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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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翔两度站上最高领奖台，演艺界未来王者！
巨大的紫色标题映在黎华的眼里，天王的嘴角扬起一丝诡魅的笑容。方若绮看了一下黎华手里的报纸，继而笑开，“怎么？你嫉妒啊？”
保持着那样的笑容，黎华把报章合上撂在一旁的茶几上，牵起方若绮的手，“长江后浪推前浪，有什么可嫉妒。”语气平淡，倒不像自己是刚从领奖台上失败而归的人。
相同的标题瞬时间登上报章、娱乐新闻、街头布板……铺天盖地而来，所有媒体用尽一切夸张的手法，为了把纪翔这个充满神秘感的新天王顶上宝座。本来，他的贵族血统就已有足够的噱头，再加上个性神秘，演技出色，走到哪里都足以成为风云话题。甚至有人在半年前开了上亿的高价希望从金皓薰手里买下他的合约，但都被纪翔本人拒绝。事后纪翔的粉丝开始铺天盖地地讨伐金皓薰不懂包装不懂宣传不懂炒作。但事实证明他一路走来照样成功。
然而现在就算全部媒体都来包装都来宣传都来炒作，他已经失去了一种叫做动力的东西，再平坦的路他也不愿意去走了。
报章被纪翔揉成一团，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走到酒店楼下随便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刚要坐上车位，身后却响起了轿车的鸣笛，紧接着是一个女声传来——“纪翔！”
他下车一看，是欧怡青，于是给了出租车一些小费让它离开。
“你要去哪，我让司机送你去吧？”欧怡青说，“对了，你昨天刚刚卫冕了金像奖影帝，我还没祝贺你呢。”说完咧着嘴笑了一下，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了，就连欧怡青自己都觉得笑容僵硬。
纪翔也没客气，黑着脸吐出一句：“去钜子。”欧怡青坐进车里便再也笑不出来。
“纪翔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面无表情也不转过脸去看身边的欧怡青，说，“当然是去把翱翔天际买回来。”
欧怡青皱眉，“你知道你是在干什么吗？”纪翔没接话，她干脆一把扯住纪翔的肩头，“你以为我买不回一个翱翔天际吗，只是一个没有了金皓薰的翱翔天际，你要它何用！”欧怡青分贝突然扬高，就连坐在前座的司机都忍不住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探头向后视镜里看。
纪翔笑了起来，“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不阻止皓薰呢……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幽深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欧怡青，看得她心寒。
她把脸撇过去不去看纪翔，车外树影刷刷地倒退，她摇起车窗，“我替你，不值得。”
金皓薰已经不敢再爱你，所以请你不要庸人自扰，请你不要作茧自缚，为了一个他，你不值得。欧怡青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被抽空了一样地无力。
“从来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感情不是商品，我没办法用它来做一场估量好代价和收益的交易……倒是你，怡青，你变了。”纪翔的声音越压越低，到最后沉沉的声音撞进她的耳膜里，余音未绝。
她点点头。是，变了，谁都在变，难道你没有变吗。
曾经那些美好单纯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从我们做出了一个个选择开始，就注定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可是纪翔，你后悔过吗？
两个人再也不说话，直到司机缓缓停下车朝后座说了一句，“小姐，到了。”
她低着头，听着纪翔开车门、下车、关车门，始终没有抬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说一句“再见”。
我们之间的路也走到了尽头，再见，也续不了荏苒华年。
和贺总的对峙比他想象的要简单的太多。贺总只是找出了那份签过字的文件，问纪翔：“你真的要买回去？”
他的坚决却在顷刻间碎裂。真的要这么做？欧怡青的那一句“只是一个没有了金皓薰的翱翔天际，你要它何用”在心里来来回回地反复。伫在原地许久，一个人走过来拍拍纪翔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我们到外面谈谈。”纪翔转过头去——是黎华。
“你！”
“怡青来找过我，让我务必好好劝劝你——珍惜眼前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纪翔怒瞪过去：“如果是你的方天后像皓薰这样做了，你能冷静？——你有什么资格来劝我！”
黎华哑然，而后微微一笑，“是，我没有资格，但是任谁都知道，这样的幸福太沉重了。就算你真的让皓薰领悟到他自己的心意，你觉得穆勒国王会容许穆勒王族承受这样的耻辱吗？”
“不用你来说……”
纪翔原本剑拔弩张的气势也慢慢消了下去。这层缘由他怎么会没考虑到呢，所以他才情愿放弃王位放弃和亲人相处的时光，义无反顾地回来，但金皓薰却将他狠狠推开。
“你还有你的事业……走入这个圈子，就注定了太多无奈，我们要走的路已经被万众期待所设定好了，不容许一分差池，否则将是万人唾弃。”
纪翔笑了笑，心里是浓重得化不开的愁。
那是你，不是我。那是现实的黎天王，不是深爱着金皓薰的纪翔。所以——你不懂。
你不懂当我用力地去冰冻身边的所有人，却还是有一个人愿意对我微笑，甚至对我伸出双手给予拥抱。
你不懂当我面对亲情而感到迷惘无措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不厌其烦地开导我去直面自己的心灵。
你不懂当这个人的父亲去世了之后，他却还能强撑起笑容来为我探班给我加油。
也许你和你的方若绮有你们的一见钟情和相敬如宾，也许你和你的方若绮能细水长流白头偕老，但你永远不会懂，两个从人生的沼泽中挣扎出来的人，如何用自己胆怯的灵魂，相互依护。
“影帝这个位子还给你，如果想要那个奖杯我也可以随时给你送过去。”纪翔不屑地一笑，转身朝钜子门外走去，不忘轻蔑地朝身后的黎华挥挥手。
黎华轻轻地叹一口气。
方若绮从后方的玻璃幕后走了出来，挺在黎华身侧，担忧地看着纪翔离去的背影，对黎华说：“他……这样真的行吗？似乎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的，毕竟怡青收到的那些信……”
“若绮，你说，如果我可以当编剧该多好。”黎华怔怔地说。
“嗯、啊？”
“写一出幸福的结局，就什么都好了。”
若绮缓缓一笑，“你看你又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也是，”黎华回过神来，面向方若绮，“走，我们回去吧，王导不是还约了我们吃晚饭的吗。”
雨一阵一阵地下了起来。
待到雨停时，仰望夜空，新月如弓。
纪翔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片稀薄的夜色，竟幻觉有流星划过。
如果现时我可以许愿，就让我们回到五年前，你站在窗外看我拉提琴的那个温暖的午后。
我情愿我永远是傲气凌人的音乐骄子，被你这个愚钝的经纪人一直缠着。
我情愿……
双眼一闭，落下一泓月色。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