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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NO.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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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新年,就是一个地方的这群猴子过来参观那群猴子,那群猴子再过来参观另一群猴子。这个群里的中年母猴子调侃那个群里的年轻母猴子,那个群里的老猴子唠叨这个群里的小猴子,这个群里的公猴子跟那个群里的公猴子聚一起先而有礼后而豪放喝酒打牌抽烟指手划脚哈哈大笑比谁更牛。
吃根香蕉,扰扰屁股,放几束鞭炮,新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大年初十,一大清早的,杨汐便忍着寒意早早起床梳洗穿衣。对着全身镜左右细看着自己的着装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旋身反复审视,最后才满意笑笑,攒着叶孜给她的详细乘车攻略和公司的详细地址,拎起包包,蹬着小高跟,穿上米色大衣出门。
天空微蓝,清晨的空气中带着凉意,泌人心肺,让人顿感神清气爽。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呐。
杨汐抚住被风吹乱的长发,再拿出地址细看一次,好!只要她不上错车三次,那离面试的时间还是很充足的喵~加油!!
……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部戏剧,戏里戏外,都是虚构。
现在的杨汐就特有这种感觉,甚至觉得这个世界都是虚构的!
狐狸,你不是说卖我是赔钱交易,绝对不卖吗?!杨汐内心瀑布泪手指颤颤咬牙切齿的瞪着来人。
“你们……认识?”杨汐新任老板,标准钻石王老五年轻有为的总经理李榅淆疑惑问到。
“小汐,没想到你见到我这么开心,看,都开心得抖起来了。”杜卡其执起她的手,笑得一脸温柔。“见到你我也很高兴,以后请多多指教。”
啊啊啊!!!实在忒无耻了!!!
杨汐隐忍不发,僵硬微笑,额角青筋特特的跳,脑里的小人已经以喷发的火山为背景仰天咆哮怒吼,轮圆了他一百遍啊一百遍!
如果不是准上司在场,要留个好印象给他,她早开揍了,丫的,之前玩了她那么久,现在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发怒就当她是家猪啊?!
“哈哈,原来真的认识啊,那就不用介绍了,卡其以后会在我们公司兼职工作,每隔一天就会交一些文件报告给我,到时候你记得交给我。”
“好……好的……”噗!那不是代表她会经常跟他见面吗?她要不要现在就申请离职,到任手续什么都还没办,应该还来得及吧。
“总……”
“榅淆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跟小汐就先出去了。”
杨汐连总字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杜卡其挽起她的手,姿势优雅看似温柔实则半拉半拽的拖出办公室。杨汐见状就知道他要故技重施,连忙探头想要叫住总经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把她的脑袋整个捂在怀里,不让她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救命!会死人的!
“小汐,你又头晕了吗?没关系,我现在就带你去休息。”
“呜呜呜!!!”
“不怕,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话才说完,杜卡其左手就从杨汐腋下绕过,安抚般继续把她的头紧捂胸口,身形微蹲,轻松的就把她整个人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起来。
午后暖暖的阳光从窗外斜斜的打了进来,映亮了总显得有些阴暗的办公室,总经理室的门前就正对着敞开的玻璃窗,抱着杨汐的杜卡其立在阳光之中,姿势优雅,气质过人,墨瞳渗着笑意低头凝视着怀里自出着门后便动也不敢动的某人,居然一瞬间让人错觉真以为是天人降临。
喵的,妖孽!我不跟你斗!
杨汐听着耳边传来的抽气声和绝不窃窃的私语,就知道杜卡其这妖孽又该迷惑了多少世人。
步子不曾停顿的迈进,杜卡其一路微笑温言的谢绝了众人的帮助,只搂紧了怀里的人,免得这胆小鬼又逃了。
可怜杨汐感觉着众人的靠近,听着他胸口砰砰的跳动声,只能僵硬着手脚,脑袋尽力往他怀里缩,内心的小人继续悲愤吶喊。
不是杨汐不想逃,只是她真的不敢抬头不能逃啊!!想当年不慎被杜卡其这样抱过一次,自己又欠缺自觉,结果事后的那些年过得有多坎坷,竖立了多少敌人,到现在她都还没数过来。
这件事简直就成了梦魇一样的存在,反正就是后果严重,小猪怕怕。
叮!
