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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番外一朝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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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朝戈醒来,直直的躺在床上,首先就是问的大哥。
解正坐在床旁,一双眼睛通红,一部分是熬的,一部分是哭的,只不过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他哭的模样罢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掉过眼泪,他们都长大了,不需要通过哭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然这个任何人,朝戈不包括在呢。
朝戈不敢动,一动而牵全身,他现在就是这字面上的意思,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
当时的情景,朝戈预料到了最坏的情况,现在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但朝戈还是硬撑抬起手,摸了摸解正的脑袋,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小哭包,阿戈抱抱,不哭了。”
解正站起来,双腿是紧绷之后的酸麻,他慢慢的俯身,想要避开那些管道,想要避开那些伤口,可他却避无可避,最后只有脑袋抵在朝戈的肩膀之上。
这是一个很别扭,很不舒服的姿势,对于解正来说,却是找到了最稳固的依靠。
解正与朝戈九岁相识,如今他们三十有四,这二十五年来,解正只害怕过两次朝戈会离开他,一次是今天,还有一次是十九岁那年。
十九岁以前的解正还不是omeag ,甚至连bete 都算不上,后来看来只是他分化的晚,而在当时有一个官方的称呼无性征者,他的体内检测不出任何一种代表着他们性征的基因。
解正仗着这样特点,肆无忌惮的去“勾引”。
用“勾引”这个词都是对以前那些种种幼稚的美化。
他不停的去追着朝戈的步伐,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从一样的小不点到朝戈分化为alpha,抽了疯一样的变高,变壮,变得强大,变得优秀的让他无法企及。
他开始变得吃力,追不上朝戈的步伐。
那时候解正陷入了一个很焦虑的状态,一方面希望的自己成为一名alpha 可以变得和朝戈一样优秀,一方面又想要成为omeag,可以和朝戈缔结只属于他的契约,现实是他什么都不是,连bete都不是。
这个问题真正爆发出来,是由于军校的提前入训。
第一军校所有实战系的学生没有暑期,在接到录取通知书后立即入校归队。
解正自然也考入了第一军校,但不是实战系。他努力过,可是差距太大,为了保险,解正选择了别的院系,意味着,白天上课的时间,他都见不到朝戈。
为此,解正难过了许久,最后自己劝慰自己,大学的课程不多,还有公共课可以选才好了一点。
那时候解正还不知道第一军校实战系的第一条规矩。
解正拿到了录取通知书,猜测朝戈的通知书可能也到了,果然安慰好自己后,就接到了朝戈的电话。
稍稍的弥补了些小难过,兴致冲冲的前往赴约。
不管如何,以后还在可以在一起就很让人开心。
旧的难过被抛之脑后,又迎来了新的不开心。
原来朝戈约的不止他一个。
都是朝戈的朋友,解正多多少少都见过一面两面,好多人,学校旁边的小饭店,从里到外都是。
解正想往常一样缩在角落,闷头吃东西,像这种情况,他一般都凑不上去。
没有alpha 的强壮,没有omega的娇。
他通常就像隐形人一样,淹没在这些嘻嘻闹闹中。
这时候的朝戈也通常不会注意到他。
所以解正要做的也只能做到的就是吃饭,吃好喝好。
这些人都在恭喜朝戈顺利考上第一军校。
解正低头在偷偷的听,也在心里暗暗的高兴,朝戈永远都是那么优秀。
可是越听越发现不对劲!
什么叫明天就见不到了?
什么叫苦逼兄弟明天就要投入大自然的怀抱了?
什么叫明天就开学?
不是三个月后才开学吗?
解正攥着筷子,嘴里的食物也忘记嚼,愣愣的听着那一声声的交谈,有些蒙。
一口咽下,大块的食物梗在胸口,不上不下,堵的他整个人都有着难受。
“ 朝戈。”
解正站起来,这一声喊的并不大,淹没在人群中朝戈肯定听不见。
可朝戈却奇迹般的看了过来,又走了过来。
“怎么了?不舒服?”
人群跟着过来,解正往后缩缩,想要躲开人群,内心的疑问,又让他抬手紧紧的抓住朝戈的衣袖。
人群开始起哄,说解正你这是要表白啊~
人群嘈杂,解正知道这些人真的只是在起哄,在这些人看来他和朝戈的关系恐怕还不如这些人们。
何况,那么多优秀的alpha ,omega,朝戈不要,会要他?
所以在平时,解正都不会让这些人注意到。
“老板,在加两提酒,几个菜,你们随便点,吃垮我算你们厉害。”
朝戈豪气冲天,在众人注意被转移到吃的上时,揽着解正的肩膀,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人群。
这会儿已经很晚,学生都下了晚自习,没有学生的学校周围,除了饭店都显得冷冷清清的。
一个吻在解正的抗拒下潦草结束,朝戈有点不满,抱着人不愿意松开,
贴了贴解正额头,心里嘀咕,没有发烧啊……就是眼睛有点红,朝戈还有心思想,像是红眼睛的小兔子似得。
戳了戳红红的眼角,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是要哭了的节奏,朝戈想他还没干什么啊。
“我听他们说,你明天开学?”
