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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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最近天天打着找杰诺斯的名头往埼玉老师那边跑。
杰诺斯的老师是一个光头帅哥，名叫埼玉，埼玉老师的住处距离兰波选择的别墅只隔着一个街区。
埼玉老师战斗时会穿着黄色作战服，外面披着白色披风，手上带着红色拳头。
平时埼玉老师出门买菜什么的，穿着很随意，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年轻人。
尽管有杰诺斯的引荐和担保，中原中也第一次见埼玉老师时，心里还是会有些嘀咕，埼玉老师真的很厉害吗？
但某次中原中也亲自看到埼玉老师在从超市回来时，不仅一拳ko掉了一个海带怪人，还用很随意的态度将海带怪人身上的海带全都扯下来，并热情地塞了中原中也一大袋子。
从那之后，中原中也就彻底拜倒在了埼玉老师的披风下。
要知道那个海带怪人可是能和中原中也达成平手的存在，中原中也无法扯断对方的海带头发，而对方的海带也无法缠住中原中也，这才勉强保持了互不干涉。
结果呢？自己认为棘手的怪人被埼玉老师一拳ko了，看残留的战斗痕迹，一大片楼层都被老师的拳风扫过，竟如台风过境，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仿佛是天外之人砸下的拳坑！
这是何等可怕的实力啊！
中原中也激动坏了，他郑重向埼玉老师表达了想要跟他学习的想法。
埼玉老师摊在榻榻米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抠鼻屎，他十动然拒：“没兴趣，小孩子当什么英雄？好好学习去。”
中原中也抿唇：“我不是为了当英雄才变强的。”
一旁洗菜的杰诺斯有些好奇：“那是为什么？”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才说：“是因为……额，家庭问题。”
埼玉老师这才坐直身体，他奇怪地看着中原中也：“之前就想问了，你小子不去上学，天天往我这里跑，你家大人都不管的吗？”
中原中也低声说：“我只要完成阿、妈妈留下的作业，他们就不管我了。”
埼玉老师：“那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要帮忙打儿童福利局的热线，让他们来给你父母上课吗？”
中原中也连连摆手：“不用了，谢谢您，我只是想让他们认可我，并不是作为家人，而是作为伙伴和平等的存在。”
杰诺斯皱眉：“什么叫做不是作为家人？他们不是你的父母吗？”
中原中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含糊不清地说：“我的出现是个意外……”
按照威纶的说法，魏尔伦和兰波是法国派出来的间谍，他们来到远东之地，想要将异能体带回欧洲。
只是魏尔伦背叛了兰波，突然动手，兰波反击，两人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兰波试图读取异能体作为自己的力量，这才有了中原中也这个意识的出现。
中原中也和威纶没什么关系，但两人面相极为相似，任何一个人看到他们俩都会认为是亲属。
中原中也的意识是因兰波而诞生的，这也是中原中也不反对威纶对兰波的戏称‘阿蒂尔妈妈’的原因。
让中原中也纠结的是，兰波和威纶这两个人里，可能对他有威胁和敌意的人是兰波，而和中原中也没什么本质关系的威纶，倒算是中原中也最靠谱的同盟。
兰波可以读取死者意识和能力，并具备空间束缚能力，威纶倒是能撕破兰波的亚空间，但自己若是不小心被兰波关在亚空间里，那就只能等死了。
“唔，是这样的。”
中原中也尽量用普通人能理解的情况表达了自己家庭的复杂：“我妈妈本来不想要我，我的出现是个意外，他、她非常认为我原本父亲背叛了他，并试图干掉我爸爸。”
这说的是魏尔伦，只是兰波没成功，被威纶撞上了。
然而在埼玉老师和杰诺斯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简直是失足少女被骗身骗心后，直接黑化反杀的戏码。
这对师徒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中原中也继续说：“妈妈将我抛弃了，她不知道我还活着，后来是爸爸……唔，爸爸的兄弟发现了我，可是在我们认识的时候，妈妈也发现了我和新爸爸，妈妈也许想杀了我们，新爸爸想利用妈妈做一件事，而我……”
中原中也绞尽脑汁地想，他要怎么表达他在这个家庭中的诡异位置呢？
