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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条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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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桂被白氏用帮她买糕点的借口轰了出来。
虽然知道白氏是一片好心,但自己从小到大,从未遇到过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原以为,话本里面的那些龌蹉之事,最多就是夸张了点。可,何曾想过,这些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大启统治下,基本上国泰民安,除了穷凶极恶之徒,一般不会有人为了这点东西来谋害别人,何况,家里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平安祥和的。
现在罩在眼前的黑布一下子被撕开,世间的肮脏浮现出来,让莫如桂意识到,有些事情,真的如自己先前所说的,话本原型,来源现实。就算夸大,也不离其本质。
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想通,别人只能最多从旁边疏导。
这段时间,莫如桂感受到最多的就是无力感。
关系家中的安危,自己只能在旁边看着,没办法参与,而且自己也只能添乱……感觉,自己真的好没用啊……
走出府门,只见月色清朗,也因中秋快至,月开始从亏转盈。加之花船节的热烈气氛,反而没有平常那种秋风萧萧的凄凉感。
只见大街处,沧澜河边,处处欢声笑语。吆喝声,叫卖声,满街均有。可算是一年难得一见之景。
可就算如此,莫如桂也只觉得格格不入。别人的欢乐,都与自己无关。
莫如桂站在街口,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群,并没有想参与的感觉。
跟在莫如桂身后的侍从被人群站不住脚,但也还得努力护好莫如桂,尽量让人流不要冲击到莫如桂。
“哎......”
被横冲直撞的小孩撞得连退几步,莫如桂回过神来,想起还得去帮娘亲买糕点。
也不知道这么晚了那糕点铺还有没有新鲜糕点卖。
而各个花船上,均布置着舞台,向着河岸两边表演。当然,能向着大众表演的,自然不能是靡靡之乐。
其实,原本举办这个花船节,本意就是娱乐达官贵人而创设,后来慢慢演变成与民同乐。但即使如此,投票选出花魁的方法不变。
想投票,想要买花票,每个人可买的的花票不限制数额。
选出沧州花魁,看的不是支持者多寡,而是谁能一掷千金,谁获得的花票更多。
在这种热闹的情况下,弹琴书画这些基本上不可能存在的。
不管你平时怎么高冷,亦或者寡淡,想出彩,只能拿出真本事夺得前排领舞,轰轰烈烈地表演;又或者拿出拿手好戏,哪怕是杂技也可。
赢得满场喝彩才是真,博得是满堂欢喜。
越好的青楼,花船的规模和位置自然是最好的。
莫如桂走到桥边,被眼前的状况惊得有些想要退缩。
花船最好的位置自然是在最热闹的地方,而桥边,也是最受欢迎的地方,能让更多的人观赏到更加全面的表演。
莫如桂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挤进人群中。虽然有仆人开到,但莫如桂也被人挤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鞋子被踩,头发凌乱自然不用说了。
经此,莫如桂也没有心思悲秋伤怀了。要知道,这种情况下,能保住基本的体面算好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莫如桂回头看了一下挤在桥边、岸边的人。除了原本已经划分出来的区域供给达官贵人观看外,其他地方也挤满了人,甚至有人搬着椅子在周围看。
莫如桂不禁莞尔,灰暗的心情也仿佛被热闹感染掉了一些,再无那般沉重。
“走了,去给娘买糕点咯!”
或许是因为今天算是花船节,买吃食的人也多,莫如桂要买的糕点铺还没有关门。
莫如桂探头看了看存货,按照白氏的口味点了几盒,看着伙计现炸:“多加点糖,炸的酥脆一点啊。”
“那是!”伙计乐呵呵地起了个势,利落地把莫如桂要的糕点做好,放木盒里递给莫如桂,“客官拿好嘞!好吃的话,下次再来啊!”
拿到糕点,莫如桂也不急着马上回去了。让仆人提着,自己想着去看看,但被人山人海给劝退,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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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黄炳轩来找莫如桂。
黄炳轩一进莫如桂的房间,就神神秘秘地凑近莫如桂:“你知道,那件事了吗?”
莫如桂嫌弃地推开黄炳轩的头:“又有什么八卦?这么神秘。”
黄炳轩顺势离莫如桂远些,拿扇子敲了敲手:“之前纠缠你们家的那个女人,被送去当一个老头的小妾了。那老头还挺有钱的。”
听闻这个,莫如桂脸上出现一瞬空白,很快恢复常态。他眨了眨眼,有点不敢相信:“你确定?”
她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嫁进来吗?怎么突然就被嫁给别人了?还是一个老头?就因为有钱?
莫如桂皱了皱眉头,就因为之前失手?
莫如桂向黄炳轩确认:“是那位叫莫琳宓的姑娘,对吗?”
黄炳轩摇了摇头,有点奇怪地看向莫如桂:“不是啊,是那个莫琳琅啊。你之前不是和我聊天的时候提起过吗?莫琳宓起码知道底线,莫琳琅那个叫厚颜什么的吗?对,厚颜无耻。”
“怎么可能呢?”莫如桂懵了。
要知道,只要比较这两姐妹,自然就知道莫琳琅是花了大力气培养的,居然就说给一个老头当妾?
莫如桂摸了摸下巴,疑惑地问:“那老头,有什么特别的吗?”
“就有点小钱而已。”黄炳轩眯了眯眼,凑近莫如桂,“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莫如桂翻了个白眼,扯了扯嘴角:“你觉得可能吗?”
黄炳轩夸张地抚了抚胸膛,长长吐了口气:“那就好。不过你刚刚说的那个莫琳宓,好像失踪了,这消息还是莫琳琅放出来的。”
迎着莫如桂疑惑的目光,黄炳轩也不藏着掖着了:“当初被匆匆忙忙塞上花轿的时候,莫琳琅就喊说如果不是她失踪了,也轮不到她。”
“说来,真的很奇怪啊。”黄炳轩用扇柄挠了挠头,“怎么说变就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