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把姜守勤带到萌萌妈曾带我去过的一个菜馆，一打啤酒，一大碗毛血旺，一锅水煮鱼。我誓死要吃坏自己，憋着一肚子气，还没等菜端上来，就开始一杯一杯喝着啤酒。
“姑奶奶，别喝了，我都跟你说了，你别打电话，你不听啊！”姜守勤端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的跟我说。你说你这功夫跟我说这干嘛！明知道我心里不痛快，我乐意喝，你就陪着我喝能怎么的，别人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姜守勤，你这个时候提这个，你这不等于□□两刀么！
“你就不能说点儿让我开心的？！你是不是非要让我的我眼泪陪我过夜啊？！”忍着胃里的一团火，我说着。
“我闭嘴行了吧，你喝吧，那是我女朋友，你以为我好受呐？！”姜守勤探探身子，对我说道。
“呀，禽兽，我是喝猛了出现幻觉还是怎么的？我怎么能看见你头上有顶绿帽子呢？！”我打趣道。“哈哈哈哈哈。”
“你还不是一样。别在那幸灾乐祸的。”装的挺无所谓的用小鼠眼环视了一圈儿大厅各个餐台上的一家老小。人家是其乐融融。我跟他就只有看着的份儿。
“菜怎么还不来啊，我难受……”我把脑袋搭在桌子上。
“起来，起来，快点起来，你这干嘛呢？”姜守勤站立来把我拎起来，刚把我摆正在椅子上，我又把头搭在桌子上。
“我是真难受，不是装的，我胃疼。别动我。”我疼得连说话都费事。让我睡一会儿，说不定菜上来，一看见吃的我就好了。你让我歇会儿。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又输着液，一边儿还有个小护士拿个大针管往瓶子里加着什么液体。姜守勤在那跟个木头一样定定的看着护士做完一系列动作，小眼睛瞟着护士的背影，有点儿回不过神儿的意思。
“瞅什么呢？走远啦！”我看着他，大声说道。说小声了我都怕他回不过魂儿来。
“呀，你醒了？你可算醒了。”边说着，边往我床边坐。“你都不知道你多沉啊，我以为你就喝多了，来洗洗胃就成呢。合着你是吃多了！”
“你找踹啊！”用脚死劲儿蹬着他，“去去去，坐凳子上去，别坐这儿。”我就这么点儿爱好，还被他这么说！居然还敢那么大声的说我沉？！
“你用不用跟家里说一声？”姜守勤用手拄着头，用一种极温柔的口吻，问着我。我看见他这样，还真是不习惯，就感觉肺腑之间有一股浩然之气在五谷轮回之所转悠了几圈之后，正有向外喷发之势。
“我要吐……”还没等说我，姜守勤动作迅速的从床下拿起个盆放在我脑袋边儿上。
“得了，还是我给你家打个电话吧。”姜守勤一手端着盆让我大吐特吐，一手掏出手机刚要拨。
“雾（住）口（手），偶（我）呵洗（自己）孩（来）。”还没吐完呢，我含含糊糊的说着。
“那你打吧，我给你倒了去。”姜守勤把我的手机递给我。
我用漱漱口，边擦嘴，边往杨大样的手机打。本来想给老妈打电话，但是这功夫就是再想家也不能打啊，要不就凭我妈那分贝，还不把医院房盖掀开啊！说不定整个春城都跟被投了原子弹一样！十年八年是别想长出嫩油油的小草了。
“喂~~~大样，你在哪儿呢啊？”装出一副小可怜儿的样儿，我说着。
“你醒了？！我正往回赶呢啊！姜守勤打电话跟我说你住院了。你现在怎么样了啊？！”
“已经好多了。”虽然嘴里这么回答，但是我还是装出一副气若游丝的架式，希望能获得更多的关注。“就是胃还有点儿疼。””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希望他能够听出其实我病得不轻。
“好像还很严重呢。我下了火车到中心医院还有一阵子呢，你先睡一觉，我很快到啊。”听我跟活不起一样的呼吸，杨大样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担心。
“那好吧。你快点哦……”
“嗯，你先乖乖睡一会，再张开眼睛我就到了。”我挂了电话，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神经，杨大样还是在乎我的，对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担心呢？！
