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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条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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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轻点！”
“你、你给小爷我轻点啊！”
在一处飘着靡靡香气的闺房装扮的房间中，纱帘层层，烛光摇曳，满是暧/昧气息。
可现在，一个带着婴儿肥的微胖少年正肿着张脸躺在柔软的榻上，痛苦地叫唤着，仿佛下人给他抹药像是在下毒手一样，嚷出杀猪声。
旁边同时也有几名伤势相差无几的少年，同样被刺激的嗷嗷作响。
一抹女声幽幽地从屏风出飘出：“轻点？不必轻，给他重重地涂抹上去，免得浪费药效，也让他长长记性。”
说完，好似嫌不够刺激一样，加了一句：“真是活该。”
被挂在榻边的鸟笼子里，住着一只色彩艳丽鹦哥儿。
鹦哥儿歪了歪脑袋，豆大的眼睛中露出几抹人性化的嘲笑，张口就来：“活该，活该！”
“你这臭鸟……嗷！”
听见这话，原本犹豫的下人马上利落下手，丝毫不顾莫如桂的鬼哭狼嚎。
莫如桂委委屈屈地上了药，穿好衣服，拐到屏风前，直接坐在女子身边。
“说吧，莫小公子，这次又为什么打架了？”
一名姿色出众的清倌正在一旁调着琴弦，一副熟捻地样子，丝毫不见外。
此女却非普通清倌一般妖娆可人，反而给人一种爽利感。
玲珑鼻子上边的丹凤眼带来的攻击性被唇珠缓解，一眼望去反而有种娇嗔的感觉，亦或者让人感觉其女性格爽直，两种气质截然相反，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时，或许去有所突兀。
而在月燕的身上时，增之一分则太媚，减之一分则太俗。抿着嘴的时候，则透出一股傲气。
莫如桂感觉自己的伤本就无碍，被月燕的下人一折腾，感觉浑身都火辣辣的，难受至极。
“就是，别人抢我书，想敲诈我，然后我就揍他们了……”
当时正值课间休息时间。
在书舍角落，已有一群痞里痞气的人围住角落穿着华贵的莫如桂，周围的书生们则去通风报信。
“哟，还挺勤奋的。给几个钱孝顺孝顺哥哥们呗。”为首的满脸横肉，敲了敲莫如桂的桌子，直接抢走莫如桂手中的书，“哟，还是《狐妖报恩》？”
莫如桂听到这话，微微抬头，直直的盯着他们，缓缓地眯起眼睛。
跟在后头的人看见莫如桂这副模样，直接上前打了一下莫如桂的头：“诶，你这小子，听见没有！孝敬我们老大，快点！”
在横行几个年级的恶霸团体眼中，莫如桂就是个小肥羊，任人宰割的。瞧他那副被打了也不吱声的样子，看就是个装模作样的怂包。
这般想着，他们也说了出来。
但他们没看见的是，周围远远避着的书生听见这话，那副诡异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怜悯居多，还是幸灾乐祸。
莫如桂捂住被打的地方，深吸几口气，微微挑眉：“把我的书还我。”
哟，竟然挺硬气？
恶霸们笑了。
要知道，他们可是学院中的最差的学生。
当时大家都是同一批学子，他们却不知道从哪里习得一身流氓地痞的气质，专门敲诈勒索别人，死不悔改，仗着家里有点小权，欺负的也是一些无权无势的小有钱财的学子。
一来二往，也让学院烦不胜烦，等着过完这一年他们就可以结业走人了。
可现在，他们踢到了铁板。
莫如桂有点好笑。
自己为了看话本专门申请到角落里坐着，结果在他们眼中，还成了“被师长厌弃的不学无术且无反抗之力”的家伙？
是不是，太久没有听过自己的恶名了？
恰好，溜出去买零嘴的黄炳轩他们也回来了。
莫如桂站起身，缓缓撸袖子。
自己好久没打过架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手生。
莫如桂是这样子想的，也招呼起黄炳轩：“老黄，来干活了！”
周围的书生看着莫如桂和黄炳轩两人将恶霸们揍得嗷嗷大叫。三两下就结束了“战斗”。
然后，一下学，莫如桂就溜来悦客楼找月燕上药了。
不然，等回到家中，只怕被家里人知道这惨状，又要唠叨了。
莫如桂从怀中取出已经被弄得皱巴巴的《狐妖报恩》，撇着嘴吐槽：“结果，还要来这里受苦……”
月燕挑眉，看了他一眼，很快垂下眼帘：“不然你怎么会长记性呢？你出事，我也讨不到好。还不如干脆别来找我，省得麻烦。”
瞧瞧，就是你这态度，除了自己，还有几个客人点你？
莫如桂这样子想着，却也只是嘿嘿一笑，并不答话。
被包扎好的同伴看见莫如桂这副模样，相视一笑，弄眉挤眼：原来老莫喜欢这个调调。
莫如桂摸了摸包扎好的伤口，嬉皮笑脸地溜到月燕身边：“燕姐姐，看我被人打的份上，给我讲个话本安慰我呗。”
月燕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到莫如桂乖乖地坐好后才开始翻开《狐妖报恩》：“狐妖为了报恩，嫁给了书生，日夜操劳……”
莫如桂正在喝着水，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却又说不出什么。
