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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为所欲为 ...

  •   白泽?

      这名字好生耳熟?

      白玉趴在他身上打了个酒嗝,不由晃了晃头,嘟囔道:“君上,我不是白泽,我是白玉啊……”

      “不!你就是白泽,本君的白泽……”

      “好,好,我是白泽。”白玉哄了两句,心想:不过几杯酒下肚,怎醉的人兽不分了。

      白玉却不知,若非白日里被她所言惊的心魂不稳,何至于千杯不醉的他几杯黄粱下肚便已如痴如醉。

      想来真应了那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白泽,你心里可是怨恨本君?”

      老娘又不是白泽,怨你作甚。

      想到石桌上仅剩的一坛子酒,白玉安抚道:“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你又何必纠结过往,人终归要向前看,”话音一顿,又道:“君上,天色已晚,你还是早点歇息吧。”

      “不!本君不睡,本君一闭上眼你就走了,在不肯入本君的梦里……”

      白玉深吸一口气,柔声道:“不会,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闻言,锦麟抱着她翻了个身,深情看着怀中的人,喃喃道:“白泽,真的是你,你回来了……”话落,附身下去。

      见状,白玉心下一急,使劲推搡他:“君上,你看清楚,我是白玉……”

      锦麟喘着粗气,眼不错的盯着她,执拗道:“不!你是白泽,是本君想了百万年,盼了百万年的白泽,如今本君终将你盼回来了……”

      眼下他势在必行,不肯罢休的样,白玉急的额头冒汗,使劲拍打他的脸:“君上,你清醒点,我是白玉啊……”

      早知他这般易醉,适才说甚也不让他多饮,如今倒好,她怕是要舍身成仁了。

      锦麟附身亲吻她的脸颊:“你可知当年那场神魔大战,与你而言是灰飞烟灭,与我而言却是锥心之痛,这次……这次我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好,谁都不能伤害我,谁伤害我你就帮我灭谁。”

      锦麟笑了,笑的阳春三月:“本君保证,只要本君在一日,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柔声一笑后俯身亲向她的嘴唇。

      白玉瞬间炸毛,被人当作替身便罢了,还一再被他非礼,即便她是兽,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厉声道:“帝锦麟,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锦麟虚喘着气,缓缓抬头:“白泽啊……”

      “没错!我是白泽,刚才你同我保证,不让任何人欺负我,可是你呢?你如今在干什么?”

      锦麟身子一僵,眸光呆滞的看着她。

      “前程往事我已不再计较,可你不能仗着我对你的宽容为所欲为。”

      “白泽……”

      白玉冷声道:“你忘了我是怎么死的?”

      锦麟像个犯错的孩子,神色慌张的抚摸她的脸,喃喃道:“白泽,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白泽……”锦麟脸色惨白,颤声道:“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别离开我。”

      “松开。”

      “你答应我不走,我就松开。”

      白玉佯怒:“在不松开,我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在见你。”

      “白泽……”

      “有些事你忘了,我却永世不会忘。”

      “白泽……我……”

      白玉趁他心神崩溃,猛地推开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道:“帝锦麟,我虽原谅你,却并不意味着我已将前尘往事全部忘却,”话音一顿,又道:“事到如今,你我已回不到从前,有些事你也忘了吧!”

      犹记话本上,情深意切的女子被薄情郎伤害后,都是这般义正言辞的拒绝,所谓人活一世,浮云流水,过往情意,覆水难收,摒弃旧日,喜迎新人,这才是忘却前尘后该做的事,只是她说的这般明白,不知君上会如何做。

      闻言,锦麟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身子一软倒在床上。

      怎会吐血了?

