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欢》时朗

14、第 14 章

　　“大倪，可能让你失望了，老大好巧不巧，偏偏比你高一个名次，脱离了最后一页。”
　　暴击！连特长生都比他的成绩好，他拿什么去见他爸他妈啊！
　　“得了得了，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大倪，还有八个月时间，给自己规划一下，定个目标，努力拼一把，不负青春就行了！”
　　叶宏难得鼓励倪彬，这让倪彬受宠若惊。
　　“叶子，你没毛病吧？”
　　“好心当作驴肝肺了吧！行，我有毛病，我的毛病就是烂好心！”叶宏瞪了倪彬一眼，转头问宋以理，“宋老大，吃饭去不？”
　　“你们先去吧，我等小沐。”
　　“得嘞，那我先走了。”
　　叶宏走的潇洒，倪彬追在他身后道歉，也没换的一个眼神。
　　…
　　“国庆节吗？那爷爷奶奶你们是什么意见？”
　　星期天下午江沐和宋以理才回家，江爷爷和江奶奶就扔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过来，江沐外婆外公相邀，希望江沐能和他们聚聚。
　　当年江妈妈赵昭出轨、抛夫弃子，江爸爸一怒伤人被判刑后，两家就没了来往。赵家自知理亏，本想着把江沐接回去抚养，可江爷爷江奶奶坚持，加上赵家外婆外公子女众多，并不适宜抚养江沐，所以江沐一直长在江爷爷江奶奶身边。只不过可能是良心亏欠，逢年过节江沐外公外婆总是会包红包给江沐，算是求个安慰。
　　江爷爷江奶奶是个心慈的人，也知道赵家老人没有错，所以对于江沐这个外孙的关心以及补偿，他们从来都没有拒绝，只是收着放那，等江沐有了主意便自行处理。
　　江沐上小学三年级后，江爷爷江奶奶便把存放江沐外公外婆红包的存折交给了江沐，也和江沐交代清楚里面钱款的由来。江沐循着江爷爷江奶奶的法子，从不拒绝外公外婆的一片心意，但是确也从未动过那些钱，总有一天，他是要还回去的。
　　“听说你外公今年身体突然不好了，从年初就一直生病，断断续续的就是不见好，如今一直在家里修养。他们也知道你上高三了，本来不想打搅你，可是就怕突然就…所以想让你去看看。”江奶奶说道，“至于我和你爷爷，我们俩没什么意见，看你自己打算。”
　　江沐垂着眼眸，一时陷入困境。
　　外公外婆住在南边的省份，江沐还小的时候，江妈妈每年过年会带他去看望外公外婆，但是自从江爸爸江妈妈出事后，江沐就早些年见过外公外婆。那时候他们身体还算硬朗，对江沐这个外孙心疼亏欠，不远千里，长途跋涉，每年会来看望江沐一次两次。只是后来江沐小学毕业后，外公外婆年纪也大了，不适宜长途跋涉，之后江沐和外公外婆的联系也只有在电话中。
　　外公外婆的爱是无须质疑的，但是突然被要求去见面，江沐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对外公外婆，江沐心中是敬爱的，但是不同于江爷爷江奶奶，对电话里的外公外婆他多少心中有些隔阂。年幼时的亲近江沐早就没了印象，剩下的只有电话里外公外婆不断重复的“照顾好身体，不要怪你妈妈…”
　　十年来，不断重复的那几句话，说来不过是外公外婆对江妈妈的爱，却也是江沐心中的坎，更是外公外婆不断垒在江沐和他们之间的墙。
　　陌生又熟悉的人，江沐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
　　江爷爷拍着江沐肩膀，“不要想太多，跟着自己的心走。”
　　江爷爷的眼已经染上了混浊，可此时却特别清明，里面装满的理解与支持，还有他对江沐直白的关怀。
　　“爷爷，我想去看看外公。”
　　从江奶奶告诉江沐消息时，江沐就知道这一趟行程他是必然会去，只是多少会纠结，外祖家除了外公外婆，其他人，已经成了真正的陌生人。
　　…
　　“国庆去春城？就四天假，之前不是说不去旅游吗？”
　　北城中学高三国庆只有四天假，剩余的三天全被任课老师给瓜分掉了。
　　宋以理一开始本想着这四天假就带着江沐在周边城市溜达溜达，放放风。可是后来和江沐一商量，江沐直接给拒绝了。国庆假期哪里都是人挤人，还不如在家龟缩着，求一片清净。
　　“不是去旅行，是去探望我外公外婆。”
　　江沐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事情缘由，并告知宋以理春城这一趟他是必去不可。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去看人，我去看景。你放心好了，我悄然无息的去，悄然无息的回，不会让你外公外婆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跟在你身后。”
　　江沐坐在床上，仰着脸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宋以理。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简单直率，单纯直白到江沐不敢去触碰，唯恐他沾染了不堪。
　　“你看，我们先把来回的票先定了，我来看看，动车六个小时，嗯…飞机两个小时，两个价格差不多，咱们买机票吧！没票了？小沐，你看要不我们提前一天晚上出发，前一天晚上的机票还有，这午夜的票还带机场酒店的费用呢，不错不错，就订这个了。”
　　宋以理摆弄着手机，很快的就订好来回机票。
　　“阿仁，你手怎么这么快，我没打算和你一起去！”
　　春城本就是陌生的人，陌生的城，突然再来个宋以理，岂不是尬上加尬嘛！
　　宋以理将手机递到江沐面前，手机屏幕上是订票记录。
　　“你看，没得撤回和反悔了，现在要是退票，一半的费用就没了。”宋以理说道，“你不要有什么心里压力，刚刚不是说了嘛，我不跟你外公外婆他们碰面，你就当我去春城旅游一番可行？”
　　江沐无奈叹气，“怎么不行，我现在有撤回、后悔的机会吗？”
　　“没了没了，与其思考那些没价值的事，不如思考一下我们要带什么东西，毕竟下个星期就走，等下我们就要回学校，现在不思考收拾，后面可就没时间了。”宋以理提醒道。
　　“你有理，收拾吧。”
　　…
　　江沐难得请假，就一个晚自习的时间，等史珍问清楚原因，在叮嘱江沐注意安全后，很爽快的批了江沐的假。
　　江沐和宋以理晚上十二点落地的，他俩本来打算直奔机场酒店，可一出机场出口，便在接客区看到高高举起的“江沐”名牌。
　　“你是…小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