“他马上到？”姜守勤问我。
“是啊，是啊，你可以解放了，赶紧找你的赵雨轩去吧，我的大样马上来了！”我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了。骄傲的在床上晃着脑袋，想我一会儿到底是装作睡着了呢，还是睁着大眼睛等着杨大样出现呢？！“哎呀，我现在这样好看么？！也没摸点儿粉底液什么的，脸色会不会不好看啊？！”我问着姜守勤，用空闲的一只手不停地抹着脸上的头发丝。
“小姑奶奶，你别弄了，他想找到这儿，难！”姜守勤撇撇嘴，一闪身，正要往外走。
看着姜守勤端着盆往外走，我发现似乎哪儿有点儿不对劲儿呢？！“姜—守—勤！你回来！”我这一声吼，身边正吃黄桃罐头的大叔一下就呛到了，他老婆边拍着他的背边恶狠狠的看着我。俨然一道寒光把我浑身刷刷个遍。
姜守勤听见我的声音，站在那里跟被谁点了穴一样，但没有转过身来。
“你回来！”我扯着嗓子喊道。
“不！”
“回来！”
“不！”继续背对着我也就算了，还用小碎步往门口蹭。
“你怎么跟杨大样说的？！”
“忘了，我通知了好几个人，我怎么可能记得清楚？！”
“好啊，你跟杨大样说我在中心医院呢是不是？！我刚才吐之前瞟了一眼盆底，明明是人民医院！你骗我？！”搜罗了一圈，看见旁边床下面放着一双拖鞋，我跳下床拎起一只就往门口的方向打。幸亏姜守勤跑得快，要不我这么高的命中率，非把他脑袋打开花不可。
“哎哟！”拖鞋刚打在门上，一声比我妈分贝还高的动静冲着我的鼓膜就来了。抬眼一看，萌萌牵着她家宇航正在门口站着呢。“你这哪像你老乡说的有病了啊！就是让我吃饱了扔，我都不带扔这么远的！”在寝室大呼小叫惯了，在病房里萌萌涛声依旧！
“来的正好，快点，给杨大样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不在中心医院，我在人民医院呢！”我把手机递给宇航，宇航接过来又递给萌萌。好家伙，整的跟奥运火炬传递一样。
“怎么个意思？”萌萌拿着我的手机，看看宇航，歪着脑袋问道。
“你别多问了，一会儿给你讲，你先这么告诉杨大样。”遥控着萌萌跟杨大样说完我的地址，估计杨大样不会起疑心吧，我可没跟姜守勤单独在一起。哎哟，我这个忠贞！
“姜守勤，这个禽兽，他居然告诉大样儿我在中心医院！”我边喊着，边摆出要把姜守勤碎尸万段的架势。
“对啊，打电话给我的是谁啊，不认识啊。没听你提过呢！你当你玩儿斗地主呢啊，还带好几个带一个的？！我说你学学我，看看我跟宇航，5年了啊！什么叫相濡以沫？！我在初中的时候，刚看见宇航第一眼，我就暗下决心，要把这厮纳入囊中，为什么？！咱是个专一的人儿啊，肯定得好好对待人家不是？！你这么做，你对得起我们老大么！”一番专一主义教育给我劈头盖脸的一顿洗脑。都不容许我插一句嘴。
“我的一个老乡而已。杨大样认识他！而且他是我在电视台实习的师傅。肯定不是坏人，我保证，但也不是什么好人。”折腾半天才恢复气若游丝的状态。边演习着一会儿跟杨大样说话的语气，边小得意地说着。
不过二十几分钟的光景，杨大样风风火火的拎着一兜子东西就进来了。凭直觉，那兜子东西，一定最后会落入我的嘴！
“怎么回事，怎么又病了？好些了么？”杨大样坐在床边的塑料椅子上，伸出手要握住我的手。
“没什么大事，应该很快就能回寝室了。”我边说边把手缩进被子。我怎么想的？！人家来了之后要握住我的手而已，甭管是为了取暖还是真的担心我怎么样了，作为我男朋友，我让他握一下怎么了？！为什么我要把手缩回来？！嫌脏——说不定，刚牵完赵雨轩的手！
姜守勤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死到哪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不光拎着之前拿出去的盆，还有一大堆药。
“哎呀，守勤，辛苦了你。小出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是吧。有空请你吃饭啊。”大样接过姜守勤手里的东西，又继续坐回那个忽忽悠悠的塑料椅子上。
