母就不会把他扔到福利院了。

　　见伊佐那久不出声，葵心中愈发忐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小那？”

　　“没事。”伊佐那垂眸，没敢再直视葵的眼睛。
　　他很难否认，刚刚那一瞬间，他确实被她的话打动了。

　　他伸手拽了下她的胳膊，又很快松开，生硬地转换话题：“走吧，不是说想看看衣服？”

　　“啊，嗯！”
　　葵猜不透美女姐姐是什么态度，不过看他这个样子，说不定是在害羞。
　　“嘿嘿，是不是没人这么夸过你呀？”

　　伊佐那的脚步一顿，没正面回答她。

　　宾果！她猜对了！
　　她认识的男生审美总是出奇地一致，喜欢温温柔柔的萌妹子，对攻击性强的美艳挂敬而远之。

　　“那是他们没眼光，我觉得小那超漂亮的！”
　　葵把伊佐那从头到脚，从眼睛到鼻子嘴巴，从长相到气质全都夸了一遍。

　　行行行，他知道她有多喜欢他了。
　　伊佐那觉得有些不自在，冷着脸甩了她一句“吵死了”，大步走进店里。

　　葵连忙小碎步跟了上去，还不忘告诉他：“我觉得门口橱窗里那件开衫很适合你哦！”

　　“我不买，你有喜欢的可以去试。”

　　伊佐那没忘了那条围巾的事，但他开始有一丁点小小的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扔掉她的东西。
　　既然她已经是他的所有物，那她的一切自然也属于他。

　　“欸，可以吗？”
　　葵一眼看中一条一字肩的连衣短裙，帅气中带了点小性感，迫不及待地想要穿上身看看效果。
　　“那你稍微等我一下下，我马上就出来～”

　　少女欢欣雀跃地抱着衣服进了试衣间，头顶的呆毛一摆一摆的，看得伊佐那一阵好笑。

　　这家伙好像很容易满足，一件衣服就能让她这么开心。他环视四周，随手拨弄着衣架，心想：要是她喜欢，他可以半夜砸了店，把东西全都抢过来送她。

　　但葵的声音很快打断了他危险的想法。
　　“那个，小那……”她从试衣间里探出头：“能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伊佐那愣了几秒。
　　她的主动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也彻底打乱了他的步调。伊佐那没法维持脸上的假笑，皱眉道：“你为什么要买自己拉不上拉链的衣服？”

　　“让别人帮忙就行了呀？”葵不解地眨眼。

　　伊佐那面色愈沉。
　　前一秒她还说喜欢他，后一秒她就愿意让别人帮她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身为他所有物的自觉。他声音的温度几乎降至冰点：“你想让谁帮你？”

　　“我哥啊。”
　　葵回了他一个理所应当的眼神，又想起自己好像忘记跟他说自家的情况，轻描淡写道：“我爸妈也很就早不在了，要不是他，说不定咱俩还能在福利院碰面呢～”

　　不过伊佐那的话倒是点醒了她。
　　这种有一点露出度的衣服，她哥必然不会让她穿出门，更别说帮她拉拉链了。

　　而且吊牌上的数字也超出了她的预算。寒假的Comiket差点没回本，她现在正囊中羞涩，虽然有几个大社团向她抛出橄榄枝，但她暑假要去画室集训，大概率没时间画本子。

　　少女头顶的呆毛像是她心情的警报器，此时此刻正无力地低垂着。

　　伊佐那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突然没了劲。
　　他看不惯她这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摁着她的肩膀，强硬地把她转过背来，帮她把拉链拉到了顶。

　　“想要？”
　　他的声线清亮，沉下来却意外地蛊人。

　　温热的吐息洒在葵的耳边，她不自在地躲开，犹豫半晌，却没有点头。
　　“算了，有点贵。”

　　几千块钱的漂亮衣服，对她来说不是必需品，如果错过了，只说明她跟它没有缘分，她没必要强求。

　　伊佐那没听到想要的答复，垂下眸，讽刺地扯了下唇角。
　　真是个好孩子啊，小葵。
　　只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哥哥”，人生就有这么大的差别。

　　他的感情在“占有她”和“毁了她”之间反复横跳，就连迟钝的葵也察觉到他的气场不对，小声问道：“抱歉、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

　　她的声音再次唤回了伊佐那的思绪。

　　“没事。”
　　伊佐那冷淡地回道。
　　他还犯不着和自己的东西过不去。

　　葵闷闷地“哦”了一声，后悔自己嘴欠提起“福利院”几个字，眼看伊佐那就要退出去，她连忙拽住他：“呃，你能不能再帮我拉一下拉链？我得把衣服换下来……”

　　伊佐那脚步一顿，低头看向少女白皙的肩头。
　　拉链在她宛若蝶翼的两条肩胛骨中间，若隐若现，引人犯罪。可这人的眼神偏偏清纯而又无辜，里面没有半点邪念和想要诱惑他的意思。

　　他拧着眉，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干脆利落地帮她拉下拉链，转身出了试衣间。

　　指尖残留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润感，隐隐有些发烫，这让伊佐那平生第一次那么真切地感觉到男女性别的差异。

　　没必要那么快，他对自己说。
　　她在自己和武藤眼皮子底下，跑也跑不了。

　　葵换回校服从试衣间出来，发现伊佐那正站在店门口透气。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了，马路对面的路灯亮起昏黄的光，示意她时间已经不早。