“对啊。”
朝戈大哥就是从第一军校毕业的,他早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他更关心解正“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解正摇头,追着问,“不是还有三个月暑假吗?”
“实战系从收到录取通知书就算开学,需要在第二天太阳落下之前到校报道。”如果没有到就算放弃了入学资格。
因为这一个变态规定,所有报考实战系的学生都会提前备好行李,到帝都,通知书一下来就会赶往第一军校报道,也算是第一军校对学生的一个考验,意思是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在做什么,任务下达,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到达任务地点。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解正不知道。
朝戈顿时有点手忙脚乱。
解正的眼泪不要钱,珍珠似得一串串往下掉。
可是解正又不像其他人一样哭是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起流,解正就是纯掉眼泪,还要咬着牙,忍着哭腔,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了。”
简直要了朝戈半条命。
纸巾按在解正的眼上,一会儿就湿了一大片“宝贝,别哭了。特殊培训期就三个月,开学就能见到了。”
这三个月是特殊培训,没收手机,禁止家属探视,培训的地点也不是第一军校里面,具体是哪里,每年都不一样。
三个月要见不到了。
朝戈后知后觉有点难过,以前光顾着想训练的内容了,忘了还要和解正分开。
三个月,确实很漫长了。
他们之前最长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头四天不能见面,但中间还有手机视频联系。
“我累了,你背我。”解正小声说。
“好,好。”
朝戈早就订好了房间,和家里人说过,今天可能要通宵,不回去了。
解正和朝戈相识的太早,偷偷初尝禁果的年纪也远比父母们以为的早的许多。
可是朝戈现在没有半点那心思。
“培训期间不让我们带手机,但教练很可能会有,到时候我借教练的手机,所以看到陌生的号码要记得接,但如果不是我要马上就挂掉……”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父亲是军队里的长官,到时候过一两个星期,我就让我父亲带我回来,你等我去找你。”
“很快的,三个月。”
“朝戈。”解正现在什么也听不去,只有深深的无力感,他要是别那么弱,再努力一把,在努力一下,也考上实战系,也就不会分开了,可是自己真的太弱了,“你走慢点好不好,我追不上你了。”
朝戈停下来,把人往上挪了挪,“追我做什么,你找我,我会过去,你走不动了,我会背你,你,别哭了。”
解正抹眼泪,去索吻。
年少的悸动,歇下去的心思轻而易举的被撩起,在即将分别的夜晚便格外的疯狂。
朝戈定着闹钟,在闹钟还没有响起时起身关掉了闹钟。
想把刚刚睡着人叫起来,叫起来自己又难受,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朝戈在不舍也只能走,贪恋的落下一个吻,好像怎么都亲不够一般。
难道我是个变态。
朝戈又续了一天的房间,怕解正睡不好,交代好前台,才匆匆往家赶。
解正醒来时,白天已经过去,好像昨夜还没有过完似得,摸了摸旁边,除了残留的一点味道,早已冰凉。
朝戈不在的时候,解正沉默而又冷静,洗过脸后,除了眼睛有点红,便再也看不出来半点异常了。
“昨天太晚了,在同学家睡了一晚。”解正这样解释到。
解正有几个玩的好的朋友,解正的父母都见过,偶尔晚上会不回来,住在同学家,解正的父母都知道。
自家孩子从小就懂事,也优秀,从没让他们多操心,你看这不就考上了第一军校。
第一军校多少人都想要去而去不成的学校。
所以,解正的父母对解正属于开放式教育,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自己懂的也不多,孩子自己知道学习都是孩子自己的造化。
说到底还是因为有这样的孩子而骄傲。
“爸爸,我可以有毕业旅行吗?”
“想去哪?”
解正家里属于小个体户,有一间自己的小饭馆,虽不富裕,但也够吃够喝,小有余钱。
小孩子喜欢的零食,玩具,解正从小也没要过,偶尔给他买了,还会被小解正一本正经说:“爸爸,我可以和同学一起玩玩具,我有很多玩具,你给妈妈买玩具好了。”
学校里的公共玩具,早就坏的坏,破的破,哪里有什么玩头,自己家孩子就是懂事。
难得有个小要求,解正的父亲还有点激动。
可解正却没有半点期待的样子。
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朝戈会去哪里。
后来解正就再也没有提过旅游的事情,倒是解正的父亲有点心动。
等了一个星期,解正没有动静,主动提议要带妻子和孩子出去旅游,被解正有些不舒服拒绝了。
解正是真的有些不舒服,浑身乏力,好像还有些低热。
解正想,大概是着凉了,还有那晚太疯狂的原因吧。
可怜解正家里两个bete 没一个往别的方向想。
朝戈离开的三个星期,没有任何的消息,就像从他的生活里直接蒸发了一样。
解正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有点焦躁,身体更加的不舒服了,这种不舒服一直维持在一个奇妙的状态,不影响生活,但又让他能感觉到了。
反正就是恹恹的,在解正的父亲看来,这孩子宅了许多。
起色是在解正浏览到一个帖子时有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