“你是怎么跟这个人在一起的呢？！为什么不是我老大送你来的呢？！”萌萌的问题总是问的这么不合时宜。我都有种想冲下床捂住她嘴的冲动。但是迫于要在杨大样面前表现得小鸟依人点儿，我也只能在床上继续装病。“大样，我渴了。”我娇滴滴的说着。
“哦，那你想喝什么，我给你买去。芬达？雪碧？王老吉？”
“她应该喝热水……”姜守勤在杨大样身后跟幽灵一样面无表情的说着。
看苗头不对，我赶紧把萌萌劝走，要不一会儿指不定发生多大战役呢。有萌萌给杨大样助阵，估计这病房非得比外面放鞭炮的还热闹。只不过苦了旁边床的大叔，可能还得多住半个月。“萌萌，你刚才不是说，跟宇航要去逛街么？！赶紧去吧，一会儿关门儿了，这大过年的，商店关门早。”我赶紧插嘴说着。
“啊，不着急。我在这待会儿再去也赶趟。”萌萌没明白意思。
“咱走吧，让小出好好养病，你别跟着添乱了。我们走了啊。”宇航拽着萌萌就往门外走。
“老大，过几天有车展，咱们去看啊！听我电话啊……”萌萌被拖着嘴还不停。
“我喝什么都行，没关系。你不是爱喝美年达么？那就喝美年达！”我跟杨大样说着，其实心里想着我得把你哄好了不是？！把你身边那个腻腻歪歪的声音弄明白怎么回事，我再华丽一转身，你爱怎么地怎么地不是？！要不真跟赵雨轩跑了我怎么办啊！我马小出，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的也混过去20多年了啊！万一让别人知道我被杨大样蹬了，我还有没有脸活着了？！怎么的也得我甩他啊！更何况我还不想甩，想据为己有呢！
“守勤，昨天晚上也忙坏你了吧，小出不舒服能在春城有你照顾真是麻烦你了啊。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等哪天出来吃饭。”姜守勤当然知道这是逐客令，于是礼貌的跟我说：
“小出，那你注意身体，还有刚才大夫说你可以出院了。药在那，按时吃。我走了。”姜守勤拎着自己那个价格不菲的LV男士挎包踱出门去。还不忘跟我笑笑……哎呀，大哥，你可赶紧走吧！真愁人！
“怎么突然胃不舒服了呢？！还闹到住院？！”
“身体零部件不好使了，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啊，就来修配厂修修呗。”我边翻着杨大样带来那个大袋子边说着。
“你打电话给姜守勤的？！”
“没有，我俩当时在一起……采访呢。”差点说漏嘴，赶紧转移话题，“你昨晚，身边儿叫你吃饭的谁啊？！赵雨轩啊？！没事儿，说吧，我不吃醋。”我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
“她爸妈回老家过年了，她家本来也没什么亲戚，她到家之后给我打电话，跟我说，我一想，她也没什么地方去，跟我家人也都挺熟的，就让她去我家了……”看着杨大样陈述这些呈堂证供，我用疑问的眼神儿看着他，他似乎也明白我在怀疑，“哎，哎，哎，你别瞎想啊，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好朋友，good friend。”
“女朋友的英文缩写是是什么？”我憋着嘴问道。
“GF。”
“那good friend呢？”
“GF。”
“你还说没什么？！”拿出闲置的那只手我就要掐他。被他一下就拽住了。
“姑奶奶，我求你了，你别瞎想了，我都跟进了屠宰场的生猪一样，盖了你马小出的戳了，跑不了啊！”
“看在把我职称定的这么高的份儿上，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吧。”我看着杨大样，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儿，但是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依不饶不是？！“我喜欢这称呼，以后你一直这么叫吧？！”
“你又皮痒了是不是？！快点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了，小干肠！”
“没胃口，胃疼。”我把头瞥向一边。
“吃一口尝尝，吃完一口想第二口。”
“不吃。”
“吃。”
“不吃。”
……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