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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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来看苏凉，已经是三天以后。苏凉在病房里睡觉，林素坐在外头的小会客厅里看书，听到开门的声音林素抬起头来，看到周毅进来，笑着问他：“怎么现在才来，一点都没有深情的样子，这么快就失去兴趣啦？”
周毅摆摆手，略带疲惫地说：“这些天事情多。前段时间在澳门那边开的赌场又有问题，过去看了看。”
“哦？最近又不太平了？”林素关切地问。周毅黑白两道通吃，赌场也有涉及到，这个林素也是知道的。而且在有些生意上，林素也会经常帮到周毅。
“还好，都处理好了。”周毅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林素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林素离他近，周毅身上清爽的洗发水味道让他有短暂的失神。不得不承认，在众人面前周毅是一个举止优雅得体的男人，可是林素想不通，为什么在苏凉面前，周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两天怎么样？”周毅放下杯子，轻声问林素。
“老样子呗。”林素回过神来，把目光转到窗前，轻松地道，“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出院了。”
“这家伙没有不老实吧？是不是又想着怎么逃跑呢？”周毅哼笑。
“没有啊。最近挺安静的。”林素说，“自从见到他哥哥被送回监狱，就特安静。周毅，不得不承认，苏凉安静的时候挺讨人喜欢的。”
“那是，”周毅笑起来，一张脸简直想要焕发出光彩似的，大言不惭地说，“这家伙只要好好调教，绝对是尤物。”
“大概吧，”林素笑着说，“苏凉安静的时候脸上有一种朦胧的寂寞表情，那种表情挺勾人的。再配上那双黑亮的眼睛，明明不是雏儿，还偏偏有种纯净的东西在里头。周毅，你是不是就被他眼睛里的那种东西所吸引的？”
林素说着，抬头看了看周毅。落日的余晖照进来，在周毅身侧洒下金色的光辉，让他看起来如此高大英俊。听到林素的话，周毅嘴角勾起一个笑来，在英俊的外表下又增添了那么点邪气。可是这样一个看起来风度优雅的男人，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苏凉而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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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进到病房去见尤物苏凉，最初还带了点复杂的心情，有那么一点美滋滋的，又有那么一点戒备心理。美的是他找到一块真二八经的等待发掘的璞玉，戒备的是这家伙太贼了，简直比乌贼还贼。可是，当他轻轻推门进去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苏凉坐在窗前的椅子里，腿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修长的手指平摊在书上，雪白的纸张衬着他的手指纤细而富有骨感。苏凉并没有注意到进来的周毅，而是失神地看着窗外，风从周毅身后吹进去，吹得苏凉略有些长的头发挡住了眼睛，苏凉抬手去抚开，然后把手撑在下巴上，手指抵着两片薄唇，出神地盯着窗口。
这样的苏凉是周毅从未见过的，安静得好像一个高贵的天使似的，特别是配上那略带着苍白的脸色，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他，想要把他高雅纯洁的表面撕下来让他堕落。周毅心里一边邪恶地想着，一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其实原本很纯爱的一幅画面，苏凉漂亮得像是画儿里的人一样，可是周毅心里的龌龊想法，却让一切都变味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某种猥琐的氛围，苏凉突然回过头来，眼里有一闪而过的不知所措，却没有变成一贯的不屑一顾和厌恶的神色，而是迅速地别开了眼。周毅挑挑眉，走过去看了看，苏凉腿上放的是一本法语书。
“哟，换成法语了？你不是要去美利坚合众国吗？”周毅挑眉道，之前短暂失神时的那股子浪漫像是漏了气的轮胎一样消失了，变成了尖酸刻薄。他走过去拿起那本书翻了翻，笑道，“审计学。苏凉，你或许不知道，有一年我身边有一个法国男孩，虽然我不会说法语，但是那个法国男孩给我带来的最大益处你知道是什么吗？他喜欢在我面前说法语，因此那一年我还跟一家法国公司有过合作。”
苏凉没有反驳他，也没有去抢周毅手里的书，这完全不像他应有的反应，这倒让周毅有些纳闷，于是住了口。两人都是沉默，唯有窗外的风刮着枝头的树叶哗哗地响着。从苏凉住进医院那天到现在，已经快一周了，那张飞往大洋彼岸的机票也已经作废。苏凉突然觉得，心里没来由的疲惫。
