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轻扬》杨柳轻扬

88、赈济

　　第二天天没亮，小柳儿就带人等在翠微居了，老夫人醒来后忙进去请安，侍候洗沐，侍候早餐。
　　早餐后，小柳儿扶着老夫人来到翠微居芙蓉阁中，奉了茶，笑着和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昨天怕您劳累，没敢和您禀报，这会儿，青文想和您说说燕南赈济的事，可好？”
　　老夫人笑着看着小柳儿，说道，
　　“你做事一向妥当，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吧，和我说不说都一样的。”
　　“老夫人过奖了，青文不敢当。这事还是得老夫人拿个主意才好。”
　　略停了一停，小柳儿笑道继续说道，
　　“前些天我让安庆找二爷去问了燕南受灾的情况，说是统共是二十一个县受灾，轻重不一，有一半的县是绝收的，最严重的几个县人畜喝水都难得很，二爷让人写了张单子过来。”
　　说着，小柳儿从小雨手中接过一张纸，递给了老夫人，继续说道，
　　“我想着，这赈济的事，还是得让二爷统总才好，至于赈济的法子，现在才刚过十月，到明春，还有差不多六个月光景呢，如果用施粥的法子，只怕是要养懒人了。”
　　老夫人直起身子，
　　“那你的意思？”
　　“老夫人，我的意思是想趁着这个功夫，把几个县的水利做一做，工钱给得高些，让那些做工的人自己能吃饱，还能有钱拿回去，让家里人也吃饱，如果一家做工的人多，还能剩点钱，工地上烧饭打杂的事招那些家中没有壮劳力的人来做，这样，一冬下来，燕南的水利做好了，灾民也过得冬了，你看，可好？”
　　老夫人抚掌感叹道，
　　“这法子好！青文做事果然妥当！你看你这孩子，今年也不过十六岁，竟比六十岁的人想得都周到，听人说有天生奇才，我看我的青文就是！”
　　小柳儿笑起来，起身给老夫人换了杯茶，递了过去，坐下来继续说道，
　　“老夫人别忙着夸我，还有事和老夫人商量呢，前些日子我让人去燕南走了一圈，发现那儿都是红土，种庄稼很是贫瘠，不过种茶倒是最好。”
　　老夫人笑吟吟的看着小柳儿，拍拍她的手说道，
　　“青文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燕南那儿虽是红土，可气候干燥，长出的茶品质太差，当年我小的时候，家里就有人试过的，做出来的茶叶没人愿意喝呢。哪里卖得出去。”
　　小柳儿认真听着老夫人的话，点点头说，
　　“老夫人说得是，现如今，这茶最讲究个灵气，一定要土好，水气充沛，才能种出有灵气的茶来。燕南虽然土好，可水气不行，种出的茶难有灵气，自然上不得世家贵族的台面，不过，这个茶，如果便宜卖给贩夫走卒，甚至漠真的牧人，有没有灵气也算不得什么了，就算有灵气，只怕他们也吃不出来呢。”
　　老夫人呆着半响，仔细的想着，很久很久方说出话来，
　　“青文，你是咱们燕地的贵人！听你这么说，必是有制这样的茶的法子了？”
　　小柳儿点点头，
　　“我让人试了试，找到了一种法子，用那些种茶人不要的茶叶，做出来一种茶，茶味很重，后味也长，而且可以把茶揉成团、块，运起来也方便，用这种方法制茶，茶树上几乎所有的叶子都能用，不象他们制茶，只用顶芽，产量低得很。”
　　说着，吩咐小露取些来团茶来，递给老夫人，老夫人接过茶团，翻来覆去的看着那黑黑的、看不出茶叶模样的团子，吩咐泡了给她尝尝。小柳儿接过来，小雨用一根银签从茶团中橇下一块来，小柳儿把茶放入一个小小的壶中，旁边小丫头立即冲入沸水，稍待片刻，小柳儿拿过一个杯子，从壶中倒出杯茶来，奉给了老夫人，老夫人接过茶，仔细的看着，这茶汤几近于红色，不是现在的茶的那种深浅不同的绿色，茶汤散发出一种浓郁的香味，她端起来轻轻喝了一口，味道苦而涩，稍待片刻，回味却很是甜厚，入腹仿佛有一股暖意。小柳儿看着老夫人，老夫人点点头，说道，
　　“青文这茶甚是不同，只是，怕人喝不得惯啊。”
　　“老夫人，这茶我让人试了试，常喝于人的身体也很是有好处的呢，我想在燕南试着种种，也试着卖一卖看看。”
　　老夫人沉思着看着小柳儿，她知道她的意思，虽然很多事情让她明白眼前这个小姑娘高于常人甚多，但种茶就意味着几年的农事都要耽误，而这茶太过奇异，她很难想象有谁会去买这样的茶来喝，那些贩夫走卒，那些牧人，他们是不会喝茶的。但是……，如果真如她所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