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太]宰右合集》若晓笙

3、【织太】画梦

　　“我梦见自己跳楼死了，不记得为什么，只是觉得梦里的画面少了什么……可到底是少了什么呢？”Lupin酒吧里，太宰治瘫在吧台上头，有气无力地对身旁的红发男子说道，“织田作，这个问题我想了好多天了，你看，我都有黑眼圈了。”说着他便指向了自己的眼底——那儿还带着些许青黑，像是真的因此事而失眠已久。
　　织田作之助竟非常认真地想了想：“会不会是少了雨之类的？你不是常常说不想要痛苦地死去吗，感觉如果有雨的话……是不是会稍微减轻一些痛苦？”

　　——当时他们还没认识坂口安吾，否则他此时定然会如此吐槽织田作：“织田作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吐槽一下太宰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吗。”当然也有可能直接吐槽太宰拙劣的演技：“太宰你这个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被Boss压榨出来的，这么糟糕的演技……果然只有织田作会上当了吧。”

　　“有可能诶！这么说来，我好像还从未好好想过，如果我真的选择跳楼自杀了的话，画面里应该会出现什么东西呢。”太宰治眸子顿时亮了，于是很雷厉风行地对一旁正在擦杯子的酒保说，“麻烦给我来一杯以纸浆为基酒的鸡尾酒。”
　　酒保笑着拿出了纸笔：“只有这个了，要不就将就一下吧。”

　　太宰道过谢后便开始创作，直到画完才说了句“织田作，我画完了”，期间都很罕见地没有说话。
　　当然，本就较为沉默的织田作也并没有主动挑起话题，直到此刻才看向太宰治的大作。
　　织田作知道太宰其实是有过热衷于绘画的时期的，但作为一名常年被压榨的童工，他这个爱好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所以他画出的东西是有些抽象，不过倒也不是完全看不懂的。况且织田作也不是没看过他曾经那些画作、听过他一一解释自己画的都是什么。

　　第一眼看这幅画，最能够吸引人的是一条红色的围巾，明明并不是什么鲜艳的颜色，但或许是因为这大衣的颜色过于黑暗沉闷了，所以就算是如此暗红色的围巾在此刻也显得耀眼夺目了起来。虽然织田作只是港口黑手党的一个底层人员，但也知道这是首领的象征。太宰的跳楼画作里，为什么会有这象征首领的红围巾？织田作眸中流露出些许疑惑，但倒也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看了下去。
　　看到这幅画作的背景——那矗立着的、像是阴影一般的港/黑大楼，织田作总算明白为何那红围巾显得格外显眼了。
　　而这幅画面中最不引人注意的，却偏偏是太宰治本人。他棕黑色的头发隐没于这片黑暗之中，脸庞在阴影中显得并不明亮，甚至都有些难以辨认，而本可以反射出阳光、成为画中唯二亮色的鸢色眸子也没有任何的光亮，不是如今这样对生提不起兴致，而似乎只是……只是到了应该死去的时候，也不该有任何留恋罢了。仅此而已。

　　“画得不错。”织田作依旧保持自己一贯的风格，一句吐槽的话语都没有，而是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虽说这画面似乎有些过于阴郁、似乎也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但也许这就是太宰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吧，所以的确是幅奇怪但却不错的自画像啊。织田作如是想着。
　　太宰却是有些不乐意了：“织田作你不问问这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吗？不问问这个红色的像上吊用的绳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吗？”
　　织田作有些不解：“这个黑乎乎的是港/黑大楼，你跳下来的地方；红色的是首领专属的围巾。”
　　“那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的脖子里会有这条红围巾，这可是首领才能拥有的诶！”太宰持续不满，“还有还有，你没发现我眼睛上的绷带位置不对吗！”

　　织田作思索片刻后得出了一个可能的答案：“或许是因为你想成为首领之后再自杀？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产生，但好像的确有不少人是在登上自己声誉的巅峰之时选择自杀的。至于绷带……我以为那是因为梦境是与现实相反的原因。”
　　“不——对——”太宰拖长调子回答，像是刻意在卖关子，直到看见织田作终于配合地投来疑惑眼神时才揭晓谜底，“其实也不一定是成为首领之后死掉啦，只要觉得一切都结束了，那就随时都可以死掉了啊。只不过我感觉，如果我成为了首领，这一天或许会来得更快一些吧，所以就这么画啰。
　　“至于绷带为什么画反掉了呢……因为我感觉这个我和现在的我、现在这个和你坐在酒吧里把酒言欢和平共处的我不大一样，毕竟如今的我可并不觉得自己一定要当上首领才行呢。”

　　“原来如此。”织田作平淡地喝了口酒，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太宰这幅自画像画的并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他梦境中的自己。
　　所以，这个画面中，究竟缺少了什么呢。织田作一边神色平静地思考着，一边一如往常地听着太宰终于又开始说起一些实际上算不得有趣的“趣事”。
　　……或许，是缺少了光吧。在Lupin酒吧的门口，与太宰告别的织田作终于想到了这么个答案。

　　后来，没有人再提到过那个梦，也没有人再提到过那幅画。这好像成了织田作与太宰在Lupin的专属秘密，只会悄悄地埋在心灵的最深处，直到死前才有可能被重见天日。
　　——甚至连坂口安吾都没有听说过，太宰治曾做过这么一个梦、曾用这么一幅画来记录这个梦。像是怕自己会忘却但又不敢面对、于是只能偷偷藏起来的孩子。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在织田作与纪德同时倒下的瞬间，在太宰治赶来之前，织田作才重又提起了这幅画，彼时的他这么说道：“在太宰和我讲述完他的梦境之后，我也做了一个梦，但却一直没有告诉他。我梦见他跳楼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去救。现在看来，或许是当时的我已经不能去救了吧，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

　　——总而言之，很抱歉，我没法成为你的光了。
　　他想与太宰说的话，永远是这样，明明还未完待续却好像已经谢幕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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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梗题写作。梗题：以“我梦见自己跳楼死了，不记得为什么，只是觉得梦里的画面少了什么。”开头，“我梦见他跳楼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去救。”结尾，写一篇BE。
港/黑是港口黑手党的简称！真的没有涉政什么的啊……ballball了让孩子过审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