随着电梯的到点声,杨汐猛地从回忆中抽回。
“真高兴你终于能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呢。”耳边细语飘进。
电梯门缓缓关上,狭小的方形空间只剩下輪軸运转和机身偶尔刮擦到墙壁的轻微声响,杨汐睁眼望着面前近得几乎就要碰到鼻子的脸,面部又一次轰的红透了顶。
“放……放开啦!”杨汐踢手踢脚的使劲挣扎。
杜卡其本不想放开,但看见杨汐现在像不要命似的挣扎,又怕自己太使劲会弄伤她,只好暗自叹气无奈的把她轻手放下。
才一得到自由,杨汐立马闪到电梯的另一边,与这个危险人物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杜卡其双手抱臂,挑眉睨她,她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刚才为什么阻止我?”
“因为你要提离职。”语气肯定得很。
“……你什么时候跟狐狸串通好了?”
其实这份工作杨汐是很满意的,试想,一份闲职,上司温和,月薪3000元,离家15分钟车程,每周双休,季度奖年度奖年假等等福利一样不缺,这样的福利待遇,都接近国企了,对于才这种条件学历的她来说能不满意才怪!
“没有串通。”他不过是把叶孜也算计进去罢了。
“骗人!”
“我何曾骗过你?”
“……”
杨汐沉默细想,这家伙是标准的言出必行型,在记忆中居然找不到一丝一毫他曾骗过她的记忆,就连他离去的那次,他也只是不告而别而已……
对她……他确实不曾说过谎。
不知道为什么,杨汐突然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整个人都焉了,大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但到底是为什么,她又想不通。
那是一种伤心到极致而又无法顺利哭出的表情,对于她的这种表情杜卡其既陌生又熟悉。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她怀抱着她家里的猫咪,那头母猫生下小猫后独自出去捕食,却不慎吃下了有毒的老鼠,本该上窜下跳的猫咪便渐渐病弱,直至此刻奄奄一息的软躺在她的怀里。
微弱的呼吸渐渐停止,软绵的躯体越发僵硬冰冷,从猫咪不再能自主行动,甚至连伸一下舌头都费力的时候她就抱着它,睁着茫然的眼睛露出着这样的表情,直至它真正死去。
他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沉默的陪伴在她的身边,受伤的人需要安慰,但其实很多时候,言语并不是最好的伤药,沉默的陪伴更能安抚伤痛,给人以支撑,时间是万能的神,它自会治疗一切。不论如何,他总会陪伴她的。
褐黄的泥土覆埋起猫尸,身死魂灭,现在埋在这里的也不过只是一副空壳罢。
生命,神圣而脆弱。
杜卡其慢慢走近。生活总是不易,多少难关她都笑着熬过了,看着她再次露出这样表情,他总是难过的。
这样的表情不适合她,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她傻乎乎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
可惜的是,自从他回来以后,就不再看过她这样笑,就像现在,他越靠近,她的表情就越慌乱,躲躲闪闪,活像他会对她做些什么一样,让他的手也不禁痒了起来。
杨汐左闪右避,终于还是被逼到了角落。
眼见着他双手撑在她头侧,笑得一脸邪恶,她只好冷汗夹背节节下滑,以避过他的逼视。
其实她真的不是故意想躲的,只是在这么个狭小的空间里,杜卡其这厮的走近太有压迫感了,她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躲闪动作,瞄到他的手部屈伸了一下,就知道自己这个举动踩到他的尾巴了,欲哭无泪之下只好越近越闪,她不怕他打他,但她就是怕嘛……
“怕我?”杜卡其似笑非笑的压向她。
“不……不怕……”
杨汐屈膝蹲坐在地上,卷得活像只刺猬一样弱弱的回答。如果此刻地上有一个洞,她一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好可怕啊好可怕!
“你……你可不可以走开啊,这样好热啊。”
“热么?那我就做一些让你更热的事情好了。”
话刚说完,罪恶之手已经毫不留情的蹂躏起她的双颊,直蹂得她双颊微红,泪眼汪汪,头发散落,衣衫凌乱(表误会,挣扎弄的+_+)。
杨汐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窝囊的任由他欺负,就算她反抗无能也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啊不应该!
微征之际,杨汐的唇上突然感到了一个柔软溫潤的触感,蜻蜓点水的一下,随即分开。
“你调戏我!!!!”
“好吧,那我让你调戏回来好了。”
没有再让杨汐说话的机会,一个结结实实的吻就落了下来,不同于之前的蜻蜓点水,这次的吻炽热缠绵而又温柔至极,仿佛蕴含了许许多多的思念和感情,细细密密,述不清,道不完。
许久许久,终于分开。
杜卡其凝视着她,深情款款。“这样够了吗?不够还可以继续,随你调戏。”作势又要吻下。
喵的!她不发怒原来还真当她家猪啊!
于是,杨汐终于怒了。
于是,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