      白玉吓了一跳,慌张的跑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他的鼻翼,还好……还好……只是昏了过去。

      白玉舒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的虚汗。

      君上这哪里是醉酒,分明是要命。

      白玉守了一会儿,见他气息均匀,这才抬脚离开。

      一时间屋内寂静如斯,半响儿,锦麟抬手覆在眼睛上,眼角却淌出一行清泪,苦笑道:“她好狠的心。”

      他吐血后慢慢恢复神智,看着她又惊又怕又担忧的样子,心中很是后悔,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轻哄,可又知若当真如此做,以白玉谨慎、多疑的性子,他们之间再不复往日的亲近。

      唉!说来说去,终究是忘不掉,意难平。

      白玉逃走后,哪儿还有心思饮酒,将仅剩的一坛酒装进乾坤袋里便急匆匆的跑回屋,在屋中来回踱步:“君上毕竟是上神,就算吐了一口血也不会伤及性命吧!”

      翌日,惴惴不安的白玉早早起床,拄着下巴看着君上的屋子,待他风姿卓越的走出来,眼睛顿时一亮:“君上,您的伤没事吧?”

      没事就好,不用担心小命不保!

      想到昨晚的失态,锦麟耳根泛红,张了张嘴:“白玉,本君……”

      白玉看着他,神色幽怨道:“君上,你什么都不必说,我都知道了……”

      “白玉,你误会了,她……”

      白玉挥手打断:“她是你心悦之人。”

      锦麟嘴角微抿,轻声道:“事情非你所想,昨儿本君醉酒失态,当着你的面说了不该说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君上,我可是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白玉,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是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灵宠。”

      锦麟心下一沉:“白玉……”

      “君上,你该走了,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锦麟板着脸,冷声道:“你呢?”

      白玉打了个哈气,泪眼婆娑道:“自是留在东荒山上当个无拘无束的妖兽,争取早日渡劫成仙。”

      锦麟冷着脸,一字一句道:“别以为本君不知您心里所想,想借机撵本君走,做梦!”

      白玉低叹一声:“君上,您既心有所属,何必与我纠缠不休,这样不仅你累,我也累。”

      “你什么都不知道便不要妄下断言。”

      白玉敛容,皱眉问:“君上,从始至终都是您追着我不放。”

      “白玉,想让本君知难而退,趁早死了这条心。”

      “君上……”

      这时,九歌灰头土脸的走进来,见他二人站在凉亭中含情脉脉的对视,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们干什么呢?”

      白玉:……他怎么回来了?

      锦麟神色未动,眼不眨的盯着白玉:“就因为本君一时的醉话,将本君待你的好统统抹杀掉吗?”

      “君上,酒后吐真言。”

      九歌见他二人置若罔闻,反手指向自己,恼怒道:“我这么个大活人回来,你们看不到吗?”

      这个煞风景的家伙!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回来。

      没骂他就不错了,还敢主动找骂。

      白玉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怒目而视:“你给我闭嘴!”

      九歌愣住,昨儿一时不察被山神暗算,待他醒来已是翌日早上,睁眼第一件事便是狠狠收拾山神一番,如今被他打的半个月起不来榻,随后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谁知刚进洞府,他二人对他不仅视若无睹,白玉更是对他暴跳如雷,不由沉下脸:“白玉,你胆肥了?”

      白玉深吸一口气,恨不得仰天长啸:你眼瞎吗?没见我在请神走吗?

      九歌见她不答,阴恻恻道:“白玉……”

      “你别说话!”白玉吼了一句,转头看向锦麟:“君上,咱们还是好聚好散,他日江湖再见,一笑泯恩仇,岂不是更好。”

      这话本上的话由她说出来,就是霸气,威武。

      锦麟黑着脸走上前,见她不住后退,眼中全是戒备之色,不由顿住脚:“白玉,其实白泽……”

      不等锦麟说完,九歌神色大变,呵斥道:“锦麟,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事已至此,别跟我说你不识白泽?”

      九歌心思一转,冷笑道:“神兽白泽,三界之内谁人不知。”

      白玉心下微惊,忍不住问:“九歌,白泽的名号这么响亮吗?”

      九歌脸色不自然,讪讪道:“她曾救过我的命。”

      白玉颔首,又问:“九歌,昨晚君上把我误认成神兽白泽,难道我与她长得很像吗?”