“周毅，我妥协。”苏凉轻声说着，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周毅，眼里的失落让对方一览无余。天空大块的雨云被大风刮走了，太阳光照进来，从苏凉眼里一闪而过，让周毅突然产生一种错觉，觉得那好像是一丝泪光。
周毅愣了半晌，没说话。这种状态下，这个样子的苏凉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两人极少的几次接触，每一次苏凉都显得那么倔强和顽强，嘴巴也极其恶毒，但是现在那样的苏凉像是消失了似的，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脆弱而敏感的苏凉，仿佛晶莹剔透的玉器，一碰就会碎一样。
“你的条件。”周毅弯起嘴角，用手抬起苏凉的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这时候周毅也收起了在苏凉面前的吊儿郎当和无赖样子，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气势，如同归来的帝王。
“什么？”苏凉轻声问。明净的眼睛瞪大了，直直地看向周毅，不解地问他。
“你妥协，肯定是有条件的。苏凉，我觉得我足够了解你。”周毅说，“学经济的你，要我用什么，和你交换？”
“没有，没有条件。”苏凉闭上眼睛，眼珠在薄薄的眼皮底下轻轻转动，叹息着说，“你赢了，我逃不掉，就这么简单。”
“那么你是说，你愿意和我，做恋人？”周毅笑道。
“不，是情人。”苏凉道，“恋人这两个字，太肉麻了，咱们还是实际一点的好。或许，也可能有成为恋人的那一天。“
“所以你没有想跟我交换的条件？”周毅道，“苏凉，你要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快要凝固一样，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以及窗外的风声，苏凉保持着被周毅捏着下巴的姿势，他咽了咽口水，那声音响亮得让他忍不住轻轻发抖。他其实很明白，这个时候跟周毅说条件，无非就是暴露了他的弱点，这会对他非常不利。可是，一想到那天苏选一瘸一拐离开的身影，苏凉就觉得心里如同被挖空一般。苏选为他做得够多了，自己如此恬不知耻的接受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过着悠闲的生活，而让他呆在那个鬼地方，实在是太无耻了。
“你帮我，把我哥哥弄出来。”苏凉慢慢说道，“这就是条件。”
“好，很快就能办到。”周毅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跟对方说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他用手指勾着苏凉的下巴，大拇指在苏凉淡粉的唇上来回摩挲，然后俯下身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侧过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原来你这么在乎你哥，早知如此，我抓住他你就跑不了了。”
苏凉的身体僵了一下，但立刻就放松了：“现在我不用跑了，反正也跑不了，不是吗？”
“嗯，你很聪明。你若是跑了的话，你哥哥可能还会回去蹲监狱。那么苏凉，为了咱们大家好，我们还是尝试一下做做恋人好了。”周毅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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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面包车轻快地驶进了圣维罗医院的大门，在康复部门口停了下来。门口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工从车里把苏选扶了下来。苏选没有再穿囚服，也没有手铐，而是穿着上一次苏凉去探监时给他买的白色短袖衬衣和黑西裤。
苏选身材高大健硕，露在短袖衬衣外的胳膊粗壮有力，黝黑的皮肤看起来也极健康。其实他更适合穿T恤和牛仔，但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要穿着成熟一些才更有男人味。在监狱九年时间，就像是真空一样，和社会脱了节，希望拥有成熟外表的他，能顺利地融入社会。
苏凉这样想着，按下了车窗按钮，黑色的玻璃缓缓升起来，把他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车窗升起前的那一瞬，苏凉好像看到苏选对负责对他进行复健的医生局促地笑了一下，东张西望着，想要寻找苏凉的样子。
“满意了吧？”一旁的周毅说，“我把你哥弄出来了。等他复健完成之后，还会有一份工作等着他。”
“嗯，谢谢你。”苏凉低声说。他答应妥协，其实心里万般不乐意，只不过现在唯有这一个办法，其他的，先等苏选好了再说。为今之计，还是暂时装B比较好。
逃？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