要说真的是一家三口？
虽然中原中也很喜欢这个称呼，最近也很享受家庭生活，但他也不是笨蛋。
最近兰波和威纶之间隐隐发生了什么，两人好像关系变亲密了，可中原中也直觉觉得他们俩这是又杠上了。
他们三人并不是真的一家三口，而是包含着内部敌对、目前勉强达成共识的虚假联盟，如此而已。
“我……”
中原中也问自己，自己想要什么呢？
或者说，他要如何解决目前这个近乎死局的局面？
“如果妈妈依旧想要杀我，那我不会坐以待毙，我要活下去。”
中原中也低着头，他握紧手里的水杯，语气中蕴含着浓烈的杀意和坚定的信念。
“爸爸想要让妈妈做一件事，如果他要帮妈妈的话，那我就只能先逃跑了。”
中原中也设想了最糟糕的情况后，他抬头看向埼玉老师：“为此，我需要力量！”
埼玉老师听后想了想，他问中原中也：“你多大了？”
中原中也不知所措：“五、额，十二岁……吧？我是在贫民区和其他孩子一起流浪长大的，我自己也不清楚具体的年纪。”
杰诺斯忍不住说：“虽然这件事是你过去的爸爸不对，但孩子是无辜的。”
埼玉老师点点头：“没错，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
中原中也一愣：“什么办法？”
埼玉老师认真地说：“我去拜访一下你的爸爸和妈妈吧，我和他们谈谈。”
杰诺斯刷得起身：“我和老师一起去！”
中原中也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了！这是必须由我自己解决的麻烦，真的不用您出手的！”
天啦撸，万一埼玉老师一拳打死了威纶和兰波，那他怎么回横滨？！
“他、他们对我还是不错的，妈妈有教我学习，爸爸也会教我一些事情，我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站在他们面前。”
中原中也说到这里，神色严肃起来，他认真地说：“这是属于我的战斗。”
埼玉老师同样认真地看着中原中也，最终他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的确不好插手你家里的事，但如果遇到危险了，可以来找我，你不是说了吗？你家就在隔壁街区。”
中原中也露出笑容：“嗯，我会的，谢谢您，埼玉老师，还有杰诺斯先生。”
中原中也愉快地离开了埼玉老师家，虽然没有成为埼玉老师的弟子，可埼玉老师答应帮忙，还是让中原中也很高兴。
中原中也一蹦一跳地回家，只是在即将转弯、抵达别墅所在的街道时，突然一只手伸出来，将中原中也拉了过去。
中原中也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才发现，拉他的是威纶。
中原中也：“威纶？你怎么在这里？”
男孩打量蹲在墙壁上的威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威纶似乎变得危险了一些。
中原中也的感觉没错，威纶总算将伤势养了回来，虽然还无法彻底发挥全部实力，但对上兰波，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不知名人士，不知道是谁将一大堆海带丢进了垃圾箱，被拾荒的威纶发现，威纶尝了尝，发现里面蕴含着丰富的能量。
虽然这能量带了点污秽的感觉，但谁让这具身体是人造异能体呢，这点污秽力量对威纶来说不算什么，于是他就全吃掉了。
吃完后，威纶总算有种身体踏实下来的感觉，之前一直虚得令他心慌，不得不和兰波玩爱情游戏，现在总算解放了！
威纶的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他身上没有穿条纹风衣，而是披着深褐色的斗篷，让他看起来宛如一个旅人。
“是这样的，中也，你想离开这个世界吗？”
威纶微笑着看男孩：“我看你最近在这边过得很愉快，是不是不想走了？”
中原中也先是一愣：“当然不是，镭钵街……”
他的语气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我还是要回去看看的，如果羊组织的人还活着，我想帮他们，终归是他们收留了我。”
威纶挑眉，橘发男孩提起羊组织的神色和之前的不同，看起来稍微成熟了一些。
威纶好奇地问：“你要回羊组织吗？”
中原中也看了威纶一眼，他冷静地说：“打电话给儿童福利局，让孤儿院收养羊组织的成员。”
威纶吃惊地说：“你怎么想到的？”
中原中也眼神有些飘，杰诺斯为了防止中原中也遭受父母虐待，为男孩详细科普了社会为保障未成年人权益而设置的各种机构和举报电话。
威纶看出中原中也不想说，威纶就没细问，他只是提了另一个问题：“即便你那样做了，羊组织的孩子恐怕也不会感激你，甚至会觉得你在断他们的财路。”