      九歌扯了扯嘴角:“细看之下,确有七八分相似。”

      话落,白玉美滋滋道:“想来我也有机会成为神兽。”

      这时,锦麟开口道:“白玉,本君并非把你当做白泽,而是……”昨晚失意下竟不小心醉酒了,迷糊中拉着白玉情不自禁的吐露心声,虽猜到结果,可真当她误解,这心情委实悲喜交加。

      成也萧何败萧何。

      此话一出,九歌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咬牙道:“你跟我出来。”

      白玉忙阻止:“九歌,我和君上还有话没说完呢?”

      “你那点破事,待会再说也不迟。”

      白玉:……什么叫我那点破事。

      东荒山山顶,锦麟负手而立,九歌一身红衣,衣摆随风而动,只见他手指一动,一道无形的光影笼罩在他们四周,冷声质问道:“好端端的为何提起白泽?”

      锦麟揉了揉鬓角,语气颇为懊恼:“昨晚一时贪杯,不小心喝多了。”

      “便是醉死也不能在白玉面前提‘白泽’二字。”

      “此事却是本君的错,”锦麟苦笑:“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你走吧!不要打搅她的生活,更不要试图插手她渡劫成仙的事。”

      “本君不插手,就凭你能帮她渡劫成仙?”

      “为何不能?”

      锦麟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不自量力!”

      “不要以为你是上神就可以为所欲为。”

      “九歌,不是本君小瞧你,”锦麟甩了甩衣袖,淡声道:“白玉若想渡劫成仙,唯有本君亲自出马,方有一线生机。”

      “何意?”

      “渡劫成仙有三劫,生劫、死劫及情劫,而她要渡的偏偏是情劫。”

      “你凭甚这般肯定。”

      “凭本君是上神。”

      “三界之中并非只有你一个上神。”

      “可她心系的从始至终只是我。”

      九歌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我且问你,这千年来,白玉每每化形失败是不是你的手笔?”

      锦麟颔首:“没错!”

      “为什么?”想到白玉化形时,承受那九死一生的雷劫,气便不打一处来。

      “因为她是神兽白泽,若不让她肉身强悍,即便他日有了仙身,以她如今的肉身难以承载元神回归。”

      九歌激动的拉住他的胳膊,迫不及待问:“你寻到她所有失散的元神了?”

      锦麟甩袖,冷冷道:“九歌,扪心自问,你到底希望她是白玉还是白泽?”

      “我……”

      “九歌,做人不能太贪心。”

      九歌敛容,缓缓道:“她散落的元神到底在哪儿?”

      “本君虽不确定,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九歌迫不及待问:“在哪儿?”

      “你知道又有何用?本君说过,以她现在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元神的归位,一旦归位,必爆破而亡。”

      “这么严重?”九歌吓得后退一步,目光疑惑的看着他:“你莫不是在故意忽悠我?”

      “如今她肉身还算强悍,只要顺利渡劫成仙,再将那缕元神寻回,待他日元神归位,她还是原来的白泽。”

      “所以你让她渡劫,可三劫之中,为何非让她渡‘情劫’。”

      “因为当年她殒身是为‘情。’”

      闻言,九歌声色厉苒道:“你就不怕她重复当年的悲剧吗?”

      “若她堪破‘情劫’,便会重新回来,若她堪不破,本君绝不独活。”

      九歌怒了,气急败坏道:“你死不死与我无关,可此次是她最后一次机会,若她堪不破‘情劫’,便会消失在这天地间……”

      “所以本君一定会助她堪破‘情劫’。”

      “你为何这般肯定?”

      “因为本君是她的‘情劫’,也只有本君能助她堪破‘情劫’。”

      “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锦麟眸光越过他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淡淡道:“当她堪破情劫,飞升成仙那日,便是她与本君恩断义绝之时。”

      并非所有的爱恨情仇都能化为过往云烟,那不过是某些人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

      话落,九歌神色一动:“你是说……”

      “所谓‘情劫’须生情,入情,再破情,心痛,心碎,心成灰,直至二人咫尺天涯,终成陌路。”

      “若你所说,白玉如何能承受得住?”

      “堪不破情,如何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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