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十八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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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的某天，有客造访了白牧安。
“哈，我的好妹妹，真是天大的惊喜啊！”
白牧安自是怎么都不会想到柔千秋真会来到他家。
“白大哥，我知道我打扰的很冒昧，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拜托你收留我。”柔千秋很艰难才把组织了好久的话讲了出来。
白牧安不解了：“你这是怎么了，千夜宫把你赶出来了？”
“我找个借口出来的，这样几个月不回去，他们应该会以为我遇到意外了吧。”
“几个月？你的意思是要长住了？”
柔千秋咬牙点了点头：“不可以吗，白大哥？”
“不不，当然可以，我巴不得你永远住在这！”觉察到自己的失言，忙又道，“只是，你一定要如实说来发生什么事了。”
白牧安盯着她看，柔千秋愣神沉默着，他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倏地伸手握住了她手上的脉搏，惊道：“你有了身孕？”
“萧饮山的？那你告诉他没？”
柔千秋淡淡笑着摇头：“我有去英雄榭，不过他好像出去办事了。你也知道，他们认识我是千夜宫的，门还未进就被赶出来了。”
白牧安沉吟良久，问道：“几个月了？”
“从知道那天起，四个月吧。”
“好，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我那爹不知在哪开心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哥去了苏州，应该要四五个月回来吧。放心，有我在，一定把你调理的好好的。”
看到女子从心底溢出的感恩的笑容，男子真想一辈子留住，那他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三个月后。
白牧安又给柔千秋端来了一碗温热宜食的燕窝。
柔千秋抚着自己已经挺得很大的肚子，笑言道：“孩子啊，你出生了，一定要认娘身边这个人做你干爹哦。都是他在照顾你，不然靠我这个娘啊，你早就饿死啦。听到没？”
说着，取过那碗燕窝，边喝边道：“白大哥，你以后每天少给我做点吃的吧，你看，这几个月你把我养的都肥了不知几圈。”
“千秋……”
“恩？”柔千秋自然地接道，没注意到白牧安语气中情感的变化。
“留下来吧，不要离开。”
柔千秋侧头认真看着他，忽地一笑：“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离开呢，你赶我走我都不走的。”
白牧安注视她的眼神深情而执拗：“孩子出生后，你也不要离开，一直……留下来。”
柔千秋闪过一丝惊愕，继而很快掩饰地笑道：“白大哥——你是嫌你家宅子太宽敞，要我们一家人在这边定居吗！”
眼神立时失落地黯淡了些，白牧安喃喃：“你怀胎七月，他还完全不知道。他，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在意你。”
柔千秋当然知道白牧安口中的‘他’是萧饮山。
燕窝是喝不下去了，柔千秋将碗放下，语气中已有了愠色：“白大哥，你知道我是多相信你才鼓起勇气到你这里来的。你是唯一会让我有所敬佩的人，今日就算了，请不要再说那些、会让我对你失望的东西。”
白牧安似笑非笑：“你口中很不屑的‘那些’，如果我不说的话，那我就是个连自己心意都不敢表达的懦夫！那也就不会是你那个有所敬佩的人了。”
心意？他提到了心意。不觉便想起了很久前的那天，她一生中最幸福的那晚，她曾偷听到白牧安醉酒后的一番话，她几乎已经忘了。原来，这个男子，一直都没放下她吗？
“白大哥，不是说了的嘛，孩子出生后，我就会去找萧大哥的。”柔千秋撑起了身子，欲作离开之势。
“你觉得你们还会在一起吗？”身后传来白牧安不假思索的说话，“你忘了你们现在的立场了吗？他如果和你在一起，那就是与英雄榭断绝关系，我了解他的为人，这是他宁死也不会做的！他不是我，可以抛下一切和你在一起！”
柔千秋的呼吸有些难受地急促起来，她不想再去答话，她也无力这些，只是尽快地离开这个屋子。
看着她一步步离开同自己共存的这方空间，白牧安忽然懊悔起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来，怎么就没考虑清楚呢，那对她该是多么残忍。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天，白牧安的哥哥从苏州回来了。
白牧安带他见了柔千秋：“这是我哥，白牧远。这是我很好的朋友，柔千秋。”
两人照了面，柔千秋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肚子便剧烈疼痛起来。
一番折腾，一男婴呱呱坠地。
孩子出生几天后，白牧安向柔千秋提议道：“你现在身子虚，不休息个大半个月是不行的。孩子出生了，我看你是急着要让萧饮山知道了吧。这样，我立刻动身去找他，让他来这边和你见面。你觉得如何？”
看他言辞神情间的恳切，柔千秋哪有拒绝之理，自是感激地答应了。
快马兼程地一来一回五六天，白牧安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
“萧大哥他……没有来。”柔千秋句末不是问询的语气，只是失落般地陈述。
白牧安来回踱着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忽地一拳重重捶在了桌子上，用一种痛惜的语气道：“这萧饮山，我真想痛打他一顿解恨！我跟她说了你在这的事，他竟然一脸的怀疑，他、他……他硬说师傅交待了不少重要的事要处理他赶不来这边。他，他竟然还说……”
他停在了这里，似实在说不下去下面的话。
柔千秋的心已经随着他的话一点点凉了下去，木然道：“他还说什么？”
“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由于绝望般的感觉，柔千秋闭紧了双眼。
气氛压抑的沉默，涌动着悲伤的因子。
“千秋，他那般薄情……”良久白牧安开了口，却被考虑好了睁开眼的柔千秋打断：“我亲自去找他！”
“什么？”白牧安不确定地重复。
“我要去找他，明天就出发。”柔千秋说的很坚决。
“可你身子还这么弱。”
“我决定了。”
“那我陪你一起，孩子让我哥也照顾着。”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孩子，我会带着一起去。”
白牧安不可思议看着她，但没有谁能改变她的决定了，于是，第二天，柔千秋便带着孩子上路了。
兄弟二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白牧远语气平淡地对着白牧安道：“为什么要骗她，你根本没有去英雄榭找萧饮山。”
白牧安神色淡然：“我只想作一些努力。”
“不管是与非？”
白牧安轻叹一声：“至少现在、我不会去想错或对。”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十八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