孤儿院和福利局的生活可是相当清贫，若是在外流浪，加入一个组织，也许能大鱼大肉呢。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想要帮助他们，是我自己的事，他们是否感激我、甚至会回馈我，那是他们的事。”
就如同埼玉老师一样，他当英雄是为了拯救他人吗？
不是的，埼玉老师当英雄只是个人兴趣而已，被他救下的人感激他，或者愤恨他没有出全力什么的，根本不被埼玉老师放在心上。
威纶却一针见血地指出男孩强撑的坚强：“是吗？如果你真的不期待来自他人的回馈，为什么会因为阿蒂尔的赞赏而开心？又为什么会因为我挡在你身前并受伤而产生愤怒？”
威纶伸手揉了揉男孩的脑袋：“那句话不像是你说出来的。强者这么说，是因为真的不在意，弱者这么说，只是不敢伸出手迎接他人的胆小鬼而已。”
中原中也撇嘴，他反手打开威纶的手：“别说我了，你呢？你怎么在这里等我？”
“阿蒂尔买了各种新家具电器，鬼知道他是否在里面留了监听频道。”威纶如此回答。
中原中也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你之前拆改那些旧电器……”
“对啊，我留了监听线路。”威纶很自然地说：“很可惜，阿蒂尔赚钱的速度太快了，将东西都换掉了。”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彳亍口巴，他涨姿势了，又学到一招。
威纶继续说：“我们想要离开，必须依靠阿蒂尔的彩画集，但我看他在这边玩走私玩的不亦乐乎，似乎不想走了。”
中原中也皱眉，他看威纶：“如果我们回去，是回横滨吗？”
威纶：“当然不是，是回我那里。”
中原中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如果威纶回到自己的故乡，那么三人同盟就此截止，如果兰波想要在威纶的世界玩几年，自己岂不是被困在那边了？
中原中也抿唇，他试着和威纶讲条件：“我可以帮你对付兰波，但我有条件，到你的世界后，你需要帮我压制兰波，让兰波带我回横滨。”
威纶爽快地说：“可以，不过友情提示你，你现在的实力不足，我个人建议你在我那边多留几年，实力增长后才有资格和阿蒂尔讲条件。”
“当然，这期间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看在我们有一张脸的份上，我可以帮忙。”
也正是因为有一张脸，威纶不确定地想，自己身上的麻烦也会被中原中也继承吧？
这孩子真倒霉。
中原中也和威纶达成协议，两人一起回家。
晚饭的时候，饭桌上，中原中也问兰波，什么时候开空间离开此世界。
然而出乎中原中也的意料之外，兰波听了中原中也的问题后，像是发现露出破绽的猎物的老辣猎人一样，露出了兴味的笑容。
他没有回答中原中也的问题，而是看向了威纶。
很好，最后一块拼图到手了。
兰波说：“威纶，想走的不是中也，是你吧？”
威纶若无其事地放下刀叉：“我想走有什么问题吗？这里又不是我的世界。”
兰波同样推开了面前的餐盘，他拉长语调说：“我果然没猜错，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越长，你的实力就会一直下降。”
威纶微笑着看兰波，指尖隐隐有风流动着。
兰波缓缓起身，淡金色的光辉此起彼伏。
“最初我以为是你魏尔伦的第二个人格术式，魏尔伦的人格被刷新后，有人拿到了刷新口令，制造出了名为威纶的你。”
“但后来你主动带着我们穿梭空间，显然是有自己的目的，而且你无法使用这具身体的能力，伤势又恢复地比我和中也都慢，我才觉得不对劲。”
“其实到目前为止，你使用的能力是你本身的力量，你根本没有继承魏尔伦的人工异能体，你也不是这具身体的第二人格，你甚至需要我的帮助才能释放你体内的混沌力量。”
“理论上来讲，既然你自己的力量不足还恢复得慢，那当然是在此世界留的时间越长越好，但你却急着回去。为什么呢？那只有一个答案，你有一部分力量留在了异世界。”
“正因为异世界有你留下的力量，你才如此大胆地跳入亚空间缝隙，因为在力量的牵引下，你一定能回去。”
“如果一直留在这个世界，你将会逐渐陷入力量衰竭的困境，继而变得弱小，最终死亡。”
“但有个前提，你需要我先打开空间壁障。”
兰波得出结论：“所以我不需要和你战斗，只要暂时躲起来拖延时间，你就会落入我手里。”
威纶叹了口气，他也站起身，只是他没去看兰波，而是问中原中也：“所以目前局势对我不太好呢，那么中也，你要怎么做？是履行和我的协议呢，还是坐看兰波离开？”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啊？”
橘发男孩茫然地看了看威纶，又看了看兰波，手上还拿着叉子，叉子上还有一根吃了一半的烤香肠。
这都什么和什么？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