等到狐妖生下孩子离去之时，莫如桂才开口：“真傻。”
月燕倒是无所谓，随口答道：“或许人家乐意呢。”
月燕翻出琵琶，摆好架势，对莫如桂说道：“你不想听，那我给你唱个曲儿吧。”
在莫如桂心中升起熟悉的感觉前，月燕开口了：
“看那天晓晴啊呐
郎君撑船起
看那河边上的小雀儿呀喳喳的笑个不停。
雀儿问
小郎君呀,
脸蛋红红的
可是得了喜事呀呐
郎君言那天边抹红
像极了我那小媳妇那
脸上的红呀……”
莫如桂眼角微微抽搐，月燕每次不满的时候，都会很敷衍地做事，就像现在一样随口编曲。
如今也是。只是啊，难得找到新的乐子，暂且就给个面子吧……
自己家家大业大，爹娘哥哥们个个都是能力出众者。
而沧州莫家，作为以书铺起家的富商，到如今数一数二，却是一个虚把式，看着繁华，根基不稳，极易崩塌。
加之家人也宠自己这个幺儿，自己就算是个废/物，也能安稳度过这生。
诸如此类，种种原因，致使莫如桂成了一个纨绔。久而久之，自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就这般咸鱼下来。
或者外人看来，恨铁不成钢，白白浪费这么好的资源和机会。
但自己乐意啊。能当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当个快快乐乐的懒蛋，谁不愿意？他们就是嫉妒我！
可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莫如桂总觉得心里边空空荡荡的。
然后，日复一日地过着这种生活。
溜猫逗狗斗鸡皆会，不说精通，只是有所涉略。美食骏马亦是所爱，品人间美味刺激，得一时欢愉。而华灯与烟火从来都不落下，与此同时，也是梨园常客，花鸟中人。
可他更爱梨园与话本。其中故事之妙，难以言说。
就算是最近才开始逛青楼，遇到了直爽的月燕，可以听着无法在话本中找到的平民间的趣事，可还是不能满足。
“今天没什么新鲜玩意了吗？”
上完药后，莫如桂看了看日晷，还有好一段时间才到黄昏，找点乐子玩玩。
月燕叹了口气，收起琵琶：“奴家无能，不能讨公子欢心。”
“行吧……那我和老黄他们先走了。”
月燕起身送莫如桂：“公子慢走。”
当莫如桂他们走到楼梯之前，一名低着头的清倌，带着几位玩闹似的追着她的人，直直地往莫如桂这边走了过来。
莫如桂正准备下楼，却突然听见一阵喧闹。还没有反应来，就感觉身后有人轻轻撞了一下。
抬头一看，却看见撞人的清倌柔柔弱弱地摔倒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莫如桂看着那位泫然欲泣，眼睛使劲往自己这里飘的的清倌，以及跟在她后面的几位追随者，嘴角忍不住抽搐，背后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这家伙，没长眼睛吗 ！”
看见柔弱清倌这副模样，最后一名追随者没赶得及扶起月瑰，便迁怒于他，为月瑰找回场子。
撞人的是月瑰。
自己来是想看看哪位居然能忍受月燕这脾气的人。
清倌清倌，本身就是供人玩乐的货物，稍有不慎就殒命。而月燕这般不要命的做法，居然能活到现在，实在让人好奇她的底气，想着用一切办法探知。
月瑰被下人扶起来后，有点委屈地向着莫如桂行了一礼：“奴家月瑰无意冒犯贵人，可否让月瑰将功赎过，请贵人赏脸，让月瑰自请一舞谢罪？”
莫如桂看着月瑰，模样不错，玩心突起：“行啊，你就在这里跳，让大伙开开眼界啊。如果呢，你跳不好，那就不许停！”
真是混不吝！
如今场面变得难堪起来，月瑰只觉得进退两难，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让她恨不得将眼前的混不吝撕碎，却不得不忍耐下来。
跳吧，还能怎么着。
月瑰阻止了拥护者的暴怒，柔柔一笑：“如客官所愿。”
悦客楼花魁一舞难得一见，居然还能在这种场景！
周围看戏的人眼睛一亮，马上为月瑰空出位置。
月瑰正准备起手式，突然，一名小厮从人群中钻了进来，直冲莫如桂喊道：“小少爷，夫人回来了，要见您呐！您快回去吧！”
什么？娘亲回来了？
莫如桂惊喜地睁大眼睛，对黄炳轩他们一抱拳：“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说完，莫如桂三步并两步地闯了出去，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黄炳轩等人。
“那这舞，还跳不跳？”
当事人都走了，跳什么跳。
月瑰恨恨地咬着牙，敷衍地舞了几个动作后便离开了。
看客们当然不乐意，却也只能嘘一声后作罢。
月燕看着闹剧结束，径直回房锁门谢客，换好衣服后，观察无人留意后直接推开窗户，乘着夜色跳了下去。
而莫如桂回府后，许久未见的母亲已经在等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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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怎么还有一个家伙虎视眈眈，是不是想挨揍呀！
给本恶魔滚开哦！
不然，吃掉你哦！
，还差 