　　她把换下来的裙子还给店员，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橱窗里那件开衫。

　　黑色的镂空面料上勾了数朵大丽花，刺绣的银线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从她的方向望过去，人台正好和外面的伊佐那重叠。

　　果然没错，小那超级适合那件衣服。
　　葵悄悄跑过去翻了一下吊牌，价格是连衣裙的一半，她勉强能买得起。

　　她脑袋一热，让店员帮她包了起来。
　　虽然带不走喜欢的裙子，能带走另一件喜欢衣服也是好事呀。

　　花光了钱包里所有的纸钞，葵开开心心地拎着购物袋从店里走了出来，对上了伊佐那不耐烦的冷脸。

　　“好慢。”他看着她手上的袋子，嘴角多了抹嘲讽：“不是说贵吗？”

　　“嘿嘿，我没买裙子。”她献宝似的把袋子放到他怀里：“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伊佐那怔住。

　　上一次他从真一郎那儿收到衣服，都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情，知道他有另外一个弟弟之后，他直接把那些东西全都丢掉了。

　　手上的袋子很轻，却像是在他心上压了块石头，让他有些气短。

　　这家伙居然放弃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拿仅剩不多的钱给他买了衣服。

　　“这算是进贡？”他神情复杂。

　　“进贡？”葵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奇怪，笑眯眯地解释道：“是晚饭跟耳钉的回礼啦～我觉得这个华丽的风格很适合小那哦。”

　　对了，她喜欢他来着。
　　伊佐那攥紧纸袋，胸口漾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原来被人喜欢是这种感觉，怪不得那群家伙总喜欢在女生面前耍帅，做些蠢不拉几的事情。

　　“时间不早啦，我哥叫我早点回去。”
　　葵笑眯眯地同他道别，还问他可不可以把两人的合照往sns上发，她保证把两个人都P得美美的。

　　伊佐那却冷冷地拒绝了她。
　　要是他之前“照顾”过的家伙知道她和他关系密切，必然会来找她麻烦。

　　“我不玩sns。”
　　他别开头，没对上少女失落的目光，用一副施舍的语气大发慈悲道：“你可以给我发短信。”

　　葵的眼睛又变得晶亮晶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我回头把照片发给你！”

　　伊佐那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神却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

　　晚上的东卍集会，武藤觉得非常不自在。

　　副总长龙坚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几个队长的目光也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若是他问心无愧，肯定就瞪回去、甚至动手了，可偏偏下午他曾经的“王”伊佐那刚找过他，还让他监视东卍的动静。

　　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他抱着侥幸想。

　　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嗡嗡”的声音在周围的一片沉寂中格外明显。

　　总长Mikey的视线幽幽地飘了过来。

　　武藤心中警铃大作，把唯一一个可能给他发消息的家伙暗骂了一通。

　　东卍成立仅短短半年，势力急剧扩张，现在已经变成有六个番队，人数超过五十的暴走族队伍。

　　成员一多，必然会跟周边的其他组织产生摩擦。这次集会商讨的就是东卍跟原宿的「恶伦法教」、赤坂的「仁斗吕」之间冲突的问题。

　　两个组织的总长都是S63世代的人，比东卍还要大上两届，人数都跟东卍差不多。如果要同时开战，东卍力量分散，胜算必然会低上不少。

　　但东卍里都是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家伙，完全没带怕的，很快定下开战日期，解散了集会。

　　武藤正准备摸出手机给伊佐那回消息，忽然听见Mikey叫住他。

　　他迅速把手机给收了回去，不过脸上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问：“什么事？”

　　没等Mikey开口，特攻队队长一虎率先出声。
　　“藏什么藏啊，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武藤听出他语气里的阴阳怪气，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上这只“笑面虎”，冷淡地回了句：“与你无关。”

　　一虎“啧”了一声，没再说话。

　　Mikey像是没察觉到两个队长直接的电光石火，笑眯眯地把一个嘴角有疤的白发少年拎到武藤面前，麻烦他照顾。

　　——这个人一定是Mikey特意放到他身边来监视他的。

　　武藤眉头一皱，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不得不点头应下。

　　他领走三途之后，一向相性不合的龙坚和一虎难得有了共同语言。

　　“那家伙很危险。”

　　“没错，说不定刚刚收到的就是小葵的短信。”

　　一旁的三谷表示十分无语。
　　自从得知武藤跟秋山葵同班，这两人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专门召开紧急队长会议来商讨对策，他都忍不住同情起武藤来了。

　　大战将至，他觉得这样严重影响组织内部的稳定，想让Mikey出手管管。

　　但小弟们一散，他们“无敌的Mikey”便迅速化成一团没形状的清洁软胶，有气无力地扒在场地身上，场地叫上千冬帮忙也扯不下来。

　　“我们的集会地点能改到我家门口吗？”
　　Mikey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从这儿回去还要十几分钟呢。”

　　“那当然不行啊！”阿帕义正言辞：“这样我们过来的时间就长了，是吧小隆？”

　　听到众人开始认真商讨集会地点是不是应该改到佐野道场，东卍里唯一一个正经人三谷决定停止思考。

　　按照总长这个尿性，他们这个平成世代的废柴队伍估计很快就会解散吧，他无奈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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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废话】
伊佐那：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武·内鬼·藤：我太难了
【顺便科普一下】
S62=昭和62年生：武藤、伊佐那、灰谷、斑目
S63：长内
H1：半间
东卍的创始人都是H2出生的，这一代的人现在常被叫做「平成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